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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姨娘倒吸一口凉气。老夫人这是要将六小姐从她身边带走！
事情还没结束，明老夫人又出重击：“朱姨娘乱我大将军府规矩，扬不良风气，立马收拾东西去庄子上反省！”
老夫人发话，在将军府，堪比圣旨。朱姨娘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下人将朱姨娘拖出去之后，明老夫人看了一眼明婉悦：“三小姐，你看四小姐要如何处置？”
明婉悦，俯身一礼：“自然全凭祖母做主。”
明老夫人上下看了一眼明婉悦，开口发落：“取戒尺，四小姐掌手十下，佛堂禁足一月，《姊妹书》抄写一遍。另外，六小姐掌手二十，以儆效尤，以作训诫！”
有明老夫人坐阵，这场好戏到此结束。
明婉悦知道，眼下这边就没有她能插手的事情了，有明老夫人在，这闹剧下的丑闻，至少不会在明府，发酵起来。
她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她离去之后，明老夫人看了明云氏一眼：“三小姐，越发有嫡女的气派了。”
明云氏：“比不上大小姐。”明云氏不懂得藏起自己的脾气，早上和明老夫人吵了一架的事情，明云氏还没有消气，眼下脸上也没有多少好颜色。
明老夫人看着明云氏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南蛮子就是南蛮子，半点不瞅眼色，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都不会。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诡异，内宅妇人一瞧便知。大家暗中交流了眼神，想到了明府内宅的一些传言，不由唇角都露出了唏嘘的表情。
......
明婉悦和明婉盈在十岁的时候便一起分院独居，都和明云氏的长春院相近，明婉盈的院子叫沁芳园。明婉悦就是在沁芳园找到的明婉盈。彼时，身为明老夫人身边大丫鬟的绿巧，正拿着戒尺，请明婉盈用刑。可明婉盈将自己锁在屋中，没人能敲得开。
“阿盈。”明婉悦抬手扣了扣门，“我们管不住旁人的嘴，但是可以管住自己的心。与三姐姐而言，你便是我的同胞妹妹。除非，你将三姐姐当做了外人。”
“我没有！”里间传出了明婉盈充满哭腔的反驳声。
“是没有什么，没有当母亲是你的亲生母亲，当我是嫡亲的姐姐吗？”这话急到了明婉盈，她速速的开门，红着眼睛看着明婉悦：“三姐姐也来欺负我。”
明婉悦笑笑，抬手揉了揉明婉盈的脑袋：“人的高低贵贱，不在旁人嘴里，而是要自己争取。未来路长，你这么早就认为她们一定比你高贵吗？”
一语中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
夜晚寂静了很多，寿春堂门外守着绿巧，屋内，明老夫人坐在榻上，一张气虚体弱的脸上，满是滔天怒色。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那么多的贵族亲眷面前，揭明府的伤疤！”明老夫人咬字低沉锐利，气急了，“污了明府声誉，即便老爷大权在握，权倾朝野，背地里，也会有人瞧不起明府！贵族圈里，最要不得这种丑闻，家族清誉，比命都重要！”
地上跪着的人，身上披着黑色宽帽披风，小声抽泣，听了明老夫人的话，她不由抬起了头，赫然是已经被发落去庄子上的朱姨娘：“老夫人明察，婢妾也不知道六小姐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婢妾教养不利，险些坏了明府清誉，毁了四小姐，婢妾认罪。”哭哭啼啼声。
“狗屁！你是什么样的东西我难道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让六丫头去骂那个杂种，戏子骂妓子，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不嫌丢人，我都替六丫头觉得你丢人！”明老夫人一气之下，抄起手边的拐杖便狠狠的抽了朱姨娘两下，“说，谁给你出的狗屁主意！”
朱姨娘连连摇头，边说边磕头：“没，没有，是婢妾自己，婢妾教养不善，老夫人，您恨恨的处罚婢妾吧。”
“下贱的蹄子！”明老夫人见朱姨娘不说，提起了拐杖，又抽了朱姨娘几下，“你不说，就以为老婆子猜不到！说，王西箬许了你什么好处！”
朱姨娘死也不肯开口，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气的明老夫人连连咳嗽，又吐了一口血。
明老夫人虽然年迈，但是身子一直硬朗，这口血把朱姨娘也吓到了，她跪在地上啃声都不敢啃声。明作延最孝顺，若是让他知道明老夫人被她气吐血，下半辈子的生活，估计没有指望了。
明老夫人冷冷的朱姨娘那副凄凄可怜的模样：“今日罚你们母女，你们可甘心。”
朱姨娘不敢说半个不字。
明老夫人冷冷又道：“你给我记着，今天害你母女的，不是老身，是长春院的那对母女！”
朱姨娘连连扣头：“是，婢妾心知肚明。”
明老夫人见状，深吸一口气：“眼下就有一个报仇的机会。长春院倒了，六小姐还会回到你的身边，你立了功，也就不用再去庄子上了。”
朱姨娘猛地握紧了衣袖。
......
绿巧送走了朱姨娘，便依着老夫人的吩咐，给所有的小姐都送去了一份消食汤。永福苑中的消食汤，更是由她亲自送去。
永福苑是整个明府最气派的院子，比明云氏的长春院摆设更奢华，刚进门，绿巧就被一侧八宝架上的琉璃、宝玉、奇石、珍艺惊艳到了。不愧是老爷的心头肉，这摆设，比起长春院，富贵了三倍不止。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这里才是主母的院子。
“给姨娘请安。”绿巧端着托盘，给坐在桌边的王姨娘请安。
“绿巧姑娘请起。”王姨娘看着绿巧，脸上挂着浅笑，“眼下姑娘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怎劳姑娘亲自给二小姐和六小姐送消食汤。”说罢，吩咐丫鬟接过绿巧手中的托盘。
“害几位小姐为老夫人忧心，老夫人心感安慰，特意命厨房熬了消失汤给小姐们，让特意奴婢亲自送来给二小姐和七小姐，这几日，多劳姨娘为大小姐费心了。”绿巧恭敬的道，“老夫人还请姨娘放心，一切照旧。”
言外之意，依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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