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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场上,长乐公主一反常态,自行车骑得非常的平稳,平稳的殷元都不敢相信。
长乐公主骑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看着殷元道:“你要大婚了,以后,我就不能来了。”
殷元皱眉道:“这有什么不能来,这里不能来,兰陵公主府总还是可以去的。你看,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罢了。”
长乐公主道:“人道你郧国公乃天下最聪慧的人,却不知道你也是天底下最会装糊涂的人。”
殷元看了看长乐公主道:“公主,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纵然我欲以公主为知己,只怕你我相逢已晚,天公不作美啊!”
长乐公主玩味道:“知己,我是你的知己么?”
殷元道:“相信我,我的眼光没有错。我殷元在大唐引为知己的人不多。李姝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子,兰陵是个温婉动人的公主,方鲤是个深深吸引我的人,芳桃与我本如一体。但是,大唐境内,再也没有人想您一样,能够猜的透我的志向。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长乐公主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的志向是什么。”
殷元道:“那,公主就不用说出来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本来就是个与众不同的过客,而公主,却是个不经意间看到了我这个行人的小动作的人。”
长乐公主道:“我只当你是安慰我。但是人有时候,总是有很多事情不吐不快。”
殷元道:“糊涂装多了,有时候人会真的糊涂。国子监的时候,大家都很年幼,而我很无趣,也并不聪明。那也许是公主最好的时光,而对我确实最浑噩的时候。而那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长乐公主道:“那年,我出嫁的时候,你在长安大街的边缘,跑的飞快。我只不过是无趣的人,坐在前往命运的监牢途中,看到了我的一位故友。但是至今为止,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可是跑赢了宿命,或者是渐渐的,真的忘了。”
殷元看着她道:“公主,您就当是,我为了送一位故友,前往宿命的桃花源吧!可是我却更加清楚,那时候如果长安城街道跑的不是我,至少公主的心情会不一样。”
长乐公主长呼一口气,有些事现在不说永远就没有机会说了。而且,殷元也不是一个爱开口说出自己的秘密的人。有时候,一个人的主观臆测,准得实在是吓人。
一段狗血的故事,殷元打死都不想说出来的事情,今天还是说了。只能说,某个人的自卑,伴随了他的一生。可是房遗直的遗憾,似乎更大。
长乐公主笑道:“似乎,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看到一个人能不顾一切的奔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我很羡慕能跑的人,跑的越快,命运越是追不上你。”
殷元道:“无所谓快慢,跑起来至少心安。”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道:“受教了。如今你大婚在即,我也该祝你百年好合了。”
殷元道:“你我既为知己,我也不瞒你。人生在世,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演技。就像我讨厌极了无聊的恭维和虚伪的互捧,但是这件事目前看来我做的还不错。不就是恩爱白头么,我能演成大唐的模范。”
谁都会不如意,长乐公主心里知道殷元的痛苦。他要娶的,没有一个是他本来愿意的。长乐认为殷元的性格,他应该敢于违抗一切不如意,但是谁能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呢!也许,殷元本质上就是个已经活成了为别人活着的人,和自己并无分别。
贞观十一年长安最不亏本的生意就是去给殷元道贺,因为只要在食舍和糖果店任何一处说几句道贺的话,就能够拿到一些干果和几块糖。如果你再愿意稍微花费一点,那怕是几个铜板的礼物,就可以在食舍吃上一顿流水席。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惊,大家也终于明白,殷元几年的时间里,到底积攒了多可怕的一笔财富。
在长安郊外,不能去城里道贺的人,由殷府的人主持,也办了一场流水席。从大婚开始的头一天,这个场面就已经开始了。
大婚的一切准备都是殷秦州和殷恕两个人张罗的,腿都跑细了,殷元都没怎么管。就连殷令名他们几个,都比殷元忙。
李姝就像是古时候的公主出嫁时候陪嫁的小妾一样,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她比妾地位高一点。但是,始终还是不是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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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殷元的麻烦就更多了。事实上,皇宫里面也忙了好几天了。弄得这好像是贞观十一年最大的一件事一样,搞得京城很多人都纷纷看起热闹来。
兰陵公主府是由将作监仿造芳草园建造的,因为兰陵公主喜欢,这里面有没有较劲的成分,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公主府比芳草园更大,更加奢华。
殷元的排场还是很大的的,毕竟殷家也是个世家了,看中这些。
殷元进了皇宫,一套流程下来,基本上人已经半残废了。呆若木鸡的把人接走,一路上百姓纷纷围观,所到之处,但凡是碰上的人,都能被殷元派的人赏赐一些什么的。
这个排场,殷元觉得给足了李世民面子,以后可别说自己对他的女儿不好什么的,到时候可不认。
李恪昨日才赶回来,没来得及提前和殷元见面,在殷元成家立业的一刻,他还是赶上了。而且,跟他一起来京城的人,其实有很多。
李恪笑着看着殷元,然后回头道:“方女侠,你放心了吗?”
身后一身男装的方鲤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他也不是个会让人操心的人。”
李恪叹道:“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很佩服你和怀素的感情。就算今天成亲的是我妹妹,我依然很遗憾。但是我却很高兴,因为我的朋友成家立业,我应该笑。”
李恪身后的程处默捅了他一下道:“够了,别说了。”
李恪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身后不只是方鲤,还有高棠,两个女子在那里,已经满脸泪水。
李恪叹了口气,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按理说,李恪应该向着自己的妹妹,但是他作为一个被人安排过的人,他从骨子里就反对这种命运。从此,殷元也就变成了自己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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