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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明婉悦开口，顿时起哄声又响了起来：“小子，靠山顶不住，你是要自己亲自上场了吗？”
“别说没有提醒你，小娥姑娘的琴，天下难逢敌手。”
“哈哈哈哈哈，一看毛就没长齐，竟要和小娥姑娘斗琴。”
秦小娥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婉悦：“那就请吧。”
有些小厮给明婉悦送来了琴，并在明婉悦和秦小娥面对面的舞台正中间摆放了一个香炉，炉中染着青烟，徐徐上升，没有波动，这是大夏国比琴专用的直烟。
“琴之大成者，烟勾云雾，不知二位想要如何比试？”樊斋使上台，笑着看着明婉悦和秦小娥。
明婉悦率先开口：“不敢......”后面伏低的话还没说出来，筒子楼中就有人喊，“清平斋历来斗琴，都以烟为媒，护方和破方，音没者凭烟分胜负，既然斗琴，若没有更妙分胜负的方法，还是这个方法最好。”
“就是就是，而且斗琴要有彩头，二位，各自邀请诚意吧。”又有人喊道。
明婉悦本想随便勾两个音，便认输走人，未曾想这里面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
樊斋使先是看向了秦小娥，见秦小娥点头，又征询了一下明婉悦：“云公子想要小娥姑娘什么物件？”
明婉悦微微低着头，没人能看清她的脸色。她还没有答应要这么比呢，这个樊斋使就直接当她同意了。别人都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她明婉悦也不是孬种。只听她缓缓开口：“小娥姑娘想要什么？”
“樊斋使既然能唤你一声云公子，想必刚才所谓‘无才无德’也是诓话，若小娥赢了，就请云小公子公诸是以何才取的清平斋腰牌的。”
秦小娥的话，瞬间引起了大家的议论。清平斋的规矩大家都是明了的，樊斋使的眼中只有获得腰牌的那些人，只要随行进来的人，即便是皇子他眼中也装不下。也就是说，能被樊斋使认出来，定然是清平斋腰牌的获得者。
“藏藏掖掖的做什么，你这小子坏得很啊。”有人反应过来，笑着打趣道。
顿时看好戏的人又来了精神：“清平斋对天下保密每个获得腰牌的人是如何获得腰牌的，以才情，文章，见解等等，这些都是秘密，为的就是保护当事人。小娥姑娘，他就是不小心得罪了你而已，何必这样坑害人家，以他的年纪，露出了真本事，怕是刚出清平斋就要被各方人抢喽。”
“那他应该好好谢谢我才是，有才之人就该天下人颂之赞之，更应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云小公子，今日谋了好去处，可千万要谢谢小娥才是。”秦小娥笑着看着明婉悦。
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明婉悦席地坐在琴前，调了调琴，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躬谦：“想要求小娥姑娘的一件内衫。”
“哇哦！”千人低呼。
秦小娥也是瞳孔一缩，看向明婉悦的眼神，陡然变得不善。也是这一眼，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的气度似乎变了，要说之前还表现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眼下端坐对面，垂目不言，专心调琴的模样，一派端方，细细一瞧，那五官竟然也出奇的精致。
秦小娥面纱下的唇角微勾：“公子净白如玉，小小年纪便得了清平斋的腰牌，送个内衫给公子，是小娥赚了。”
大夏有个规矩，伶人送男子内衫，便代表女子的第一次只能给这个男子。若是伶人之后还未被赎身，便会沦为勾栏瓦舍中接客的人，即便是闻名天下的伶人也一样。如今秦小娥应战，输了，便可能输一生。
“如此，那便请两位送上赌物。”樊斋使说着，两个捧着托盘的人速速上台。
秦小娥不知如何做的，手探进了衣衫，未解腰带，取下了自己最贴身的内衫，一条轻薄纱丝制作的肚兜，肚兜上还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在场男人看着那肚兜，大部分都附庸风雅躲开了眼神，但依旧有人用余光偷看。能被称为天下名伶，其长相绝非一般，如今美人内衫公之于众，想象美人穿在身上，妩媚躺在床上的模样...
有些没有获得清平斋的腰牌，随人一起混进来的粗人，直直的看着那内衫，直吞口水。
明婉悦从袖中拿出了腰牌，搁在了托盘中：“以腰牌为证，若我输了，将所得腰牌的依仗，公诸天下。”
“竟然是灵芝！”有人眼角的发现了明婉悦托盘上的腰牌是灵芝的形状。
“清平斋发放的腰牌，形状一般有五种，最普通常见的是一棵树，其次是梅兰竹菊，再次是灵芝，下一档次是宝塔，再者是刻‘长生’二字的向阳花。分别对应有才学之人，才德兼备之人，天才，前两种凭借才能便可获得，后三种还有年龄要求。”有人议论。
“这云小公子应当非同一般。”有人道，“二十岁之下，才学惊天的翘楚之辈，方能得到宝塔玉。四十岁之上，才学惊天且功在天下，方能得到长生玉。而这灵芝玉却要十五岁之下且身兼学问才能获得，一般非天才不能得。”
“云小公子，可一定要赢了小娥姑娘，你尝过味道，我们兄弟随后就到。”有人不知廉耻的大声喊道。
顿时叫骂声，呼喊声，响成一片。
樊斋使得了双方的物件，高举了双手：“虽然赛场有生死，但是清平斋有清平斋的规矩，二位不可伤及对方性命，接下来，有请清平斋本季第三场琴斗开始！”
樊长使话毕，秦小娥指尖便拉出了音符，她选择了主动攻击。
明婉悦依旧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被秦小娥的琴音震断的青烟。这场争斗她不想输，但是一个伶人有内力懂武功，那她后面的人想必也不好惹，所以她也不想赢。
输很简单，赢也容易，最难的是不赢也不输。
秦小娥奏的是一曲比较长的《关山度》琴风粗犷，用来作为攻击的曲目最为合适不过，再配上她的内力，香炉上直上云霄的青烟，此刻正被拢在一团无形的内力牵引之内，慢慢的凝成了一朵牡丹。
“好！”筒子楼中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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