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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觉得这个崔俊和灰洛当真是一丘之貉，一个心思阴暗变态一个助纣为虐推波助澜，虽然灰洛口口声声那些京城失踪的女子都是自己掳来施暴杀害的，可傻子都听的出来内里究竟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根本就是崔俊爱而不得又失而复得了一具尸体，情绪大起大落间彻底变态了而已。
“既然当初崔俊想着抓回程小姐安置于城北的宅子，那么程小姐身故之后，他为何转头就和魏家定下了亲事？”
温锦娘按照灰洛的时间线理了理思路，觉得说不通，按理这般深爱到变态执着的崔俊，怎么可能程瑶一死立刻就移情别恋，这说不通，一般而言心理疾病促使的犯罪，这种执念哪有那么容易消除转移。
灰洛瞥了眼那水晶棺，冷笑了三声。
程瑶的死对崔俊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至少灰洛是看出来了崔俊对程瑶的爱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只是一切都晚了，人是自己放走的，如今程瑶死了，自己也不会说出程瑶逃跑的真相，只希望崔俊能尽快振作起来。
崔俊振作起来的速度着实超出了灰洛的预期，在请来的大夫确认程瑶无法救治回来时，崔俊极有礼貌地送走了大夫，转身看着守在院中的自己，下了这些时日来第一个命令。
“给我去查，这些日子她究竟躲在哪里，脸上的鞭痕哪儿来的，是谁害死了她，给我去查，查不到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崔俊的话说的轻巧，可分量确实不轻，为了个女人自己的专属暗卫都不要了，这份执着足以让灰洛懊悔一生自己当初放走了程瑶。
对于崔俊的吩咐，灰洛依旧是不打折扣的去完成，程瑶穿着的衣裳辨识度还是很高的，灰洛没费多大功夫就查出来了是红琦楼一等大丫鬟的服饰。
“居然躲在了青楼......”
崔俊听着灰洛汇报的第一句话后，就只发出了如此的感慨，这份感慨里更多的是辛酸，原来自己对她那么好，还不及在一个青楼伺候人强。
“程小姐脸上的鞭伤是红琦楼的花魁蔷薇打的，缘由就是程小姐摔碎了蔷薇姑娘的玉坠，那玉坠属下也拿来了，请主子过目。”
灰洛知道，如今但凡和程瑶有关的东西，崔俊都是要据为己有的，既然程瑶脸上的那两条鞭痕是因为一块玉坠，那么哪怕那块玉坠已经摔成了碎渣，也得拿来给崔俊过目。
崔俊看着灰洛双手奉上的摔裂成两半的玉坠，默不作声。
灰洛想着自己突然翻窗进了屋，那叫蔷薇的女的吓得想尖叫直接被自己点了哑穴，灰洛威逼了好一会儿才解了穴，蔷薇想咳嗽两声缓一缓，也在目光触及灰洛手掌间翻转着的匕首后闭嘴了。
“这位......大侠，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莫...莫伤我的脸就行，嘿嘿......”
灰洛冷眼一扫，蔷薇的笑顿时就僵在了脸上，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等灰洛问话。
“程瑶为何脸上会有鞭痕，你因何打了她？”
“程瑶？谁是程瑶？我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叫何瑶。”
灰洛转匕首的动作微一停顿，目光在蔷薇的脸上转了一圈，确认蔷薇没有撒谎，才收回目光点头示意蔷薇继续说。
蔷薇不知道这个何瑶还是程瑶的为何得罪了这样的煞星，如今煞星一般的人物找上门来，偏偏何瑶本尊不在，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何瑶往日蛮机灵的一个小姑娘，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毛手毛脚的，摔坏了奴家最喜欢的玉坠，您看看就是这个。”
蔷薇从荷包里摸出了拿帕子包好了没舍得扔得玉坠，还未有功夫出去寻手艺好的老匠人修缮呢。
灰洛瞥了眼那碎玉坠，直接就将帕子连同玉坠子收入囊中，蔷薇刚想表示一下小小的抗议，就触到了灰洛冰冷的眼神和锋利的闪着银光的匕首，识时务者为俊杰，万事都没小命重要。
“今日就只有你伤了她？！”
灰洛的这个问题问的蔷薇下意识要点头，还好反应及时收住了，蔷薇猛地摇着头，一脸惊恐地望着隔桌而坐的灰洛。
“大侠这话问的是什么个意思，你真的是替那丫头来算账的？那也不对啊，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今日只有我伤了她？！”
灰洛不明白自己这句问话哪里不对了，眼看着蔷薇要跳脚的样子，灰洛直接将匕首扎在了木桌上，蔷薇才消停了。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下一次这匕首可就得扎你身上了。”
灰洛很不喜欢蔷薇屋子里这股子香气，虽然不算浓郁，但灰洛还是喜欢不起来，完全是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在这儿听蔷薇絮絮叨叨。
蔷薇看灰洛的神情，也知道这人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多想什么，只把自己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你说你亲眼所见魏家小姐派人下手推了程姑娘，然后程姑娘滚下楼梯后她就离开了，完全没有一丝查看程姑娘伤势的意思？”
“是是是，奴家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灰洛点了点头，拔出了扎在桌子里的匕首，还是从来时的窗子离开了，灰洛离开后好一会儿蔷薇才算找回了自己原本的呼吸，赶忙站起身走到屋里供着的观音像跟前磕头祈愿，不要再让自己碰上这样的变态了。
崔俊目光一直落在那玉坠子上，听灰洛说完全部，才冷笑着感慨了一句。
“竟然是魏家小姐？！呵呵，有意思......”
没过几日，崔家公子和魏家小姐好事将近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灰洛就这么看着崔俊因为程瑶越陷越深，直到开始要那些和程瑶有相似之处的女子时，灰洛就知道早晚有一日自己要因为保全崔俊而牺牲自我，没想到这一日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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