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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文尚书说道，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是晏臻调配的，一直放在酒窖里存着，如今拿出来饮用。
文尚书连夸三个好字，面上的纹路皆在表达赞叹。
“臻儿酿了不少酒，这酒的烈性不算很大，但口感极好，也不容易醉，男子女子皆适宜。”晏相爷笑道：“我本不舍得拿出来喝的。”
“臻儿好手艺，晏兄可不能藏着一人独享啊。”文尚书笑道。
如今两家已是一家，更是往来密切。
晏相爷立刻笑道：“藏还是要藏的，不能都叫你搜刮了去。”
二人喝着小酒，晏夫人过来说道：“臻儿还未回来呢，眼看就要用膳了，你们倒先喝上了？”
“小酌，小酌。”文尚书说道。
酒盏都被挪到了饭桌上。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仆妇匆匆回话，说晏臻回来了。
几人出去，果然看到晏臻和墨无言从外面进来，二人一高一矮并肩行走。
这遥遥看着，当真是金童玉女一般。
“阿爹，阿娘，文叔叔。”晏臻上前笑道。
论辈分来说，除了晏相爷，其他人都要对晏臻和墨无言行礼。
虽是在家中，这身份礼数上还是要做好。
文尚书等人略行臣下之礼。
晏臻侧身避开，只让墨无言承了这礼数。
晏相爷也对墨无言揖手做礼。
“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礼。”墨无言说道，抬手虚扶了下晏相爷。
一家人进去之后，看到文昭和晏宝坐在一起，正笑说着话。
二人起身做礼，这才都坐下来。
“饿了吧？”晏夫人看女儿，笑问道。
“在淑妃娘娘那里吃了点东西，还行。”晏臻笑道：“不过能跟阿爹阿娘你们一起吃饭，才是我最想的。”
“小嘴儿会说。”晏夫人笑道，夹了个鸡腿给晏臻：“多吃点。”
晏臻点点头。
饭桌上轻声细语攀谈，这一顿饭没什么君臣身份不分等级，而是家宴。
虽说墨无言有些突兀，可他与晏臻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也是一家人了。
用过饭，都坐在厅里，围着暖炉说话。
晏臻讲了些北陆的见闻趣事，又说道：“不过那桑芽如今吃人，想要抓住他当真是棘手。”
“巫术？”晏相爷皱眉。
“阿爹知道？”晏臻问道：“听闻过巫术吗？”
“古籍自然是有记载的，这九州可不单单只是数百年的历史。”晏相爷说道。
不过那些古籍留存下来的并不多，晏臻看似年幼，但有前世记忆，博览群书。
她都心存疑惑的事情，晏相爷也是不大明白。
“羽族的人怎么说的？”晏夫人问道。
“是啊，既然是羽族的过失，那定然是知道的。”晏竹笙也问道。
羽族，武术，蛮人，甚至还有别的，这些曾经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不知道的人如今不也是知道了？
可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艘船能在天上飞？
晏臻摇头，说道：“羽族的人也不知道如何。”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且不要想。
夜色也深了，文尚书和文夫人都回去了。
文昭与晏宝留在了丞相府。
夜里，暖阁灯火通明，这暗了好几个月的暖阁，终于又恢复了热闹。
夜色的房间里，灵儿吃着点心，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越发的长了，如绸缎一般铺在身后。
晏臻拿着桃木梳子帮她梳理。
“臻儿姐姐，你还会走吗？”灵儿问道。
自晏臻走后，这府里只能与干娘一起玩，干娘又不让她舞刀弄枪的，很是无趣。
“还要去的。”晏臻说道。
还去？
灵儿皱眉，努着嘴将本就肉嘟嘟的脸颊鼓得更圆润了。
瞧她不满的模样，晏臻莞尔：“不舍得？”
“自然是不舍得，臻儿姐姐去哪里都不带着灵儿了，灵儿不开心。”灵儿说道。
果然委屈，耷拉着脑袋自难过去了。
晏臻将梳子放下，说道：“灵儿，那下次姐姐带着你去可好？”
“当真？”灵儿立刻眸子亮堂堂的。
“自然是真，姐姐与你，可曾说过一句假话？”晏臻笑道。
自然都是真话，灵儿不难过了，抓起桌上的点心又吃了起来。
长不大，心思单纯，灵儿到底是如何模样的？为何会长不大？
前世想不明白的事情，今生还是存着疑惑。
师父，您到底在哪儿？
墨无言和晏相爷在书房说完了话，出来到暖阁，进门看到晏臻坐在椅子上，手里捣鼓着一个药蛊。
“说完了？”晏臻看到他进门，笑问道。
“嗯，谈了些事。”墨无言坐过去。
“如今二皇子得势，七皇子依旧纨绔不上进，朝中的大多大臣暗地里都是拥戴他的。”晏臻说道。
“什么你都知道。”墨无言笑道。
他拿起一旁的一片干的玫瑰花瓣，闻了闻。
“阿姐如今怀着身孕，自要好好养着的，待七个月后孩子落地，她的身子更加要调养。”晏臻手上动作不停，一面解释：“这是养血调理的药，做好之后存放在冰窖里，数月的密封保存，功效更佳。”
她神态认真，低着头手上动作不停，在烛火光芒下越发好看。
“臻儿。”墨无言喊了声。
“嗯？”晏臻应声，抬头瞧他一眼。
墨无言望着她，眼里都是灼灼之意，晏臻莫名的心漏跳一拍。
“臻儿。”
晏臻的心跳得更快了，墨无言的眼神让她不知所措。
“你这是怎么了？”她咳了声，小声问道。
“你这样好，显得，我配不上你。”墨无言突然说道。
配不上？
晏臻一怔，手上动作停下，莫名其妙的将他看着。
“做什么这样说？”
“就是觉得，你太好了。”墨无言笑道。
有些人笑起来当真是想让人保护。
晏臻伸出手，贴着墨无言的脸颊，她笑道：“古人说，女子多疑虑，你怎么也学了女子的派头？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没什么？”墨无言手握住晏臻的手，说道：“夜深了，你也别捣鼓这些东西，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进宫呢？”
晏臻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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