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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六这个人很会算计，一直不请私人兽医常驻牛场，那是因为兽医太贵，请了不上算，原名叫赵中原，由于很抠，以前买卖货物，五六分钱都会看在眼里，村里人都不喜欢这种铁公鸡，所以给他起了绰号赵五六。
刘卫国坐在草坪板凳上，把身边桌上放的上好铁观音放在自带杯子里，倒满开水，慢慢等着茶泡好稍凉再喝。
面前的景象让他乐了，只见五六个工人，手拿铁锹、火柱、砍刀，纷纷朝疾奔而来的疯牛吼叫，疯牛虽疯，可是不傻，总是从人群缝隙中逃走，然后五六人赶紧重新包围，制服。
其实刘卫国身为兽医，自然有一手绝活，套马绳扔的贼准，像这只疯牛奔跑的速度，明显比马差很多，而且皮色灰暗，牛眼无光，肯定是只老疯牛。
迟迟不出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赵五六这只铁公鸡很抠，上门几十回，每次早晨八点赶来，治牛病到十二点了，刘卫国要求去饭店小搓一顿，赵五六总是找借口说没带多少钱身上，老婆管账，要不就说饭店里吃的不卫生，要在牛场给他炒几个就完啦，炒就炒吧，最后还要晚上强行治牛，说是饭也不能白吃。
这回好，这只老疯牛把他和这五六个人折腾的够呛，一个个口里大踹，圈里好几只有些安捺不住，可能是受到老疯牛的影响，也想跳出来撂蹄子。
刘兽医，我求求您，过来帮帮我们，您看这只疯牛，老是老，可是治好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死了，二百多斤牛肉没了，您说你们兽医就这样对待我们农民？赵五六质问。
哎，赵五六，你说我不治，告谁都没用，现在是你抓不住牛，而不是我不给治，对吧？抓牛可不是我们兽医的事，您也看到啦，五六人都抓不住，我一兽医有多大能耐，刘卫国喝口茶坐回凳子继续摇晃二郎腿。
就在此刻，近处兽栏里几只皮毛金黄的公牛眼珠通红，看着远处山坡上一只母牛发情，先是圈里四处寻找出口，最后朝后退到圈后十米外，然后疯狂的朝不算很高的铁皮门，猛冲。
只听咣当一声，铁皮门被牛角刺穿两孔，几只金毛公牛一起发力，铁皮门很快被弄开大口，等赵五六带工人过去，赶紧挥舞铁锹砍刀驱赶，谁知公牛根本不怕死，嗖的一下，牛角把赵五六手背划了一下，赵五六手里的铁锹扔了，其他人不敢胡来，任由公牛疯跑，要是伤到牛，按赵五六的做法，扣你工钱。
于是一只只公牛纷纷飞一般跑出，朝对面山坡上那只母牛冲去。
看到十几只公牛全从圈里飞奔，刘卫国更乐了，这老小子一毛不拔，这回可够他喝一壶，看他手背流血，问题不大，刘卫国故意扇风点火道：哎呀，我记的兽医手册里，有一条好像说，人被牛伤了手，好像也得疯牛病，得，您赶快去医院，让工人去抓您的牛吧，你看我待在这也没啥用，明再来吧，说完刘卫国挎起药箱就要离去。
刘兽医，您就不能和我工人一样帮帮我吗？这是一百块，如果今你把牛弄回圈里，它就是你的，赵五六手背流血，依然抖着手，把一百块放在身前地上。
刘卫国自然不信他会给，看他真要走，赵五六一咬牙，猛的拿起地上钱，塞到刘卫国上衣兜里道：这算有点诚意吧？
刘卫国拿起百元大钞，对着太阳验了验，发现没问题，才慢条斯礼的放下药箱，朝另一个牛圈里，牵出几头皮毛光鲜的母牛。
那些疯跑的公牛在农场院子里转了几圈后，发现院墙阻隔，根本上不了山坡，速度放缓。
刘卫国把几只母牛放开，很快公牛发现目标，四踢翻飞，冲了过来，马上头颈摩擦，然后挨个进行短暂的交配，一会这就风平浪静，公牛、母牛各自回圈，刘卫国把兽门关好，示意赵五六去医院检查，碰坏的铁皮门，工人可重修。
可赵五六是谁呀，怎会相信刘卫国的鬼话，狗咬得疯狗病，那是因为狗牙有病毒，从未听说牛角有病毒，于是不理刘卫国的话，让他赶紧过去治那只疯牛，他只回屋找片创可贴往划破的地方一粘，这就完啦，今多拿老子一百，老子要让你忙到十二点，没想到十几只公牛，那么容易就被他摆平，想想给出的钱都肉疼。
刘卫国当然明白铁公鸡毛很难拔，于是眼珠一转，拿条绳子假意去套老疯牛，老疯牛看刘卫国跑来，嗖的发足狂奔，绳套准确无误套在牛的脖上，然后拽着刘卫国四处跑，刘卫国面门朝前，猛的摔倒草地，放开绳子，假意腰部扭伤，慢吞吞起来后，走步艰难。
几个工人过来扶住，关心问，刘兽医，您没事吧？腰扭了，我得去医院，刘卫国说完手臂被两工人扛在肩上往牛场外走去。
刘兽医啊，您可不能走啊，说什么今也的把牛治好再走，赵五六哀求道。
刘卫国示意工人把他扶坐草坪凳子上，赵五六赶紧从里屋搬出一把靠椅，让刘卫国换个位置，舒服一点。
赵五六示意工人把牛牵来，由于刘卫国绳子很长，把牛套住，疯牛很快被五六工人拖到刘卫国跟前，绳子捆好四踢，躺在跟前哞哞叫个不停。
刘卫国假意腰部忍痛，从药箱里掏出听珍器，仔细听牛的心脏，脉搏，发现一切正常，再测量体温，也正常，牛嘴里非常干净，不吐白沫，不像疯牛病的症状。
再仔细观察牛眼，发现好像那里受伤，哀求什么，于是四处查看有没伤口，总算在四踢上，发现一只蹄下有颗很粗的钉子，上面还有很小一块木片相连。
马上明白牛为什么狂奔痛苦，从药箱里拿出一把钳子，捏烂木片，使劲一拔，五寸钉子从牛踢拔出，瞬间牛安静，眼神平缓，不再叫。
谁干的这是？我扣他的工钱，赵五六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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