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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进玉米地里，把自己掐死了。
庞是非不太相信，“不会吧？还有这样的病？”
这时梦境也重复了十遍，在秋雨连着十次把康儿推到了井里后，她彻底崩溃，手里的小刀指向的不再是胳膊，而是脖子。
这次，她扭头看向沈晚儿的方向，露出歉意的微笑，噗嗤一声，刀子直接刺入脖子。
秋雨面上带着解脱般的微笑倒在地上。
沈晚儿轻轻吐出口气，原来秋雨知道他们的存在。
她走到秋雨身前，目光倏地一厉，手腕翻转，捏着一张黄符，默念符咒，击向秋雨的脚下。
庞是非一惊，忙着说：“这是梦境中，不能用符，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小蛇猛地从秋雨的裤腿中窜出来，躲过沈晚儿的符，刷的一下跑出了院子。
沈晚儿收起黄符，静静的看着秋雨，半晌说：“庞叔，破梦吧。”
“好。”庞是非应了一声。
片刻后，眼前景物变化，沈晚儿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门前，手腕上缠着庞是非递出来的红线。
“那条蛇到底怎么回事？”庞是非推门出来，脸色有些白，想必是织梦耗费了不少功力。
沈晚儿扶着他坐到台阶上，看着秋雨家破旧空荡的院子，说：“你不是看出来了？”
庞是非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我师兄？这不应该啊，你跟他无冤无仇的。”
从秋雨身上钻出来的那条小蛇是沈晚儿先前在豆子身上捉到的那一条，事后由庞是非还给了段是乾。
如今这条小蛇出现在秋雨身上，沈晚儿怀疑这条小蛇是跟着她来到刘村，昨日在她跟秋雨交手时，压制了她体内的阴气，导致她被秋雨打晕丢到坑里，险些烧死。
“这就要去问段观主了。”知道是谁出手，沈晚儿就不急了，瞧着天也黑了，直接拿出张招魂符来。
庞是非疑惑道：“你还要招魂？不是都在梦里看清楚了。”
“有些话，我想听秋雨亲口说。”沈晚儿盘膝坐在地上，默念符咒，三遍过后，黄符燃烧。
沈晚儿默默在心里呼唤秋雨，喊了七八声，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回应。
“秋雨。”她又喊了一遍。
“哎。”这次，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
沈晚儿睁开眼，看向身侧，秋雨低着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而在她身后还站着个女人，身上白衣泛着点点血红。
那女人的右手搭在秋雨的肩膀上，指甲刺入她的皮肤里，秋雨却跟感觉不到一般。
见到这副场景，庞是非蹭的站了起来，“你是谁？不经召唤便出现在我们面前，是想魂飞魄散么？”
“明明是你们在叫我。”那女人缓缓抬头，露出的竟然秋雨的脸。
沈晚儿诧异道：“你是秋雨？”
不应该啊，秋雨才死，怨气再重也要过了头七才能恢复意识。
女人猩红如血的红唇勾起，右手用力，说：“我不是秋雨，她才是。”
低着头的秋雨缓缓抬头，眼神茫然。
“你是谁？”沈晚儿打量着她，见她满脸戾气，煞气极重，突然明白过来，“杀人的是你，你也在秋雨的身体里，你们共用一具身体。”
女人勾唇笑了，“不错，杀人的是我，而我……”
她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眼中是沈晚儿见过的冷漠，“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话落，她松开秋雨，眸子变得血红，黑发暴涨，双手缠绕着阴气，攻向沈晚儿。
沈晚儿冷笑道：“区区小鬼，真当我是泥捏的么？”
她迎上去，指间阴气凝结，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想起了在坑里的大火，咬牙用力，直接把这女人给摔到了地上。
女人脑中空白了一瞬，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制住，又被拎了起来。
庞是非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拿着黄符，站在屋檐下，看着沈晚儿揪着女鬼的头发把她摔了一遍又一遍。
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往后退了退。
“说，你是谁！”沈晚儿厉声问。
女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再也不敢嘴硬，“我叫青霜，是观主让我在秋雨身上养伤，我是观主养的鬼奴。”
“你是段是乾的鬼奴？”沈晚儿问。
青霜忙不迭的点头，“是，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观主不会放过你，你……唔……”
沈晚儿毫不犹豫的又摔了一遍，然后拖着她走到庞是非跟前，朝庞是非伸出手。
庞是非下意识的一哆嗦，“干啥？”
“剑给我。”她说。
“啊？哦，给你。”庞是非忙着把剑递出去。
沈晚儿接过桃木剑，横在青霜的脖子上，表情阴沉，堪比厉鬼，“说，你为什么跟秋雨长得一样？”
青霜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觉得眼前的沈晚儿比她还像厉鬼，“我跟秋雨本来就是双胞姐妹，我们是孤儿，自小被观主捡回玄妙观里，我在五岁那年得病死了，魂魄被观主拘住，秋雨健康的长到了七岁，被观主送给了一户农家养。”
“你是怎么受的伤
？”沈晚儿又问。
青霜不敢隐瞒：“是被后韩的术士打伤的，去年有后韩的术士潜入京都，意图靠着诡道之术谋杀皇族，我跟着观主前去捉拿后韩术士，被对方打伤，险些魂飞魄散，观主便让我在秋雨的身体里蕴养魂体。”
“所以，杀人的是秋雨，不是你。”沈晚儿直起腰，桃木剑从青霜的脖子上移开。
青霜根本不敢动，眼巴巴的瞅着沈晚儿，“是秋雨，可她不是故意的，她控制不住自己。”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刚才问你，你为何要承认？”庞是非没好气的说。
他也是松了口气，刚开始知道青霜是段是乾的鬼奴，他还以为段是乾是让她出来害人。
“我怕你们对秋雨不利，就想着……”青霜咬唇，不敢再往下说。
沈晚儿面无表情的替她说完：“想着杀人灭口。”
青霜尴尬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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