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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和沈恩赐两人靠着车门互相沉默这，好似开口是一件很难的事。
当然了，这并不尴尬，因为双方都很清楚对方也说什么。
甚至连对话后的结果都能猜得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还是燕子率先开口了。
“恩赐，地皮亏了多少，我燕子给你打欠条，差多少，我补上多少，一年还不上，我就两年，两年还不上我就四年，肯定不会黄…………”
还没等燕子把话说完呢，沈恩赐就粗矿的一摆手。
“燕子，事情闹到现在你觉得还跟钱有关系吗？如果说谁坑了我沈恩赐都能拿钱摆事，那我怎么服众啊？又还有谁怕我？”
燕子眉头紧锁，连裹了两口烟。
“我是被迫出手，哥们，战死了将近两个太阳啊，我要是没点动静，公司的人怎么看我？你们家要吃饭是正常的，可我的兄弟也要吃饭啊……理解吧！”
燕子猛然抬头，双眼凝视这沈恩赐。
“恩赐，你会对虎爷下手吗？”
“地皮不回来，我对谁下手都是正常的…………”
沈恩赐委婉的破灭了燕子的幻想，是的，稀碎稀碎的。
燕子继续沉默，沈恩赐继续陪着。
五分钟后。
“咣当！”
燕子拉开车门，取下两罐啤酒，自己拧开一瓶，递给沈恩赐一瓶。
“恩赐，我跟你喝杯酒，说一句话。”
“……好！”沈恩赐手臂颤抖的接过啤酒，他已经猜到燕子要说什么了。
“咕咚！”
啤酒燕子仰头一饮而尽，酒沫顺着脖子流进胸膛，他的眼角也湿润了。
“我燕子十五岁出道，到今年，有十几个年头了，在这期间，我干倒过无数对手，也交下了许多兄弟，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这么纠结，因为在我的思维中，混社会其实很简单，虎爷让我摆平谁，我就让谁跪下…………”
“你，大旭，阿房，小文，佛爷，南征，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没法做到拿这刀枪对这你们，真的，我做不到，所以在上一次冲突中，我宁愿给自己两刀，也想换来这短暂的平静，现在……现在我在捅自己八十刀也改变不了了…………”
“你要碰虎爷，我不会同意，如果你真要这么干，记住……先杀我……不然……不然我一定会给虎爷报仇，恩赐……别……别逼我。”
说到最后，燕子已经泪如雨下了。
两家当家人在面对巨大利益时，不可能去考虑燕子的个人感受，这是一定的。
可他有多难，谁都门清。
他的选择就一条，这涉及到一个站队的问题，不不不，说的更深沉一点，那就是选择忠，还是选择义。
也就是说，不管燕子怎么选择，他都会背一身骂名，他都要受一辈子的内心谴责。
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诉说自己的痛苦。
“真有你我刀枪相对的一天，你打我，我不躲！”
沈恩赐拍了拍燕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回了这么一句，随之，头也不回的奔着家走去。
他不敢多说了，是的，他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妥协。
沈恩赐同样也没办法，背负着这么多人的命运，他只能咬牙往下走，而在往下走的期间，他个人的忠义，信誉，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没办法，他是大哥啊，这些，就是他做大哥的代价。
“我们有钱了，我们有地位了，我们什么都有了……可我们却也什么都失去了…………”
燕子靠在车门上，身子瘫软，呜呜狂哭。
应该是喝醉了吧……因为眼泪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属于燕子的……
……………………………………
另一头，虎爷和史良这边。
连续半个月内，两人都打的火热，开始忙活这一些后期的手续，这些手续走完后，基本就可以动工了。
史良很小心，虎爷更加的小心，两人都知道沈恩赐是个什么样的人。
谭万龙，关志刚，洪阿太等等一个个先例都摆在眼前呢，教训是很惨痛的。
当然了，相比之下，史良的状态是要好一些的，因为地皮还在他手上呢，沈恩赐是不敢让他没影的。
“虎爷，琢磨这在有一周就可以动工了，这是关键时刻，咱俩是不是出去逛逛啊？”
虎爷摆了摆手，果断的拒绝了史良。
“你愿意出去就出去吧，我就算了，我家里这么多事呢，一天也离不开我啊！”
“哎……那我就自己出去走走，在这边真是待够了，酒都不能出去喝，折磨啊！！！”
虎爷皱眉提醒了一句：“那也是为你好，你脸熟，真让沈恩赐找到了，那多麻烦啊？在忍几天吧，等开工都稳定了，你愿意走随时都可以走。”
史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嗯，那我看看吧，我还是想走。”
“那你随便吧！”虎爷见史良这么坚定，也就失去了往下谈的欲望。
两人闲聊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吧，虎爷要见一个外地的材料商便离开了，史良自己又坐了一会，实在待的没意思了，就打算起身回家。
没办法，他自己不敢单独出去娱乐，身边的朋友最近也挺抗拒他，一到晚上，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在家撅着。
“走了，小马！”
史良跟虎爷给他安排的几个兄弟喊了一句，随即抓起外套就奔着门外走去。
几人掐灭香烟，拎起家伙，穿上大衣，随后跟上，几乎是寸步不离。
而在几人发动汽车离开之际，不远处的一辆金杯也悄悄跟了上去。
“你看是这小子不，上车了！大龙，你给口香糖发个照片，问问是这个人不。”开车的果果两眼都放光，死死的盯着史良。
大龙掏出相机不耐烦的骂道：“你一天真是够缺心眼的了，相机能透视啊？赶紧的，用藤原拓海的跑法超过他！”
“金杯能跑过a8？你比我更缺心眼。”
“下一个红绿灯，赶紧的吧！”
“好嘞，坐稳！”果果猛踩油门，终于在红灯前，撵上了史良的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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