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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送青莲出京,刘千把一众下人丫鬟连同陈玄清一并送走了。要不然人多嘴杂,还真不好处理。
这处住所,相当于刘千一个人住的空宅,偏偏挂着救驾功臣宅邸的名号,任谁也不会怀疑到这来。
上官云也是有些脑子,知道什么地方安全,救了人直接就送了过来。
上官老爷子一时间老泪纵横,原以为小命就此玩完了,却不想还能捡回一条命。他倒不会怀疑儿子会害他,却万万没想到竟会躲在刘千这,一时间也是心惊肉跳。
但得知还是刘千妙计,并施以援手,当即便下跪行礼。刘千见他年过半百,又是多番惊吓,憔悴不堪,自然不敢轻受,慌忙搀扶起来。叮嘱他万万不可再露面,只等条件成熟再出京城。
随后,上官云郑重其事向刘千拜倒,又跪下磕头道:“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上官云已死,世间只有少爷的奴仆尚水。”
刘千心下有气,任他磕了头才道:“尚水只是权宜之名,以后或许你还可以用上官云这个名字,光明正大的立足世间。暂且忍耐即可。”
闻听此言,上官云内心一动,却也没多说什么。心下已打定主意,唯刘千马首是瞻。
刘千低声问道:“尾巴收拾干净了么?”
上官云低声道:“一群亡命之徒,没有活口。绑架的黑衣人逃了几人,不过皆未照面,决计不会有人发现。”
刘千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让老爷子安心住着,过段时间你陪我去救人。”
上官云信誓旦旦道:“任凭差遣。”
第二天一早,京城这回是真的乱了。
昨夜的轰鸣,因为就在城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那道白光更是不少人亲眼见到,几乎将天空照成白昼,虽只一瞬间,却也是骇人听闻。
宫里急召城卫询问详情,薛刚不敢丝毫隐瞒,事无巨细全盘托出。黑衣人的发难以及离奇死亡等均详细告知。
一时间有人猜测是箭神出手,黑夜之中听声辩位,精准射中咽喉,一击毙命,此箭法神乎其技。除非箭神,不然没人有此本领。
但薛刚汇报,有城卫亲眼见到刘千和小王爷同乘而归。一番询问之下,竟是二人连夜跑去青楼喝花酒,不由得让人哭笑不得。
老皇帝只认为是小王爷胡闹,毕竟他声名在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倒是这位新出现的箭法高手引得众人无限遐想。
虽说目前来看并未见恶意,但一个如此神出鬼没的危险人物还是引来皇帝的担忧。当即下旨,让刘千率五千神射营精英前往皇宫护卫周全。
同时下令彻查黑衣人之事。
京城顿时陷入风声鹤唳,到处都是巡查的城卫,一有风吹草动便群起而上。搞得京城百姓人人自危。
整个京城的防卫等级直线飙升,各种谣言如同春生野草,众说纷纭。
有说是妖魔作祟的,也有说神仙降世的,更有甚者说是鬼神复仇的,让人分不清真相,只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各种流言众说难明时,一段童谣不知从何处开始传扬京城的大街小巷。
天之子,白眼狼,刺父夺位狠心肠......
目标竟直指皇子,却不明说。
自古以来,很多童谣皆灵验异常,许多人都说童谣乃是上苍降下的警示,往往不知所起,却流传极广。
这则童谣同样,传遍大街小巷,震惊朝野。
皇帝再度召开紧急朝会,共同商议。
左相严颂郑重其事道:“陛下,童言无忌,妄言皇家之事,不可轻信。当尽快封堵,以免流言乱国。”
一旁右相却不以为然,道:“启奏陛下,自古童谣皆不可小觑,此事蹊跷,当查明真相,以正视听。”
老皇帝初听童谣,便已心惊肉跳。倘若真如童言所说,先前刺杀自己的竟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他以后还如何安睡?同时,也觉得心底透凉。
无论哪个皇子,包括太子在内,他都不曾厉言责罚,而今孩子大了,竟然为了皇位行刺于他。这是多么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啊。
童谣一事,他也曾听闻,几乎每每所言非虚。自从得知童谣内容他已信了七八分。
他的目光从太子,到二皇子,再到驸马都尉看了一圈,似乎要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
二皇子此时已是冷汗如雨,面色煞白。
皇帝看出他神色有恙,颤声问道:“皇儿,何故如此神色?”
二皇子沙哑着嗓子,慌忙回应道:“儿臣前日偶感风寒,至今仍未痊愈,劳父皇挂念,儿臣忏愧。”
皇帝稍稍放下心来,柔声道:“皇儿身体抱恙,就不必上朝了。父皇平日忙于朝政,疏忽了你们,要多保重身体啊。”
二皇子当即跪倒,叩谢道:“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敢劳累父皇。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日后当多加注意。”
老皇帝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下去服药吧,让太医给瞧瞧,别落下病根了。”
随后,向着一众大臣道:“谣言一事,尔等谨慎处理。莫引起民怨,也莫让心怀歹意之人利用,早日平息了吧。”
说完,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道:“朕今日身体不适,散朝吧。”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把目光投向两位相爷。左右两相此番又意见不合,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只能结合皇帝的意思,先把流言压制下去,同时加强皇宫的守卫。
而京城的这些动静,均以飞鸽传书的形式传递出去。
一直关注京城动向的雪临霜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思,此刻一盆冷水浇下,顿时熄了半截。
据称,看到传书,这位南征北战的护国大将军愣是拍碎了一张红木案几,足见其气愤程度。
然而,童谣这东西,就像疯长的韭菜,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熄灭的?除非不顾民怨,杀尽传扬的儿童。但那样一来,京城不攻自破,任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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