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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回王妃的话，这位....季夫人脉象上无甚大碍。”
大夫说完这话，苏叶和梁缘的目光就很奇异的落在了季蘅脸上，这叫无甚大碍？！
大夫自然明白梁缘和苏叶的疑惑，自己也纳闷着呢，看上去就是得了病还是严重的那种，可确实脉象上来看并无异常啊。
就在屋中三人相对默默无言之时，浑身打冷颤的季蘅渐渐平静了下来。
梁缘见季蘅不再打冷颤了，对大夫的话本有疑虑，眼下也顾不上了。
“多谢大夫，苏叶送大夫出去吧。”
“是。”
梁缘看着陷入沉睡的季蘅，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腰发酸坐不住了才在苏叶的搀扶下离开了。
再回到正院的一路上，苏叶都有些欲言又止。
“等季蘅醒来立刻来报。”
“啊？哦，是。”
苏叶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在梁缘微凉的目光里低下了头，本想说的话也不说了。
如今季蘅因为代替梁缘踩碎了那陶罐吃了些不知名的苦头，梁缘心里更是对她信任有加。
而那一推本来苏叶还是耿耿于怀的，但眼下显然也不是提及的好时机，也索性梁缘并没有事，否则苏叶对季蘅的态度就要有所调整了。
季蘅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里一片雾蒙蒙，但却始终有个声音好似在呼唤着自己。
季蘅在大雾中不知方向的行走着，那个声音也是飘忽不定的，在这片大雾中行走，越走季蘅越觉得冷，冷到骨子里，控制不住身子打颤的那种。
就在季蘅就要整个人都蜷缩在原地的时候，那股透骨的寒意又消散了，大雾散尽之下却是一片黑暗，呼唤自己的那个声音也彻底消失了，季蘅的意识也随之陷入无边的黑暗。
“夫人您终于醒啦！”
季蘅眼眸刚刚睁开，就听见了鹊华欣喜的声音，本有些涣散的眼眸定格在鹊华的脸上，季蘅的眼眸里满是迷惑。
“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王妃来看了您好几回。”
鹊华将季蘅扶起来，端过几案上的碗，碗里是才送来的燕窝羹，温度刚刚好。
“我这是怎么了？”
季蘅拿汤勺搅和着燕窝羹，满是疑惑的问道，季蘅就记得自己看见那滚到梁缘脚下的陶罐，就推了季蘅一把，自己失去平衡一脚踩在了那陶罐上，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想到那疼痛的感觉，季蘅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脚，鹊华自然懂季蘅在想什么，赶忙解释道。
“王妃亲自帮您看的脚，半分伤痕也无，您在回来的路上便意识模糊了还嚷嚷着冷，后来就陷入了沉睡，这不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季蘅缓缓点了点头，忍着饥饿将燕窝羹慢慢吃下，那些年被囚禁在那屋子里，吃的不好还不够吃，导致季蘅养成了吃东西极慢的性子。
季蘅醒来的时辰尚早，底下的人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去搅扰梁缘，毕竟九王妃也才回正院歇下不久。
等到梁缘醒来听闻季蘅早就已经醒来，差点光着脚就跑去看季蘅了。
从露绯阁回到三皇子府的陆氏在屋子里踱步了十几个来回，头都快转晕了，都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那个贱人究竟是谁？！居然横插一脚，坏我的好事！”
丫鬟看着气愤不已的陆氏，抿了抿唇。
“那陶罐里的东西没能到九王妃身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奴婢看当时那人的脸色可是难看极了。”
“你问本妃，本妃问谁去？！现在也不知道那人的情况，当时都收拾利索了吗？”
“娘娘放心，都仔细查看过了，无甚遗漏。”
“那就好那就好......”
陆氏挣扎了许久还是觉得需要再去一次斗米巷，那个老妪神通广大的很，与其等她做出什么事来，还不如自己先主动去告知那陶罐里的东西没到九王妃身上。
斗米巷的臭味随着夏日临近，气味弥散的更是厉害，尚未下马车，陆氏就已经觉得胃里一阵翻搅。
“叩叩——”
陆氏亲自敲了敲门，屋里面一片宁静，破木门上的裂缝有几条很粗大，陆氏索性弯下腰眼眸对了上去，刚想看个究竟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哑的声响。
“你们在做什么？！”
“啊！”
丫鬟和陆氏齐刷刷的尖叫出声，扭头一看那老妪就站在自己身后，硬生生的止住了尖叫，那短促的一声惊呼转瞬就消失在了自己喉间。
“你怎么......”
“进去说话吧。”
老妪越过陆氏开锁推门，直直往里走去。
陆氏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忐忑，抬脚就走了进去。
老妪放下装了鱼的竹篓，也不看陆氏，直接拿起刀将鱼放在案板上，拿刀背狠狠敲击了两下鱼头，先前还活蹦乱跳的鱼就不动了。
陆氏看着老妪一脸平静的杀鱼刮鳞，浑身忍不住的起了鸡皮疙瘩。
“这么快就来找我，事情办砸了，对吧。”
老妪将鱼肚子里的东西一一掏摸出来，神情平静的和陆氏说话，陆氏闻着令人不适的鱼腥味，点了点头又急忙解释道。
“本来很顺利的，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唰——”
老妪杀鱼的刀只闪过一道光就直直盯在了陆氏脚前，只要再偏一点点，就能直接插到陆氏的脚上了，陆氏显然也没想到老妪会突然动手，愣怔了一下之后便是勃然大怒，但又因为畏惧而气弱了三分。
“你你你...你干什么？！”
“你敢对我族圣女大不敬，这一刀只是警告，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圣女？！你是说那个......”
陆氏懵了，那个看上去就是个给梁缘提鞋的居然是什么异族少女？！
“那......那陶罐......”
“无妨，虽是意外但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圣女失踪多年，这次那个寒冰蛊虫算是替我们先认上了圣女，接下来的事你便不要插手了。”
“那九王妃......”
“答应你的事自然会成，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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