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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启也不是傻子，听闻这一番诡辩，大掌愤怒的拍着案几，上面的茶杯摇晃着，落地碎裂，几块碎片则是落在了萧天令的手上。
“混账！当朕糊涂了吗？从前朕以为你是一时冲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如今亲眼见到你勾结朝廷命官，你还敢狡辩，朕对你这么多年的栽培，全都付诸东流了！”萧正启满脸失望，此刻跪在堂下的儿子让他感到陌生。
“儿臣知错，知晓父皇正在捉拿尹方平，却迟迟未禀明，可儿臣不能恩将仇报，若是尹方平被捉住，欺君之罪，死无全尸，儿臣也只是想要留他一条命啊！”萧天令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萧天令，你真的以为朕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那尹方平和你的关系你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你分明是怕尹方平抖露出你的秘密，生怕别人捉住尹方平，坏了你的大事。”萧正启眼神一凛，活了这么多年，此刻他心中最复杂，酸涩。
随后萧正启扔出一块玉佩，萧天令定睛一看，浑身血液倒流，心脏骤停，这物件是父皇赏赐给他的，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
“告诉朕，你在燕南到底做了什么？”萧正启冷声问道，语气中确认此事和萧天令绝对脱不了干系。
萧天令默不作声，门外的太监敲了门，萧正启一挥手，几个侍卫便将五花大绑的尹方平推了进来，他一身中衣倒还算干净，只是头发凌乱不堪，眉眼带着惊恐，跪趴在堂下。
萧正启冷眼一扫，想当年尹方平刚入仕途的时候，是多么的正直，意气风发，才华横溢，将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比下去了，而如今却是匍匐在地，做尽坏事的小人。
“尹方平，朕将你流放，你为何转头去了安江？”萧正启威压四起。
此刻他心中已有定数，当初薛鄞来报后，他便派人去查尹方平的踪迹，果然已经不在流放的路上，而却在安江发现了尹方平的踪迹，如今他再次出现在京城，显然是董郡守留不住这个祸患了。
萧正启心中冷哼一声，怪他识人不清，宠爱董德妃，便一直很信任董郡守，若不是尹方平，他又怎么会知晓董郡守的狼子野心。
“罪臣该死！求圣上饶罪臣一命。”尹方平不停的磕头，很快额头就渗出血丝来。
“让朕饶你？那你便将燕南之事交待清楚！”萧正启将桌上的茶杯一甩，便扔到了尹方平头顶，蜿蜒的血迹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尹方平顿时愣住，眼神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萧天令，他也之事忠人之事，是董郡守命他秘密组建精良士兵，若是三皇子夺嫡之争不顺，也可留有后手。
萧正启拍案而起，走下堂前，一脚便踢在了尹方平的胸口上，天子之怒，凡人岂能承受，“看他做什么？朕让你说！”
尹方平仰面倒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忍住身上的剧痛，再次跪在地上，“罪臣贪心，当初知晓燕南是京城不管之地，便借此地发财，如今民不聊生，罪臣甘愿受罚。”
此话一出，萧天令提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尹方平并未提及兵马的事情，他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萧正启眼神依旧冷傲，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既如此，此事三皇子又参与了多少，他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燕南？”
尹方平眼神扫了一眼玉佩，压下心中的震惊说道：“罪臣知晓三皇子仁善，向他讨要了这快玉佩，用此物件号令燕南钱大人与臣合作，可三皇子的确不知情。”
“事到如今，你还替这个逆子遮掩，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萧正启怒气冲冲，手指颤抖的指着一旁的萧天令。
他若是不知晓这背后的联系，或许还会相信此事和萧天令无关，但是眼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想起那燕南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让萧正启失望之中还带着满腔的愤怒。
见两人都默不作声，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承认，萧正启压下怒气，继续问道：“收刮的民脂民膏都在何处？”
尹方平心中一惊，他何曾有钱财，全部上交给董郡守，筹备兵马了，如今已经是入不敷出了，于是便谎称：“燕南大火，钱财一扫而空，如今不知去处。”
萧正启嗤笑出声，那阴冷的声音让尹方平浑身上下都冻结了一般，“尹方平，你戏弄三岁孩子呢？那么多的银两细软，即便是般也要用上几日，一把火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即便是借口也编个像样点的来。”
尹方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即便是萧正启不信，他也不得不这么说，若是供出了圣上最宠爱的三皇子，下场未必有现在好。
“来人！将尹方平待下去严加看管！”萧正启大手一挥，这尹方平的嘴也是够硬的，显然他已经受刑了，但却仍然不愿意说是话，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得不偿失。
尹方平被侍卫们抬了出去，萧正启则是看向了保持沉默的萧天令，“你对尹方平的话有何异议吗？”
萧天令头垂下来，一脸的颓败之色，咬紧了牙关说道：“尹方平所说句句属实，燕南之事与儿臣无关！”
“从前朕最宠爱你，是觉得你的性情率真，有朕当年的风范，还因为你母妃待朕尽心尽力，所以相比其他皇子更加重视你，希望你日后能成才，能够辅佐太子一同守卫这江山，朕早先便怀疑你，但却不敢相信，也是希望你回头是岸，可是你却让朕彻底失望了。”萧正启叹了一口气，忽觉浑身无力。
“瞧瞧你犯下的事，宠妾灭妻，因一青楼女子与穆高轩当街斗殴，开罪了镇国公，大肆办寿宴，搜查百官之身，种种荒唐，让朕如何再信任你！”
萧正启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天令，语气不带一丝温情，“那尹方平不过是你的爪牙，即便你承认，朕也已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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