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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四人觉得此非小事,分别告诉家长,大人们听说四人要结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异性兄弟,开始还以为孩子们只是胡闹。
听到四人要立香案,饮血酒,八拜天仪,请长辈共同见证,才明晓孩子们情谊相惜,真心想做兄弟。
这个时间又是中考关键期,怕影响学习,众家长齐聚金剑别墅家商讨,最后决定等中考结束在举办仪式也不迟。
有此等心愿之后,四人之间感情更加深厚,每到周末,金剑父亲都要开车将儿子、木鱼、四生、小恩、蒲英、华岳男、苗月心等七人拉到最有名‘状元楼’吃海鲜,女孩子最得意大闸蟹,男孩子一顿猛造,只有小恩例外。
小恩没有口福,吃不惯海鲜,看着海参模样,小恩浑身鸡皮疙瘩直发抖,木鱼夺了去。
看着怪模怪样的鲍鱼,这咕咕哒哒一个肉球看着就不如花生米好吃,木鱼夹了走。
这是啥,小恩痴痴呆呆看着还在蠕动的海胆,脸变成黄色,木鱼抢了去。
还好有开胃饺子和顺嘴汤,小恩在饭桌上还不至于太难看,明晓小恩胃口之后,后来的聚会单独点一道中餐带进来,木鱼自是取乐,小恩不理。
中考期近,小恩长时间坐姿不对,夜晚趴在被窝手电看书,视力急速下降。
坐在教室中间看不清黑板,经常用两个手指使劲摁着眼角后拉,方才勉强看清黑板,除此之外还有一招可用,当两个手指酸疼时候,脖子扭向一边使劲斜眼也能比正眼看清黑板。
华岳男知晓小恩怎么回事,木鱼在远处就搞不明白了,包小恩是不是大脑受刺激,傻盯着华岳男报复蒲英么?
最近几月来,蒲英和四生关系更加亲密,只要有机会俩人就在一起学习,一起用一个饭盆,同一双筷子,一个水杯,甚至一个书包,一个铅笔盒,苹果也要吃同一个,当然不吃梨。
华岳男嚷嚷道:干脆把你俩粘在一起得了,看到你俩分开一分钟我就难受。
木鱼更绝:你俩赶快钻一个被窝吧,要不被窝都得上吊了。
苗月心也笑道:穿同一条裤子都没你俩黏糊。
俩人只是笑,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幸福。
小恩不喜不悲,不闻不问,更加努力学习,木鱼却产生误解。
这天晚饭时间,木鱼招呼小恩道:歪脖秀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呐,眼珠子都斜楞后脑勺上了,你老瞅我未过门媳妇干啥?
小恩斜眼看着木鱼问道:谁是你媳妇?你才歪脖,我那是看不清黑板。
木鱼学着小恩斜眼看黑板,果真如此,大解道:我靠,我还以为你盯上我媳妇了呢。
华岳男抢白道:媳妇,媳妇的喊得这么亲,口是心非,快去公园找你的观音姐姐吧,那么温柔声音还好听,哼。
木鱼得意洋洋唱道:口是心非,你美丽的笑容藏在多情多语的身后;晴天霹雳,你狠心的放手让我千古轮回的痛楚,于是爱入痴心人消瘦,怕只怕诸多苦需要游,于是悲欢离合人恨我,等一等守空门再走过。
小恩听完讽刺道:大歌唱家你能不能不乱改歌词,我最喜欢的一首悲情歌让你改的面目全非,暴殄天物。
木鱼不服道:有钱难买我乐意。
华岳男分析道:此歌原意太悲,听后比有泪更痛,经过木鱼乱改倒是多一些希望。
华岳男玉手托腮思道:多一些活的希望。
小恩也被引得神秘兮兮,天机算命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人家是天生一对,你俩是佛缘一双。
蒲英和四生收拾完碗筷来到小恩跟前,蒲英说道:你这是近视眼,马上到复习关键期,你去配一副眼镜吧,要不我们几个人陪你去,我这钱够用。
小恩谢绝,过两天放假让父亲带着去,蒲英闻听有些不开心,勉强微笑回到自己座位不在看小恩。
木鱼几人无话可说,有些事情终归在某一时段之后厚此薄彼,这是生死结没有万全之策,但不管是那种情义放在心里就好。
几天之后小恩和父亲在医院配一副眼镜,280度,戴上之后整个世界亮堂起来。
晚上看星星也不再团团块块,竟然能看清蒲英嘴唇左下角一颗淡淡美人痣。
木鱼的肤色不是发黑而是古铜色,更清楚看到四生眼睛越发迷人,眼角形状更无精美词语可描述。
看得最清楚当属坐在身边的华岳男,城里面长大女孩子,肤色白嫩葱葱玉指,单是肤色只有淼淼能比。
蒲英、蒲凤、方窈毕竟农村长大,风沙经历多一些,皮肤虽白但是有一些风吹日晒在里面。
小恩悄悄嗅过隐约有一丝淡淡香气,在教室里不敢过分接近,更怕华岳男误会,想起蒲英处子之香在脑海中升腾记忆,小恩有些失神,呆呆遗憾。
华岳男不负众望,成绩日渐飞进,进入班中前二十名行列,小恩一时亚历山大。
在一片你追我赶奋斗中,众人迎来初中毕业考试。
那个年代初中分两次考试,第一次是成绩出来后生源走向分高等中专院校和重点高中招生。
第二次考试则是没被录取的考生继续复习一个月后参加职业学校升学考试。
第一次考完之后,木鱼班有19人超过录取分数线,木鱼、苗月心报名县城重点高中,他们班有四人报名当时比较热门的邮电类、银行类中专,剩下十三人都报考重点高中继续深造。
华岳男仅差一分就可升入重点高中,幸好重点高中有个五分档政策,差一分拿一千就可进入,差五分拿五千也可进入,再有钱没有关系也进不了重点高中。
小恩差十多分,只能和班里二十多名同学上普通高中,其他同学要么回家务农、外出打工,要么只能选择普通中专,混两年或三年日子,出来后找个工作结婚生子。
蒲英报考医专学护士,毕业后再拿个五六万进入市哈利逊医院买个长期合同,一生无忧。
四生倒是潇洒,三年前就早早定下目标,初中毕业后跟着远房亲戚学修车,先挣钱照顾母亲,同时学一技之长养家糊口,至于发达机会暂时没有考虑太多。
小恩父亲看到儿子成绩心内焦急,即使上普通高中将来也不能考取什么好大学。
高中三年学费,大学四年学费,七年时间七年费用,得不偿失。
包父知道儿子特别想上高中,苦口劝儿子参加第二次考试,他心中希望儿子能考上师专,将来当老师也挺好。
上普通高中,上普通大学,未来变数太大,还不如考取师专,三年后到镇上或者村里面教书也是一份稳定职业。
小恩无奈接受现实,回到学校继续复习准备第二次考试。
班里面稀稀落落剩下三十多个男生,没有一个女生。
木鱼、四生、蒲英、华岳男都不在,小恩倍感失落,好在时间不长,仅仅一个月,可对小恩来说真是度日如年,饭量还没有原来一半多。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小恩疲惫趴在桌子上背书,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蒲英几人说笑声,连忙抬头瞧看,木鱼几人走进教室。
木鱼夸张道:大梦谁先觉,四眼小诗人。
蒲英抢白道:不许欺负小恩,你看看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哭了啊,眼睛红红的。
华岳男怪道:小恩哥,你长胡子了么?
苗月心笑道:像个师爷。
金剑与众人大笑起来。
小恩两眼放出精神,看到朋友们到来心情好不少,又依恋又想念又不舍。
众人聊会天之后,木鱼、四生、金剑到学校各处溜溜,加以怀念,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小恩在纸上写下‘没有女生日子真难过’,悄悄塞给蒲英,谁知蒲英看后掩嘴轻笑,将纸条传与苗月心和华岳男看,两人看完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小恩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懵。
蒲英把纸条递过来,指着字一个个念道‘没有女生月子真难过’,嗔怪道:什么意思?
小恩一听哈哈大笑,连忙解释道:我写的是‘没有女生日子真难过’,谁知这个日写的有点像月字。
众人欢笑起来。
老天爷还是挺照顾小恩的,成绩出来后,超过分数线很多,小恩考上衡州师专。
包父高兴没几天,就得知儿子被其他人顶包了,一时气不过想去理论,被金剑父亲等众人拦住,不去也罢。
金剑父亲认识几个老领导,看能不能帮着说句话,小恩家在拿点钱上重点高中。
事已至此,包父嘱托金剑父亲办成此事,一番周折之后,小恩拿了六千买通一个名额,顺利进入重点高中。
六千如同包父心头血,好几天对小恩脸色阴沉,每到吃饭都要训斥一顿。
端着碗念叨:以后要好好学习,你看看木鱼免费上重点高中,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比人家多花一万多,人家条件还比咱们好。
小恩心愧如梗在咽直到父亲说累,小恩吃不下饭。
小恩母亲看不过,又挡不住包父怒言怒语,于是和小恩回娘家住一段,沉心之后小恩不怪父亲责骂,只怪自己努力不够,胡乱写心情道:《少年》
看着月亮会悲伤
那个多愁的少年
念着生命无常
生活给了很多坎坷
如一道道难关
只有经过了才会看到考验
追求着理想跌倒
杯酒当歌
那个执着的少年
生活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只有走过了才明白心有千言
却又难入纸篇
那个少年
我好想和你谈谈
我只能在逝去的梦里看着你
期盼的容颜
写完心意不能平,看着漫天星光,倾吐更多心语:《灯光星光》
乌云遮住了天空
睁开的眼睛弥漫了黑色的雾
脚步无奈的失去了力量
沉重的呼吸落到大地上
这城市的灯光又在哪里闪亮
面具后的冷笑牙齿在发光
一切的一切仿佛到了终场
孤独的街头心灵的伤
深邃的夜空里点点星光
又有哪一盏在为我指引方向
冷暖自知的生活中我还是渴望
灯光是温暖星光是希望
后来(二十多年后的2017年7月28日)关于这灯光星光,我问正在上岛咖啡喝茶的小恩道:这温暖灯光是不是形容你的母亲,我阿姨的笑容的确很温暖;这希望的星光是蒲英么?还是你心目中未来的‘梦中情人’或者长得像蒲英的人?
小恩对我笑一笑,说道:看到我这两边长得大胡子没?那时候谁会想到‘眼睛书生’竟然长成李逵哥哥,所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盏温暖的灯光和一烁希望的星光。
说完之后,小恩低头看一本小说《都市生存录》,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道:这本书你将来看看,风格跟你很像,有点孪生兄弟味道,好了,别瞎琢磨了,快点写‘梨园四结义’吧。
我真无奈,心痒痒,好了,就到这里吧。
言归正传。
木鱼爸爸和小恩爸爸,谁的话也不听,唯独蒲英说话好使。
夫妻吵架,木鱼挨揍,小恩挨说,蒲英是名副其实救火大队长。
特别是小时候说话义正言辞,使得木鱼、小恩少受很多罪,现在长大了,说话更有道理和说服力,两个爸爸乖乖听话。
蒲英分神照顾姐姐几天,小恩就被老爸‘念经’念出家门,得知原由之后蒲英开始给小恩爸爸念经,一天三次,直到包父求饶乖乖去把母子接回来,蒲英才作罢。
包父心有余悸,后来对木鱼爸爸说道:幸好蒲英不是儿媳妇。
大人们哈哈大笑。
金剑参军已定,某部队气象兵,木鱼等几人也都有了各自去处,九月临近,择吉日完成结拜大事。
吉日这天阳光明媚,梨园正香,花园正中位置立香案摆贡品。
按照北方习俗坐北朝南放置好关公像,放好香炉,准备完全后等待吉时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淼淼特地从市里赶来参加仪式,刀锋开车带着妹妹前来,三生带着媳妇孩子也来参加。
即将临盆的蒲凤听说四人结拜后,量来尺寸为四人各做一身浅灰色中山装,真是型男帅气,英姿勃发。
刀锋和三生同几家大人坐在一起抽烟聊天,看着四人评判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对木鱼更多赞语。
距离吉时尚且一段时间,蒲英穿着哥哥‘笛子凉生’买来的白色牛仔裤越发青春靓丽,正领着帅气的华岳男和一身粉色休闲运动装的淼淼在梨园寻找海棠树。
木鱼四人也正忙着整理衣服擦亮黑皮鞋,安排结拜顺序,几人异常兴奋说说闹闹,正自欢笑间忽然听到远处蒲英三人传来惊叫声,连忙跑过来查看究竟。
此时蒲英花容失色,淼淼吓得紧抱蒲英,华岳男站在两人身前伸出双臂将两人护在身后,也是脸色苍白。
木鱼几人赶到将三人护到身后,向前面看去。
海棠树下几无寸草,赫然一条油绿绿花斑大蛇,众人再定睛一瞧发现此蛇头部竟然被一只八卦背壳龟死死咬住,更加奇怪的是此蛇虽大却是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木鱼眼聪耳明,听到断断续续‘斯、斯’声传来,大蛇身后不远处竟然还有四只八卦背壳龟正在仰天嘶叫,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
大人们也循声赶来,看到景象也一时不明所以。
木鱼、小恩、金剑、四生上前将另四只玄龟拿到大蛇跟前,只有两只上前狠狠咬住大蛇头部,另两只安然不动仍是仰天嘶吼。
一根烟功夫之后,大蛇如缰绳一般直挺死去,两只龟停止嘶吼,另两只慢慢松开口爬到一起,只有最先一只龟四只小爪撑在地上仍死死咬住大蛇头部。
木鱼上前将此龟与大蛇强行分开,小龟四肢和头部乖乖缩到壳里,木鱼不解问道:蛇和乌龟是天敌这我知道,但是乌龟怎么会叫呢?
见多识广的金剑父亲此时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有次游历大山,遇到一个云游四海的高僧叫‘净禅’大师,无意中听到他讲起‘玄冥、玄武’之说。
神龟灵蛇,相生相辅合体之象为‘玄冥’,相遇相克天敌之象则为‘玄武’。
大自然真是神奇,看这场景应是‘玄武’天象。
众人听完,一时云里雾里。
看到木鱼、蒲英几人正在争论谁养这些小乌龟,金剑父亲招呼众大人、三生、刀锋来到香案前商议。
金剑父亲道:据我所知,这有叫声的四只是公的,不叫的那只是母的,今天是四人结拜,按理说是合体之象。
但是顺应天意的话四阳少阴,可能我平时念经念多了,今天忽然强烈感觉他四人结拜再加一个女孩子,结成异性兄妹仿佛更顺应天意,不知大家怎么看?
听闻此言,众人不知如何回答,却纷纷转头看向蒲英、淼淼、华岳男,看完之后天意明了。
从服装外形、性格特点、家庭背景来说只有一个最合适,那就是华岳男,尤其那身帅气男装真是天意难违。
刀锋将妹妹叫过来说明大人们想法,没想到华岳男欢呼雀跃连连答应,正自求之不得,大人们露出笑颜,这是吉象啊。
华岳男悄悄问蒲英道:姐姐,是不是结拜了就不能恋爱了?
蒲英正色道:哪能,江湖儿女,向来洒脱,不要听小恩吓唬你,师兄师妹结婚不也挺多么?
华岳男欢呼道:耶,太好了。
木鱼开始有些犹豫,我们这是义结金兰,兄弟天下,加入女孩子进来不太好吧?
金剑等人说道:不会啊,何必拘泥古人那些规矩,男哥进来挺好啊,多个小师妹,真好。
木鱼笑道:什么师妹,师妹的,咱们这不是拜师,咱们这是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妹,她是咱们五妹,小五,小五妹,啧啧,听起来真好听,小五妹。众人笑起来。
正是:梨园结义五兄妹,一朵英气花自媒,从此人生风雨路,歃血为盟天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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