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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一脸什么垃圾东西，臭死了的表情。
直把那唐语嫣弄得一愣一愣的，委屈又尴尬，却还要详装不明白的问：“殿下，没……没味儿啊。”
“确实，是霉味儿。”墨无言再退一步，说道：“恶心。”
他一双眼冷飕飕的看了眼唐语嫣，便回过头继续看天上那朵极有趣似的云。
唐语嫣哪里还会不懂墨无言的意思，这么清楚明白，身后不远还有福源居的仆妇婢子，这么多人看着她受辱，都匆匆走开了。
然被看见，私下里定会被嘲笑议论。
唐语嫣委屈极了，捂嘴哭着跑开。
晏臻看了出好戏，身心皆舒坦，站起来拢着大氅走过去。
“殿下，给你比个大拇指。”晏臻笑道，伸出白嫩的手。
墨无言转身看她，眉眼含浅浅淡淡的笑意，略低头靠近晏臻轻声说道：“你不喜的，我也不喜。”
眼神温柔似水般将她睨着，晏臻心莫名震了一震，扭头假意咳两声。
“走吧，殿下一直呆在唐府也不合适，我们先回缉查院。”她说道。
看她当先走，墨无言跟上，靠近了挨着她并肩走。
唐语嫣在屋里哭了许久，唐府够大，却还是不敢哭太大声。
唐氏坐在一旁好生安抚。
“那人就是个瞎子，瞧不见好的只往坏的瞧，我家嫣儿聪慧美丽，娇柔可人，他瞧不上是他没福气。”唐氏说道。
唐语嫣哭道：“他喜欢那晏臻。”
“喜欢，那晏臻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能怎地。再说了，这晏氏一族的祖制规矩，她还能坏了去？”唐氏并不慌，在她看来，晏礼是不会让自己的子女跟王室有姻亲关系的。
晏臻纵使与三皇子有意，但那又如何，祖制违反，那是大不孝。
“再说了，那三皇子也不是个受宠的，官家不爱他这个儿子，京城里都传遍了。什么脏活累活都给他干，却半点好处也没得。就算来个万一，万一，这晏臻当真与那墨衍成了，那又如何啊？做不过到最后是个王妃，成什么事儿？”唐氏冷笑，伸手握住女儿的手，说道：“早前，你还说那事儿，这天下……不也能变吗？”
这话说得小声，她们心里有这个想法。
这九州大地诸国千千万万的人，生了不少谋权篡位的人，也生了不少想要改朝换代的人，大启王朝已经三代人了，换个姓氏当天子，也不过是常事。
这话，是容寻说的。
唐语嫣赌这个，她要赌。
两人命已经连在一起了，分不开。既然如此，那就赌一把，争这个命。
晏臻上了马车，墨无言也跟着直接上去，与晏臻面对而坐。
晏相府的马车自然是宽敞的，晏臻笑看着他，说道：“你对她那个态度，我真的看着很是乐呵，特别喜欢。”
她说喜欢，墨无言笑道：“你是喜欢我对那人的态度？还是喜欢我对你和对他人态度的区别？”
这……
晏臻愣住了，没想到墨无言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句话听着有些拗口，但是意思很明白。
晏臻理解了，便不免沉默起来。她是喜欢那样？这个欢喜，是欢喜唐语嫣被如此对待？还是……喜欢墨无言只对她好？
晏臻顿住了，墨无言也不追着她问，扭头看向车外。
风吹进来，他们没有关着车门，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坐在一起。
到了缉查院，晏臻从车上下来，去往暖殿。
在暖殿里，屏退了下人，牧小公子看了眼墨无言，说道：“你把我叫去给唐老夫人看病，不单单只是让我给她开个养生方子吧？”
“你瞧不出来？”晏臻看着牧小公子问道。
牧小公子皱眉，说道：“只是老人身体孱弱的病症，难不成还有别的？”
“没有！”晏臻放心了，起身要出去。
牧小公子看她出去忙喊住她，也不顾墨无言在场，直说道：“晏臻。”
他表情严肃，直勾勾的看着晏臻，说道：“我……”
两人定住，看他面红耳赤欲言又止。
“我喜欢你。”牧小公子说道。
牧小公子说出这句话，忙闭上眼睛，一张脸涨得通红。
晏臻下意识的看向墨无言，见他皱起眉来，眼里闪过一丝要将人打一顿的神色。
莫名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她看向牧小公子，说道：“五公子，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命格吧？我是寡宿星命。”
牧小公子疑惑，睁开眼不解的看着晏臻。
“寡宿星命格，如字的意思，注定是个寡妇，甚至会给家族亲人带来祸灾。”晏臻说道，浅笑淡淡：“很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我在这些上，也没有心思。”
“可是他喜欢你。”牧小公子说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他说的快，还一手指着墨无言，把三人的心思全揭开了。
晏臻有些傻眼，不曾想牧小公子竟然是这么一个直肠子的人，几乎直到大脑通着屁股眼了。
男女情爱本就是隐晦的事情，他倒好，有了这个心思，便全盘抖搂了出来，连别人的也抖搂了出来。
要表这个心意，大可……大可两人的时候再说啊，如今三人面面相觑，着实太过尴尬了些。
一时间，满室沉默。
晏臻琢磨着怎么去回，才不至于让人太误会，也不至于太伤这个牧小公子的心。
表的这个心实在过于突然，甚至晏臻没琢磨明白，牧小公子是怎么喜欢她的？
“我便是觉得，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他，他年纪比我大，人，人也长得比我好看一些，身份我更是比不上。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便觉得既然喜欢便是喜欢，该告诉你，让你晓得我是喜欢你。我这样说出来，对你很认真，故而我不怕说出来，我要……与他竞争。”牧小公子挺直背脊，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墨无言。
墨无言着实高，虽然已二十岁，然男子即便已经二十，却还未停止长高。
不说身高已经输了一筹，便是在气势等上，牧小公子也都输了一筹。
可他，还是想争一争。
墨无言浅笑，走近一点晏臻，就这样看着牧小公子说道：“你仔细看看我们，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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