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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郭淼森的家在建行的家属区领导楼，按照他副部级的领导，住房应该很宽裕，但是在北京，他这种级别的人太多了，根本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相应级别的住房。因此他住的地方相对来说并不宽裕。
\t在他的家里，也没有什么豪华的装修，走进去看，栗少阳感觉跟自己在北大旁边租住的那套房子差不多，但看着舒服、踏实。
\t书房要比栗少阳的租屋大多了，沿墙的书柜里摆满了书和卷宗，书桌上叠放了半米高的卷宗，只空出一块a3纸大小的地方写字。
\t地上也摆满了卷宗，一堆一堆的，每一堆上面有一张a4纸写着年份，以此来分门别类。
\t从客厅拉了一张餐椅进书房，在谁队里挤出一张椅子的空间，让栗少阳坐下，扔了一包中华烟给栗少阳，郭淼森就直入主题。
\t“看到这些卷宗了吗？都是近二十年来股市的政策和上市公司发生的大事件记录。我已经花了一个月来研究这些东西了，又走访了几十家中大规模的上市公司及大型的证券公司，和他们座谈……但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越不敢接这活了。”
\t栗少阳看着屋里都是纸制品，把拿起的香烟又放了回去。想了一下，问道：“四师兄，你觉得我的文章写得怎么样？真实地说。”
\t郭淼森一愣，没想到栗少阳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t“按照真实情况建立数学模型，推导出解决方案，具有很高的科学性。但是，往往科学性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真实的情况你还要考虑政策的延时响应、执行系统的反应周期、执行周期、执行效率等等问题，并非是你对着扬声器喊了一个‘1’，底下的所有人就能马上听到，或者是同时听到。当他们听到，并再喊出来‘1’，可能已经是第二天。喊出来后，在去写出来这个‘1’就要到第三天、第四天了……”
\t“四师兄，我明白，我忽略了社会这个大系统，文章的结论的实用性不大。但我认为这是实践应用必须解决的问题，系统的执行力问题，也就是领导能力的问题。但师兄说得对，好的政策要有针对性，可我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些，只能如此了。”
\t跟自家师兄弟在一起，栗少阳没有城府，说的也很实在。
\t“我就说嘛，你肯定知道。”郭淼森哈哈一笑，“那我给你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你要不要？”
\t“三师兄说你最奸，蔫坏，果然如此。这事儿你要找三师兄组团，多搞几个人下去，最好来个似是而非的官帽，这么做就好了。”
\t都是聪明人，两人一点就透。
\t“突破口选在哪里？”郭淼森问道。
\t栗少阳指了指满屋的卷宗，“你看过了这东西了，你不是早就有了吗？”
\t郭淼森不以为然，“你看的和我看的能一样吗？”
\t“这么多卷宗，你想我也看完？下周我们要期末考试，考试周完了，我要去美国，我可没有更多的时间看这些资料。”
\t“我听说你看资料的速度非常快，人家用三个月看完的书，你三天就能看完。”
\t“你以为我是机器人啊？我看书只看主要的，而且在我专心的时候，会看的比一般人快很多。”
\t栗少阳可不能让人觉察到他诡异的、超人类的速度，最多给人留下个天才的印象就够了。
\t“这些卷宗，我让人送到你家里，给你一天时间看完，选出突破口。”
\t“一天？！”
\t“别装了，老师说你上次看六省市的资料，你只用了一晚上，我可给了你一天。”
\t“三天，我最近有点烦，看不进去。”
\t“为什么烦？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t栗少阳看了他一眼，心的话，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周围谢谢好师兄呢？
\t“航空的萧瑜，我想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也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t“你怎么认识她？他可比你大好多。”郭淼森看了栗少阳一眼，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电话号码，“小师弟，有钱不能太任性，你没有觉得你身边漂亮女孩子太多了吗？”
\t“你认识她。”
\t“我外甥女，你说呢？”
\t“世界太小，还是我的眼睛视力不好？”
\t栗少阳站起身，感叹了一句，这让他心中升起有种被命运锁定的感觉。转来转去，萧瑜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t“四师兄，你是军二代？”
\t四师兄点了点头，“我父亲是参加过抗战的老兵，家里几个兄弟姐妹都在部队，但我不喜欢当兵。我太太也是军人，她的父母和我父母是战友，她家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萧瑜是她三哥的孩子，她也不喜欢当兵。因为她家就一个姑姑，所有下一代的孩子特喜欢姑姑，总来我家蹭吃蹭喝，萧瑜也不例外。两个月前，她升职了，调到航空纽约分公司去了，做接待办的副主任。她一直不在国内，你们怎么认识的？”
\t“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还是在她做空姐的时候。”栗少阳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不想再说什么，说得越多，麻烦越多，“给我两天时间，两天看完。有纸箱子吗？今天我先带一些资料回去，剩下的你让你秘书送到我家里。”
\t“保密文件，不能外泄也不能丢失，这个你明白的。”
\t“报酬……你总不能让我白干吧？”证券委可不是清水衙门，尽管看着四师兄外表挺清廉的，但栗少阳觉得也要亲兄弟明算账。
\t“我上班后，会有专人跟你谈。”
\t“……”
\t今天是圣诞节，栗少阳晚上还想在家和方不晓等熟悉的人聚一聚，并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看资料上。
\t说是少带一点，结果也装了六个大纸箱子，起码有三百来斤重，栗少阳把栗小白叫上来，三个人把六个纸箱子搞到楼下，再搬上栗少阳的车子，挥手再见。
\t十二楼是小白和小豆住的地方，那里还有两间空房，很适合放这么多的资料。但是昨晚才和方不晓坦白，他真的不敢直接就搬到那里去。
\t昨晚上，方不晓、曹子清和麦悠悠及公司的人力资源顾问在家里讨论褚怀国团队加盟的问题，一直到深夜，今天上午一早，四个人就去了公司，和诸怀国做最后的谈判以及完善相关法律条文的事宜。
\t昨天下午还说今天要和栗少阳去逛街潇洒，这才过了一晚上，就忘了。
\t不过，栗少阳也没当真，他知道方不晓想做好事情，就一定要多花时间，虽然不舍，但看到方不晓开心，也就由她去玩。
\t下午两三点钟，方不晓、麦悠悠和栗小豆回家，看到客厅里堆满了纸箱子，走路只留下了一条小小的通道，三人就闷了。
\t“栗少阳，你这是搞什么大工程？这些都是什么啊？”
\t“四师兄交给的经济任务，推辞不掉。”栗少阳的声音在书房里传出来。
\t本来栗少阳和栗小白把六箱子卷宗放进书房里，但是中午两点钟，四师兄的秘书搬来一车资料和卷宗，全都一股脑放到客厅里，也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t栗少阳拿着一本卷宗，从书房探出个头，一眼看到麦悠悠在打开一个纸箱，正要取出里面的卷宗，马上制止道：
\t“别乱动！这些都是机密材料，不能随便翻看。”
\t一听说是四师兄那里的，方不晓气消了一半，麦悠悠也把卷宗放回箱子里。
\t“咱家这不是地方有限嘛，你怎么不让四师兄放个别的地方？”方不晓转头看向身后的栗小豆，“对了，小豆她们那边还空出两间房，防止失密，你们搬到那边去吧。这里来的人多，你又总不在，很容易丢失或被人翻看。”
\t“我岂不是要到那边去看资料了？”栗少阳走出书房，有些无奈道。
\t方不晓走到他身边，等了他一眼，“栗少阳，你就给我装吧，你不是就等我这么说吗？你呀，几时能把烟戒掉……算了，我成全你。”
\t哦了一声，栗少阳对屋里几位道：“别站着了，快点帮忙搬吧，要不你们晚上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t人多力量，麦悠悠、秀丽、栗小豆、栗小白都伸手了，没用半小时，就把所有卷宗搬到1201室，栗少阳把他办公的那一整套设备也搬过去了，其实也不多，也就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公文包。
\t1201室的大餐桌和大客厅正好全部被栗少阳占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了抽烟，疯狂记忆。
\t看卷宗和看书不一样，卷宗需要把文件袋拆开，很费时间，好在栗小豆和栗小白在一旁给他拆好袋子，然后又把他看完的文件安排好顺序，放回原来的袋子，这样才让栗少阳看资料的速度快起来。
\t证券委的卷宗，除了政策文件之外，都是财务数据以及其它数据，非常多，也很扎堆，非常难记忆。往往一个财务报表或是会计报表都需要重复，以免出错。于是消耗的时间是文字类型的一倍以上。
\t他一下午都在看卷宗，这些可能仅仅是证券委万分之一的卷宗，但是也花了他一个下午加上一整夜的时间，才彻底将两千多份儿卷宗全部看完。要是看文字资料，他这么长的时间里，完全可以看完一万本书了。
\t晚饭都是栗小白从楼下送上来，看着栗少阳忙，方不晓知道是件棘手的事情，也没有打扰他。
\t栗少阳也没有觉得饿，这几个月来不断进补，方不晓让琴姨去进口超市，买了最好的和牛肉，每天给他炖二十斤，都被他一个人干光。两个多月，他整整吃掉一千五百斤的和牛肉，相当于吃掉三头牛，他的气血已经基本上恢复过来，皮肤上又有了光泽。
\t气血充足，干什么都有劲儿，效率也高。
\t第二天晚上，栗少阳回家睡了两个小时，就开始在书房里用笔记本勾勒出框架，然后到电脑上按照树状结详细描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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