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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桥在殷家等了殷元很久，等殷元来了之后道:“郧国公，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啊，昨夜的事情就像是欺男霸女一样，办的十分不错。”
殷元道:“什么欺男霸女，我只是让你去敲竹杠，可没让你去欺男霸女。”
张春桥无奈道:“只是痛快归痛快，这人不逃跑了，我们却拿他没什么办法。”
殷元道:“你不是一个人去的，为什么现在来的是你一个人啊。”
张春桥笑道:“人家就算是个乞丐，那也是有自己的营生的，我用不好把人直接带回来。我让她去赌坊等着了，等着您兑现三天的狗肉。”
殷元道:“哦，你居然没有拿三百贯钱给打发了，看来你现在也长了智慧了呀！”
张春桥道:“您说的对，我的确是想把人用钱打发了，可是思前想后，我觉得您对那个乞丐分明是特别感兴趣，我还是带回来的好。”
殷元笑道:“很好啊，那你就去准备狗肉吧！”
张春桥一愣道:“这个，难道您不能准备吗？”
殷元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虽然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富贵逼人，而且也不那么咄咄逼人，可是你看我身上穿的，不正是一身百姓眼里的虎皮嘛！我一个穿着虎皮的人，家里无数的金银财宝，我怎么能去杀狗呢！”
张春桥一愣，看了看殷元身上的衣服道:“您这话，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我想这世上所有的公侯，应该真的没有像您这样的人。”
殷元道:“别废话了，去我的马车上等我，我去见见那个小乞丐。”
张春桥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
等殷元换了衣服，上了马车的时候，张春桥手里拿着殷元马车里的吃喝大吃大喝。
殷元坐下来道:“你是第二个上了我的马车就能发现我的宝贝，然后毫不客气的吃喝的人。”
张春桥道:“哦，第一个是谁？”
殷元道:“你知道程咬金的儿子程处默吗？”
张春桥点头道:“当然知道，他是您的好朋友嘛！”
殷元道:“他大概是一个长安最不讲规矩的功勋子弟，可是他做过的每一件事即使你能够挑出缺陷却并不会留下什么后患。就如同桥身有大洞却能屹立不倒，没有这个大洞，那就会被大水冲垮。”
张春桥道:“您似乎很少会对一个人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可是据我所知，您这位朋友不过是仗着他父亲的庇佑罢了，自己恐怕未必有什么真本事。”
殷元道:“别人倒还罢了，程处默这样的人需要有什么本事呢！他就算是能做大唐最骁勇的将军，也难以超越他的父亲。接受自己父亲的荫蔽这是世上的人都在做的事情，难道因为身居高位就要被轻看么？在我看来，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上，只怕是能够屹立不倒，治好偌大的一个家，那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张春桥叹道:“就你们这些人玩来玩去的都是些让人弄不懂的事情。一个人如果要是穷的话，那的确是该发愁，可如果都富贵成了这个样子还要发愁，那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殷元笑道:“那很容易呀，等到过了年，我就找一个人说项，然后给你一个官当几天，到时候官场上什么样子，富贵什么样子，你就很清楚了。”
张春桥好奇道:“像您这样的人，难道真的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人做官，荣华富贵吗？”
殷元道:“不然你以为，那些官宦世家，难道就真的是一家都有本事，而且个个都凌驾在别人之上吗？”
张春桥道:“您要是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这官当不当无妨，主要是不想跟那些官场败类一起鱼肉百姓。”
殷元笑道:“当不当不是为了让你富贵，甚至都不是为了让你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前途。目的就是让你也知道一下，一个当官的人该是什么样的想法，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像你这样整天说官府没好人的人，以后却难免要和官府打交道，所以你不懂当官的，又如何能懂的当官的人什么心思。”
张春桥道:“我恐怕没有必要非得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吧！”
殷元道:“不，你会的，你不是江湖上的一个浪子，你是个有家的人。而且，你的家很大，是整个的墨家。作为墨家子弟就要保护好墨家，那么你自然要和这些官场上的人物来往。”
张春桥道:“我现在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是你郧国公不是忠公体国的人，倒像是个谋反的人。”
殷元道:“要是我要谋反，我一定多找你们墨家或者是高鉴那样的人，让他们为我所用。”
张春桥看着殷元道:“你不会就是为了造反，所以才接近我们墨家的吧！”
殷元笑道:“那你就自己去猜，察言观色，看看我有没有造反的意思。”
二人不久之后就到了赌坊之中，殷元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正在喝茶的小乞丐，很安静，也很讲究的样子。
殷元走了进去道:“茶好喝吗？”
那小乞丐抬起头来道:“好喝，这里的茶放的都是好香料，而且很舍得。”
殷元坐下来道:“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喝茶汤，那个味道怪怪的，根本就是胡乱弹琴。”
小乞丐道:“也许是您贵为国公，喝过更好的。”
殷元道:“更好的我的确是有不少，而且很多都是朋友送的，因为我不喜欢，家里爱喝的人也不多，所以总是有很多放在那里。如果你要是喜欢，改天去我府上拿就是了。”
小乞丐道:“只怕这世上敢攀殷府这个大门的人并不多，而且您家的关系攀上了，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殷元玩味了一会，看着对方道:“接下来我会好奇的问你为什么，然后你会拿出一套很不错，很有说服力的说辞。这套说辞的最终目的死让我放下跟你们的仇怨，一起发财，可是到底是跟谁一起发财，我还不能挑。”
小乞丐看了看殷元道:“看来跟您玩这样的把戏，果然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殷元道:“好了，你们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我也懒得再听了。只是你们喜欢与虎谋皮，我总不能跟你们讲什么道理。我只想说一句难听的话，那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可以用来应急，可不能当成手下或者是生意伙伴。”
小乞丐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您根本就不会妥协，所以我们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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