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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千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知这家伙肯定没听进去。这事也没法强硬解释。只好等成品出来，让他见识见识再做打算。
随后，陈玄清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硝石这种东西非常稀少，平素几乎很少用到。他只是在往年炼丹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了一丁点，当时也用掉了。
倒是木炭和硫磺相对常见一些。
京城里很多达官贵人在冬季都会用木炭取暖，一则此时的煤炭杂质太多。而且含硫，一旦久用极有可能引发中毒。所以，家境殷实的都会买炭来用，虽说贵点，但胜在安全。
其次是硫，每年端午，大家都会喝些雄黄酒，用量虽说不大，但终究是有稳定的来源。
唯独这硝石，极难寻找。除非皇宫里夏季用于降温，会少量征召，也是十分昂贵。
刘千则是在上学的时候听说过，硝这种东西在厕所墙壁上会有凝结。越是老旧的厕所，几率越大。便是那种发白的霜状物。
当即给他提供了这个方向，却不想陈玄清竟无比惊讶的看着刘千，疑惑问道：“少爷，你该不会是要捉弄我吧？”
刘千当即脸黑如墨，瞪了他一眼，道：“那我要是强制让你去做，你有反抗的余地么？”
陈玄清讪讪一笑，应声道：“小人多嘴。”
刘千摆摆手，也懒得解释了。这种事情越说越乱，再说他也听不懂，还是别费那劲了。
“照做就是，等弄好了再跟你说。”
还是那句话，事实胜于雄辩，拿结果说话，更有说服力。
当即，陈玄清便领命，找了两个家丁一起去做少爷交代的这个有些荒唐的事情。
一个年龄稍小的家丁，大约十八九岁模样，还低声咕哝道：“咱家女主子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就跟着男主子这么不靠谱的人呢？”
刘千浑然没有其他主子那种苛刻，反而待他们很是宽厚，导致这少年有时会多少有些放肆。
陈玄清毕竟怎么说都是管家，平时还是有些威严的，当即喝止道：“噤声，少爷即便不予责骂，但你等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家丁当即闭嘴不言。
刘千在院子里，不停踱步，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向青莲打了招呼便出门了。
硝石的问题，或许上官云那边能帮上忙。而且这也有段时日了，发展那么多人，也不能单纯卖书，还得发挥一下人群的其他作用。
此前，为了方便，刘千又另外买了处宅子，在安平街稍显僻静的位置，主要是为了存放书册，也方便上官云联络发展下来的人员。
上官云几乎是常驻在那。
二人在内堂坐下，刘千开门见山道：“目前发展了多少人了？”
上官云拿出记录人员的花名册，翻看了下道：“记录在册有三千五百余人了。”
“还行，最近人员扩增方面可以稍微放缓一些，毕竟每天印刷书册有限，倘若一味拉人，没有足够的书册，也缺乏说服力。”
刘千沉吟道。
随后，刘千看似随意的问道：“你想要的情报，有着落了么？”
上官云一怔，随后又搓了搓手道：“你都猜到了？”
刘千好笑道：“当初让你做事的时候都说了，可以借用他们作为耳目，你最近对这事这么热衷，想必是有所收获的。”
上官云眼中带着喜色，道：“我悄悄问过，有人曾在悦来赌场见到过模样相似的。只说是怀疑是出了千被抓，但我爹从不赌钱，想来是曾被关押在那过。”
“悦来赌场，是谁家产业？”
“京城老字号了，明面上与二皇子毫无瓜葛。”
刘千低声道：“进去查过了？”
上官云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人已经不在那了。”
转而又欣慰道：“只要能有线索，说明此法可行，慢慢找就是了。”
刘千无语，皱眉道：“你们父子俩处境微妙，提防有心人。”
上官云点头道：“我知晓轻重。平日不敢明目张胆去查，直说此人欠了我银两未还，想必不会过于引人注意。”
刘千点了点头，道：“最近帮我查一样东西，硝石。售卖途径也好，产地也好，即便有线索也可。可以悬赏，有用线索五两银子。”
上官云吃惊道：“此物不甚常见，似乎你需要不少。不过据我所知，除了用来降温，几乎无用。”
刘千也不解释，道：“我自用用处，你不必过问。”
随后补充道：“所有成员，若是有信息出售，可直接联系自己的引荐人。将信息详细说明，确保传递无误，另外你也好省些精力。”
上官云眼前一亮赞道：“此法甚妙。”
刘千也不再逗留，起身道：“若是皇宫之外的硝石渠道，可以加赏五十两。”
正当他要走出门时，上官云又悄声道：“二皇子这边有情况，我无意中见到他前往延平郡王府。最近或许会有行动。”
刘千心下一沉，这二皇子又不消停了。禁足期间还敢出来，多少有点嚣张了。但还是宽慰道：“最近小心一些便是，你现在是我的人，轻易应该不会被针对。”
随后又暗自嘀咕道：打算和延平郡王联手么？且看看你们搞什么花样。
毕竟夺嫡之争轻易还不会波及到他，如果二皇子还有点脑子，经过上次的大殿之事，相信不会节外生枝再找他麻烦。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不管是对于太子还是二皇子，刘千都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物。他们眼下所考虑的不过是先拿下那个皇位而已，至于老皇帝考虑的稳固江山的安排，完全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第二天第一锅对面的那家酒楼关门歇业了。
这倒是让肖珏松了一口气。虽然刘千让买粮酿酒的事还在继续，但总算没了恶意竞争，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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