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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位空姐从他身边走过去,朝他看了一眼,栗少阳装作没看到,继续吃着。
\t他觉得饿了,饿了就要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t第二位空姐走过去,也朝他看了一眼,栗少阳还是装作没看到。
\t跟着第三位……第四位……
\t在起飞前,栗少阳感觉这架飞机上所有空姐都来看过他了,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心的话,难道是自己的吃相太难看了?
\t当最后一位空姐看向他时,栗少阳举起手中的风干牛肉,疑惑地问道:“你们也想这东西?”
\t空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是觉得你吃这么干的东西,会不会口渴呢?”
\t栗少阳焕然大悟,微微一笑,“是有点,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可以吗?”
\t上次坐飞机也就是几天前,坐的是头等舱,空姐都是主动送饮料啤酒。现在坐在经济舱,待遇的确不一样。
\t栗少阳的笑很灿烂,尽管有点黑,但笑得很真诚很有感染力。
\t空姐身上一颤,像是被电到了,身体飘飘然,有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脸色有点红,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害羞的大姑娘。
\t“必须可以!”空姐似乎发现自己的窘态,羞答答地扭过头去,回到机尾的准备区,很快拿来一大盒鲜橙汁和一个杯子,递给栗少阳。
\t栗少阳顺手接过杯子,对着她微微一笑,“谢谢!”
\t“你看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空姐说着,弯腰将安全带替栗少阳扣好,一边扣,一边细语莺声道:“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安全带要系好。”
\t“谢谢。”栗少阳感觉到少女的气息一下冲入怀里,身体立刻坐得笔直,后背紧紧贴在靠背上,似乎害怕身体碰到空姐的身体。但目光却不舍得离开空姐裸露着的脖颈。
\t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忙屏住呼吸。
\t因为是系安全带,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地碰触了一下,栗少阳不知道是空姐故意摸了一下他的大腿,还是自己的大腿恰到时机地抬了一下去碰到她的手,但那一刹那的碰触,让他心里有种渴望。
\t他不知道,碰触的那一下,空姐的手指都有些发抖,尤其是问道栗少阳身体内那雄壮的男性气息,脸色更红了。
\t当空姐直起身体之时,栗少阳眼睛的余光扫到她左胸口的名牌:萧瑜。
\t“你没事吧?”栗少阳感觉到空姐有些不自在,关切地问道。
\t“没……事”空姐左手掐了一下右手,急忙扭身,似乎怕离自己脸色被栗少阳看到,快步向前走去,直到经济舱和公务舱连接处另一位空姐身旁才站住。
\t那位空姐名叫袁弘,看着萧瑜还有半边红晕的脸庞,煞有介事地问道:“萧瑜,你脸怎么红了?发烧了吗?”
\t“没有啊。”萧瑜摇了摇头。
\t“嘻嘻,那我知道了……”袁弘在萧瑜耳边小声说道:“你是不是被那位先生迷住了?你别说,他的笑真的迷人,我都不敢看第二眼。我警告你,小心惹火上身。”
\t“去你的,你才被他迷住了。”萧瑜说着从袁弘身边走过去,进入到公务舱中。
\t栗少阳看着萧瑜的背影,有些发闷,耳朵里传来两位空姐的对话声。她们的对话声音虽然很小,但栗少阳也能听到。
\t“我这是怎么了?我的笑有这么迷人吗?”栗少阳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以然。
\t好在一百多人的客人并没有坐满机舱,栗少阳前面空了七八排座位,那些大叔和随从人员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t替旅客系好安全带,其实也属于很正常的航空服务,就算是他人看到,也不会大惊小怪。
\t飞机起飞了,栗少阳一边低头吃着风干牛肉,一边看着笔记本上自己汇总的问题提纲,完全把刚才那一幕忘到了脑后。
\t厉老说了,到酒店要和他探讨,他要再仔细思考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信息。
\t飞机起飞二十分钟左右,拉升过程结束,飞机进入平飞状态。
\t栗少阳拿出电脑,将一些深化的问题和解决方案要点记录下来。
\t空姐们也忙起来,在给大家分发零食、饮料等。
\t终于发到最后一排,可是两人看着低头敲击键盘的栗少阳,一下被他眼花缭乱极速指法镇住了。
\t栗少阳仿佛根本不用思考,眼睛看着屏幕,双手十指盲打,灵动的十指宛如蝴蝶翻飞。屏幕上,一个个英文、汉字等符号就如流水般显示出来。
\t快,快,太快了。
\t这速度简直把萧瑜和袁弘看呆住了,竟然忘记了分发饮料和小食。
\t“你是打字员吧?”萧瑜终于憋不住好奇心,张口问道。
\t栗少阳一边打字,眼睛也没有离开屏幕,“你猜呢?肖小姐。”
\t萧瑜嘴角一抿,“不像,本次航班坐的都是大领导,你应该是领导。”
\t“答错了,我不是领导,只是一枚穷学生。”栗少阳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t“学生?”袁弘惊讶了,“你这不是骗人嘛。”
\t袁弘的声音有点大,栗少阳抬起头来,扫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不骗人,大学一年级学生。”
\t“大学生啊……”萧瑜小手捂住嘴,看着栗少阳的目光更加有神采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t“栗少阳……”栗少阳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屏幕,“萧瑜同学,再给我一盒橙汁把。”
\t“哦”萧瑜马上伸手拿起一盒橙汁,看了一眼栗少阳旁边座位拉开拉链的公文包,起飞前那里面有大半包的风干牛肉,起码十来斤,此时已经一块也不剩了,“那些牛肉干都是你吃的吗?这么能吃啊……可你怎么这么瘦呢?”
\t栗少阳嘿嘿一笑,“就是因为瘦,我才要吃啊。对了,等会儿多给我两份午餐。好吗?”
\t“三份?!你肚子到底有多大?不行,飞机上餐盒都是按照实际数量订的,没有多的。栗少阳同学,姐姐劝你还是去看一下医生,我怀疑你有甲亢。”
\t“姐姐?”栗少阳被萧瑜说得一愣,不由地正眼看向后者,目光从她的头顶一直扫描到她脚上那双小巧的黑色高跟鞋。
\t做为大公司的空姐,都是百里挑一的姑娘。萧瑜从民航大学毕业,到了这里便成为航空最靓丽的一枝花,姿色自然无法挑剔。
\t“小弟弟,别瞎瞄了。”萧瑜终于感觉自己能正常面对栗少阳了,伸手把一大盒橙汁和两盒小食放在旁边座位的小桌上,美美地甩了一下头,走了。
\t“你是姐姐?”栗少阳指着萧瑜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纳罕地看向袁弘,“我是小弟弟?”
\t袁弘点了点头,灿烂一笑,推着小车子走了。
\t一个小时后,栗少阳收好电脑,去头等舱看了一眼厉老,见他在睡觉。公务舱里的官员们聊得热火,四师兄跟他挥了挥手,栗少阳笑了笑,又回到末尾座位上打盹。
\t隐约地感觉总有人在身旁走来走去,栗少阳挣了几次眼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就是洗手间,不时总有人在哪里排队。
\t之后栗少阳再也不睁眼了,准备睡到降落再说。
\t飞机在空中飞了不到两个小时,终于降落在郑州机场。
\t想着三天前自己就在这里飞回北京的,没想到这么快又飞回来。
\t厉老有专人将他抬下飞机,也不用栗少阳插手。
\t排在最后走到经济舱和公务舱交接处,袁弘和萧瑜看着栗少阳就笑。
\t栗少阳,潇洒地挥了挥手,“再见,美女。”
\t“虚伪!”萧瑜忽然说道。
\t栗少阳本来已经走过去,但是听到这句话,不由地站住,回头看向萧瑜,不解地问道:“小姐姐,我得罪你了?”
\t萧瑜摇了摇头,“你说再见,也不留个电话,拿什么再见?这不是虚伪吗?”
\t栗少阳一怔,觉得人家说得很有道理啊,不禁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t萧瑜心领神会,接过手机按了一串号码拨打出去,听到接通的声音就挂了。
\t“别误会,要你的手机号码,是想监督你去看医生。你还年轻,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好了,你走吧,再见!”
\t萧瑜上体微倾,很有地对栗少阳点点头。
\t“谢谢小姐姐关心。”栗少阳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径直向前舱走去。
\t一下飞机,乘客正在陆续登上飞机旁边的中巴车和奥迪车队,老张和两位便装警卫推着厉老的轮椅在等他,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t车队浩浩荡荡开出机场,砸警车开道下,出了机场,一路绿灯,开进了郑州市区的迎宾馆。
\t老专家都住在幽静的九号楼,栗少阳被安排在厉老隔壁的单人间。
\t所有人员的行李都是专车一起送到招待所,行李员会按照箱上的名字、编号直接分送到各位领导住处。
\t今日,那位大首长的专机先到了一步,此时已经去了抗洪第一线去慰问了,要今晚才能回到省城。与栗少阳同级到达的那些大小官员及随从也都马不停蹄赶去了,招待所内留下的都是搞政策研究的学者、如厉老这样的老专家以及随从。
\t省政府的招待宴会要在晚上六点钟举行,为了照顾那些八十多岁的老专家,下午没有安排事情,让他们得到充足的休息睡眠。
\t一个省的经济发展,单单从一两百页的经济发展报告中,是得不出多少有用信息的,需要更多的资料佐证,才能找出问题所在。
\t当栗少阳将在飞机上总结出来的、需要进一步核实的问题汇总好,打印出来,交给厉老时,厉老很认真地阅读完后,沉思良久,才满意地点点头。
\t“很好,一天多的时间,你就把报告研究到这个深度,厉害。这两天你一定没有休息好吧,趁着今天没有事儿,你回房间多睡一会儿。明天上午,咱们就按照这个问题汇总,找他们相关的部门了解清楚。”
\t“我睡的挺好的,要是您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倒是想出去逛逛,看看郑州的市面,感受感受中原第一城真实面貌。”
\t不知为什么,栗少阳总觉得在省政府招待所这么寂静的地方呆着很不习惯,莫名其妙地很想去那喧嚣的闹市。
\t厉老也没有反对,栗少阳回到房间,脱去西装,换了一身休闲运动装,背着双肩包,便出门溜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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