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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抓住话柄道:“唉，你等会，你说谁没用呢？”
程处默看了看他道:“很多人没用，不过你是首当其冲的。”
李震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也说不过你，就算了吧。”
程处默看了看走进来的芳桃道:“芳桃小丫头，你最近又长高了吧？”
芳桃笑道:“也许是小公爷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可没有那么容易长高。”
程处默在殷元的身边坐了下来，望着需要，突然长舒一口气道:“舒服，真不知道没什么这世上的人要去庸庸碌碌的忙乎，不好好的享受人生。”
李震没我理他，向殷元道:“怀素，此去多长时间可回转？”
殷元道:“任何亲人好友问起，我都说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李震没有说话，等到芳桃把茶水放下离开之后道:“一年半载或许你能够做一些事情，但是你之后何人来顶替呢！那可是需要一个雷厉风行，文武双全而且不怕祸事的人。大唐除了你，没有人做得到。况且，我说的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北行不顺，那就无法预料了。”
程处默道:“你怎么能对怀素没有信心，他做过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天方夜谭，可到最后不还是惊艳世人吗？”
李震有点受不了程处默什么都不是事的态度，皱眉道:“你刚才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处默正色道:“咱就是不明白，想问问怀素，为什么上书点了薛仁贵的将，却忘了咱自家兄弟？”
殷元猛的吃了一惊，这个问题他是真的没想过。在他心里，薛仁贵的名将光环太盛，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薛仁贵。至于程处默，他始终觉得这个人有点爱玩，不太好用。但是，这种事情你提前不说一声，做朋友的却会有别样的心思。
殷元坐直了身子，看着程处默道:“你家老头子亲自给你选的官职，你自己就算是想换，也做不了主吧！”
程处默道:“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马革裹尸那也不足遗恨。再说了，做兄弟的就算是能力不济，也不至于你一句话也不告诉吧！”
李震道:“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怀素马上就要离开长安了，你可不要故意的为难他。”
程处默笑道:“其实薛仁贵的本事我也是很佩服的，只是怀素有些不仗义，明知道我也是想建功立业的人，非得和我们家老爷子一样，觉得我就该在家里好好的等着继承家业。总得说上无数遍，却还是没有人相信我不是在玩笑。”
殷元看了看他道:“都说听其言而观其行，你说你自己不是开玩笑，但是你却做了不少开玩笑的事。这样很不好，早晚大家会都以为你在开玩笑。人啊，有时候不能太死板，但是滑头过度，也会影响自己的前途的。”
程处默微微长叹，看着殷元道:“算我多嘴，你也不要死鸭子嘴硬了。反正你总是能找到借口就是了，但是你看看你，躺得好好的人，干嘛这么紧张，非得坐直了？”
殷元笑道:“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下次我一定不动声色的把你撅回去。”
程处默冷笑道:“晚了，我已经生气了，你怎么也劝不了我的。”
殷元摊摊手道:“我管你干嘛，酒那么好喝，牛肉那么好吃，我为什么要管你。”
程处默一愣道:“牛肉，你哪来的？”
殷元从吐谷浑带回来的牛肉干让程处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牛肉上瘾，但是在大唐境内敢吃牛肉的人不多。除非牛是老死或者病死，禀告了官府才准予宰杀。所以一说牛肉，程处默垂涎三尺啊！
殷元道:“这你管不着，但是今天确实有牛肉。而且是关中的黄牛，前腿后腿都被我买下来了，就等着下锅了。”
李震道:“怀素，这关中黄牛可不好找，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两条腿。你庄子上好像养了很多的牛，你不会胡来吧！”
殷元摇头道:“那一定不会，只不过听说隔壁庄子有头牛受伤了，心疼不已。所以就送了一头健牛给他们，然后把这头牛送了过来，我自己掏钱给官府，官府就让我宰杀了。”
程处默皱眉道:“有那么巧嘛。而且庄户人家牛受了伤，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元道:“这个嘛，当然是我家庄子上的人告诉我的了。男子汉大丈夫，达则兼济天下嘛！”
程处默道:“你家庄户人家倒是有意思，隔壁一头牛受伤了还来告诉你。”
殷元笑道:“哈哈，不重要，有牛肉吃就是了，再喝两杯小酒，简直是快活似神仙。”
李震和程处默都猜得到殷元一定是平日里没少让人留意，不然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看来，他为了吃一口牛肉，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啊！
夏天的菜素一些，除了牛肉之外其余的都是素菜，而且果品也多。向来无肉不欢的程处默也没什么意见，三个人就在屋檐下喝起酒来。
李震和程处默算是殷元的老朋友了，至少在殷元最初开始崛起的时候，这两个人和殷元形影不离。只是到了现在，各奔前程，不能每日厮混在一起罢了。
饶是如此，李震和程处默待上菜之后还是发现，殷元家里的人不用吩咐，依然记得他们俩喜欢吃什么水果，吃饭的时候有什么要求。比如李震断不了的茶汤，程处默大碗的汤饼。
殷元拿着个透亮的玻璃杯，里面泡了几片茶叶，看起来极为好看。
李震看了几眼道:“看来，你还是不喝茶汤，这口味怎么就变不呢！”
殷元轻轻的啜饮一口道:“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以前我是殷元，现在我还是殷元。你们俩也没多大变化，长安三侠还是长安三侠嘛！”
对于哥三的匪号总是不固定这个事，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们三随时都有可能随口吹牛，这就把他们的匪号搞得乱七八糟。
程处默拿着酒杯道:“也许是太久没来了，我家里好像已经缺酒杯了。可惜今天人太少，整张桌子也没多少杯子可以拿。”
对于程处默吃完了还要拿走的坏习惯，殷元向来是放任自流。毕竟程处默偷走的，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何况他只是享受偷走的乐趣，不然的话直接拿走，好像殷元也没办法阻止。
他们三个人，对彼此的习性一清二楚，谁有什么毛病都记着，也都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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