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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道:“大帅，在下虽然从来没有打过仗，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但是若畏惧而不敢上战场，那恐怕日后也不必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了。现在，吐谷浑那里想必也是坚壁清野，再想往里面派出间客恐怕是万万不能了。只有硬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既然别的将军都不愿意去，那就由我殷元自己去。这也算是，我这一趟出征没有白来。”
李靖道:“此中艰难，只怕你还未能尽知啊！”
殷元笑道:“无妨，我只需厉兵秣马，打好这一仗即可。我们毕竟不是先锋，而且是以有心算无心，总是有很多办法可以想的。我看，我们这里找一些吐谷浑军队的衣甲也不是什么难事，浑水摸鱼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李靖看了看殷元，无奈道:“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没有理由不成全你。那你可得做好一切的准备，需要什么，你尽管跟我开口。”
殷元带人采买了很多农具，都是用来挖土的。这东西在吐谷浑并不长见，算是稀奇的东西，而且也令人费解。
在街上采买东西的时候，殷元又碰到了方鲤。方鲤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拿着长剑，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
殷元看了看她道:“你要出发了？”
方鲤点了点头道:“购买粮食的地方已经找到了一些，但还是杯水车薪。我不明白，你的难处是长途奔袭的时候粮草供给困难，可你准备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殷元道:“那是你还不知道从关内粮仓运送粮食到这里的耗费有多可怕，一场仗打下来，整个天下都要好几年来休养生息。大唐接的是隋朝的底子，本就是富庶盛世，可若是这样消耗下去，恐怕也难以支撑。我说了，这次是个实验，如果能够成功，以后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能够省下来的，不管是用于国事还是民生，总好过消耗在战争中。”
方鲤道:“但愿你没有错。”
殷元道:“其实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情，也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朝廷将大军出征所用的粮草交给百姓固然是不放心的事情，而且军粮被别人控制也是朝廷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墨家只要不是朝廷的人，就不可能做的了这件事。”
方鲤道:“可是你还是让我们做了，我想这应该有你的理由。”
殷元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后面的事情更加麻烦。我这么做的理由就是，将打仗的花费降到最小而已。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如果还有别的办法，那以后再说吧。任何行之有效的策略，都要看是谁在执行。”
方鲤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立刻启程去办这件事。动员我墨家所能用到的一切力量，做好眼下这件事。”
殷元看着方鲤，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方鲤的手道:“万事小心，如果事不可为，你千万不可勉强。”
方鲤点了点头，挣开殷元的手道:“我知道了，你也保重吧！”
殷元没有将自己即将出征得消息告诉方鲤，心里却方鲤此次之行也捏了一把汗。他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借鉴。
殷元回到军营之后，立刻召开兵马，分发农具开始让他们练习挖壕沟。
壕沟这种军事工事在历史上由来已久，但是在骑兵称王的年代却不被人重视，而殷元现在却正好用得上。因为除了壕沟，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工事，能够短时间内在敌营之中形成防御力量。
军营里有人对殷元格外的关注，这里面就有李大亮。
李大亮看着殷元率军忙于修筑工事，所以没有来打扰。殷元总是会自己带着士兵训练，这一点李大亮也很佩服。
等殷元发现李大亮，他已经汗流浃背。请李大亮进了帐之后笑道:“李将军怎么不知会一声，拜拜的在外面受了风吹。”
李大亮笑道:“你能够身先士卒，我如何受不了风吹。你叫人挖的壕沟我看了，虽然也是行军打仗的妙计，但是挖掘起来颇为费力，恐怕临时挖掘，未必来得及呀！”
殷元道:“倘若深入敌营，孤立无援，我总得有一些办法才行。我会带着所有能够打仗的人一起出发，若能杀进去，便分出一部分人来挖掘壕沟，由浅入深，能够躲避敌人的弓箭，那就已经是很好了。”
李大亮道:“你主动请缨，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以为，你这么做虽然是是男子汉大丈夫所当为，但是有些冒失了。”
殷元道:“仗不好打也要打，我已经没有理由退缩了。胜败之术虽然未知，但目前只能尽力而为了。”
李大亮道:“好一个尽力而为，倘若你大胜而归，我看往后大唐将军用兵，也必定会有别样的先河。你做的一些事情都是开先河的事情，你这一战的胜败不仅关系到你个人在军中的威望，也关系到你所有的举措是否能够服众。”
殷元点了点头道:“多谢李将军提醒，看来我真的是个爱找麻烦的人。”
李大亮笑道:“世上如果没有人做一些开先河的事情，一成不变的世界又有什么意思。我很喜欢你这样敢为天下先的年轻人，我大唐的希望，还是在你们的身上。”
李大亮的话就像是任何长辈都会对晚辈说得话一样，是鼓励，也是一种肯定。
殷元道:“既然如此，我可不敢让李将军失望了。等我大唐班师回朝的时候，一定要与李将军把酒言欢。”
李大亮道:“先锋军到不了的地方你要到，这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你有计策了吗？”
殷元道:“没有计策，只能等待在吐谷浑打探的人回报，再看有没有什么不至于硬拼的办法。如果硬拼的话，就等于失败了九成了。”
李大亮看着殷元道:“可你既然敢接下这件事，我想你还不至于完全无计可施吧！”
殷元道:“其实有没有办法，还要看吐谷浑怎么做。”
李大亮道:“什么意思？”
殷元道:“李将军应该看得出来，只要任城王的兵马攻下吐谷浑主力足够快，我们的胜算也就足够大。”
李大亮点了点头，对于殷元的说法却还是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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