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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一例外的，每一次我都是失望而归……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明天就是四中开学的日子了。
我暗自窃喜，明天涂苒肯定会来上学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等到开学那天，等来的却是涂苒转学的消息。
难免的，我情绪一落千丈……
我去问了学校方面的领导，但依然没得到什么结果，甚至都不知道涂苒转学去了哪。
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很沉迷，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涂苒转了学，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过来啊！即使家里管得再严，打个电话的机会总是能找得到的吧……
甚至，我数次问过夏芷珍，问她和涂苒有没有联系过。
而夏芷珍也告诉我，一次也没有，她也很想知道涂苒去了哪，一个大活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我无奈之下去查了涂苒住的河畔小区，找到了涂苒家住的地方，敲响了房门，但是开门的却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看上去也仅仅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那对夫妻告诉我，十天前，他们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了……
我说了句抱歉、打扰，便扭头走了，下楼的时候，我从楼梯上迈空摔了下去，打了不知道几个滚，缓过疼爬起来的时候，还得接着往下走。
那天的我，几乎尝尽了失魂落魄的滋味。
晚上，吕梁在河边找到了喝的烂醉的我，走过来的时候，吕梁还踢开了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瓶子才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的样子，没说话，反倒是和我一起坐了下来，背靠着河边的安全围栏……
我给他拿了罐啤酒，他笑着接过去，打开喝了。
我自己也打开了一块……
最后，由我一个人的神志不清，渐渐演变成了两个人，吕梁也醉了。大半夜两三点，我们俩抽着烟，喝着酒，吹着河边的凉风，眼里止不住的混沌流转。
我对吕梁说：“这生活过的仿佛就是个操蛋的假象，操蛋的开始，操蛋的高潮，然后又是操蛋的失魂落魄！”
“两年前的时候，我本以为自己混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什么都有了。然而现在看来，除了兄弟就是真正的一无所有。都走了，我爸来过，走了。乐乐走了，回来，又走了。卓婉凝、去了米国，杳无音信，登上飞机之后到现在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来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连涂苒这个曾不顾一切把我这条命捡回过来一次的人，也找不到了……”
“我不是舍不得他们，不是离不开他们……”
“我连自己这条命都舍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就是挂念啊，这心里每天想起他们其中哪个人名字的时候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刺激的很！时不时的就会是一阵心悸……”
吕梁搂了搂我的膀子，叹了口气。
他说：“世界还是太大了，让人显得像个蚂蚁，不知道哪里来阵风，吹跑了，想再爬回去就是个壮举！阳子，酒也喝了，风也吹了，不要管目的地了，就算爬不回去也还得爬不是，这是人生来就有的规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乐观点的话，没准哪天那些失去的人就又回来了不是？”
我呵呵笑了两声，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之后，走到没人的地方，放肆的呲了泡尿……
那天晚上我和吕梁两个人就睡在了路上，酒精的麻醉也都让人丧失了感觉，没有了寒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扫大街的大爷捡踩扁易拉罐装进袋子里的声响给吵醒的，当时太阳都还没完全升起来。
大爷抬脚踢了我和吕梁一人一脚，吆喝着让我俩回家睡去……
我和吕梁搀扶着，爬到了昨晚吕梁开来的车上，吕梁找了代驾，把我和吕梁各自送回了住的地方。
从那次醉酒之后醒过来的几天，我一直很奇怪当时吕梁找到我时为什么没有立即把我带走，而是陪着我，连他也喝了个烂醉。
我没问……
直到半年后……
在陶谷紧邻的城市费城的一间酒吧里，我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像。
吕梁在酒吧里见到了自己曾经初恋的女朋友，叫小菲。
小菲成了个舞女……
吕梁说他和小菲早在一年前就分手了，是小菲抛弃了他，和别的男人走了。
那个时候正是我疯掉的半年后，开山堂什么都没了，所以吕梁也什么都没了，为了让兄弟们过得还能好点，他为了省钱，烧烤店都不舍得多雇员工。当时，小菲背着他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好上了，小菲说那个男人有钱，比吕梁强，后来听说小菲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小菲被男人甩了，给了十万的分手费。
小菲没要，把那十万甩在了男人的脸上，然后回去找到吕梁借了两千块钱，去医院做了人流，当时是吕梁陪着去的，但是从医院出来之后，小菲就走了，从那之后吕梁就再也没见过小菲。
直到今天在这间酒吧里……
吕梁告诉我说，小菲的事曾经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小菲是吕梁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女生，意义不一样，在心里的感觉也不一样。
吕梁把小菲叫来喝了一杯，我没避开，而小菲也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喝酒的时候就当着我的面搂着吕梁的脖子还给了吕梁的侧脸上打了个啵儿。
吕梁没问小菲最近过的怎么样，小菲也没关心吕梁为什么到了费城。
但是当我和吕梁从酒吧里离开的时候，小菲追了出来，追到吕梁给了吕梁两千块钱，说是还给吕梁的……
吕梁拿着钱，有些发怔。
而小菲则趁机拥抱了吕梁，并在吕梁的耳边说了轻吟了声谢谢，一两分钟之后，小菲松开了胳膊，转身跑了。不知道吕梁有没有发现，但是旁观的我，却注意到了小菲的眼角含着泪……
随后，吕梁把钱胡乱塞进了口袋，上了车。
吕梁让我开车，他坐到了后排，一路上嚎啕大哭！
而我也把车开的飞快，让他恣意的发泄着。
等到吕梁哭够了，我把车窗关上了，又打开了车子的音乐，问他后悔吗？
吕梁说不后悔，并告诉我，即使知道结果，如果再回到遇见小菲之前，他也会选择认识小菲……
我说他就是犯贱。
吕梁说不管贱不贱的，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现实千百种，男人经历了，尝透了滋味，无论辛酸与否，才能成长，他说是小菲让他一夜之间从男孩长成了男人，他谢谢小菲，并真心的愿小菲之后的日子不要在遇到像之前的他一样和那个让小菲怀了孕却抛弃了小菲一样的男人……
最后，我把吕梁送到了费城的一家书店。
书店是吕梁现在的女朋友开的，她叫安澜，职业是大学老师，兼职开着一家鲜花店，是个很漂亮很知性的女人，也是一个会弹吉他会唱歌给吕梁和花店里的花听的女人。
下车之后，吕梁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呲了他一句瞎几把?N瑟……
随后，吕梁故意显摆似的在我视线里跳了几秒钟的摇摆舞，便给我关上了车门。
我又启动了车子，去了费城郊区的一间简易安置房里……
进门之前，我喊了一声：“苒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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