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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没有尾巴，也不知道躲字怎么写，我们敢动他，自是做足了准备，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眼下是不是在塔狱？”
潘相丞把头扭到一边说道：“我不知道！”
黑衣人凑到他脸上，冷冰冰地说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潘相丞朝一旁挪了挪身子，大声喊道：“我真不知道，我没看见！”
黑衣人冷笑一声，走到刑具边上说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不知道你能抗到第几种？”
潘相丞也是个犟脾气，吃软不吃硬，不服气地说道：“小爷我贱命一条，扛得住我就抗，扛不住不就是个死，有什么了不起的。”
黑衣人一抬手，几个手下把潘相丞从地上拎起来，拖到一口水缸前。
黑衣人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潘相丞盯着他的双眼说道：“我不会说，但我会唱，你听不听？春季里来百花......”
话音未落，潘相丞的头就被人强摁进水缸，过了一会儿又被拎出来，黑衣人说道：“现在改成说的还来得及。”
潘相丞呛了几声，甩了甩头上的水说道：“不喜欢听这个？那我换一个，大姑娘上花轿......”
这一次比上一次浸得更深，时间更长，等再次被拎出来之后，潘相丞大口喘着粗气，水从口鼻中涌出，那种濒死的体验让他感到绝望。
“怎么样，滋味儿好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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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相丞趁这会儿赶紧多吸几口气，还是盯着黑衣人的双眼说道：“最多......再来九十八次......我就能......把它喝完......你信不信.......”
“给我打。”
黑衣人一下令，手下们立刻围上来对着潘相丞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潘相丞双手被反绑，哪里也护不住，只得将脸埋在地上，一声不吭，任由他们肆虐。
打了好一会儿，黑衣人才让手下停手，问道：“怎么样，现在肯说了吧？”
潘相丞从小到大还从未被这样欺负过，不服气地说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把我松开，我跟你单挑！”
黑衣人点点头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君衣侍真会挑人，是个硬骨头，不过其他人有没有你这般硬气就不知道了。”
“呵呵......没用的，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既然如此，那你对我就没有用了。”
“小爷我是吓大的，还等什么，动手啊！”
黑衣人说道：“想死也得一个一个来。”
潘相丞问道：“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按规矩，先从官阶高的开始，等下才轮到你们。”
潘相丞急忙说道：“我警告你，你别动他们，有什么冲我来，你不是有一百种方法让我开口吗，再试试啊，说不定我就服软了！”
黑衣人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外面，过了一会儿，潘相丞听到了王冼叫骂的声音。
潘相丞犹豫再三，终于屈服，大喊一声：“我说！”
黑衣人慢慢走了进来，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刀刃，望着潘相丞说道：“我听着呢。”
潘相丞说道：“我......我看到了，是霍大人的车驾，我看到他人了......”
黑衣人望着他没有说话，潘相丞赶紧补充道：“但我只看见了他的背影，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你们要是失手了可不能怪我！”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
潘相丞以为他不相信，又说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先把我同伴放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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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长叹一口气，说道：“潘相丞，最后一个问题，君衣侍行事章程上的十二条禁令第四条是什么？”
潘相丞一愣，困惑地说道：“你......你刚才没问过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回答我。”
潘相丞低声说道：“第四条......不得泄露情报......”
黑衣人惋惜地说道：“唉......王冼，到底该不该留他呢？”
这时，王冼在门口现身，潘相丞一看，他人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潘相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冼将一份卷宗交给黑衣人，黑衣人除下蒙面，翻看了一下卷宗。
王冼走到潘相丞身边，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
“王队正，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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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君衣侍指挥王浸秋大人，是负责审查和考核你们这些新人的。”
潘相丞顿时明白了，原来刚才都是演给他们这些新丁看的。
王浸秋说道：“原本我也可以留你继续待在君衣侍，可惜......你伪造了身份背景。”
“我......”
“你填报的备审材料上写着自己是已故楚州兵马司参军潘远之子，但是我们查过了，潘效远只有一个儿子，叫潘岁定，跟你同年，去年得病死了。”
潘相丞听到这话，便已经知道结局了，只好苦笑一声道：“我以为......你们不会查的那么仔细，潘岁定与我是同村好友，我也并非有意隐瞒，就是想加入君衣侍而已。”
王浸秋说道：“你们这几位新丁，最后只有两个人通过了考验，有的人过不了水缸那一关，还有的人甚至都没动刑就招了。本官敬你是条汉子，而且你也是为了拯救同伴，情有可原，但君衣侍有君衣侍的规矩，必须要是军中忠良之后，本官也不能破这个例，你若一心想为朝廷效力，本官可以为你写一封举荐信，任何衙门都可以，但君衣侍你就不要想了。”
王冼已经帮他解开了手脚，潘相丞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望着王浸秋说道：“多谢大人，不必了。”
王冼敬佩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说道：“我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你会舍命救我。”
“呵呵......幸好不是真的被俘......算了不提了，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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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冼问道：“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潘相丞慢慢脱下自己的官服说道：“我与这身行头无缘，死心了，不过别为我担心，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王队正，王指挥，我可以走了吗？”
王浸秋点了点头，侧身给他让路。
潘相丞转过身，揉着伤痛的双臂，一瘸一拐地朝外面走去。
“功名饱听儿童说，看公两眼明如月，万里勒燕然，老人书一编，玉阶方寸地，好趁风云会，他日赤松游，依然万户侯......”
潘相丞潇洒地哼着小曲，渐渐走远，王冼望着那洛寞的身影，长叹一口气对王浸秋说道：“可惜啊，我刚刚才喜欢上这小子。”
“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
“就不能破例一次？”
王浸秋说道：“翡王案发，京城各个机要部门都在清洗一遍，咱们检阅司也不例外，新任总司大人再三强调要严格把关君衣侍的背景审查，也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吧”
“唉......大人，下次这种事，您还是吩咐别人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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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浸秋知他失去了一个好手下，心里不是滋味，安慰地说道：“那你来当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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