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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活着活下去 > 第76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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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叶归根,是中华名族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情节,入土为安,则是每个炎黄子孙对死者最大的敬重,可悲的是,这年头生不起、病不起更死不起。

    文道这些天整天都是闷闷不乐,因为老马是横死的,所以按照老规矩是不能下土安葬的,应该把他的骨灰洒在路边。

    老马一生无子无女,仅有一个木讷憨直的徒弟,对于这些老礼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勇气,可文道可不想这个间接因自己而死无全尸的执拗老人,死后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几经周折,在文家的帮助下,总算是给了老马一个风光的标准土葬的葬礼。

    老马家的院子,一个用油布搭建的灵堂,此刻正在进行最后的堂祭,文道亲自写的祭文,此刻,文家最老资格的文道的二爷爷文绽中正亲自给老马念祭文,本地帮的所有小弟悉数到场,也算对这个本地帮的元老的祭奠,他们或多或少受过老马的恩惠,虽然是文天的要求,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反感。

    “马泽,生于丁亥猪年八月十二,九岁学铁艺,十七岁加入中华人民解放军,官至中校团长,三十七岁退伍,后加入本地帮,十多年间为我帮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五十二岁退帮,专心铁艺,于庚寅虎年九月四日卒于家中,雷击!享年六十三岁……”一篇整整三千六百二十四个字的祭文在文绽中苍老而又有力的声音读下来,在场的人几乎都是红了眼眶,有些被老马就过命的老人甚至都哭出声来。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文道紧咬着嘴唇,眼泪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

    文绽中念完祭文心里也是一整唏嘘,想到这个曾经的战友、老友,孤苦一生最后却死于天灾,也是眼眶泛红,前压住内心的悲痛,文绽中沙哑这嗓子道:“逝者已矣,入土为安,起棺!”

    虽然老马被雷劈得只剩一堆灰烬,可文家人还是依照土葬的规矩,给老马备了一口上好的棺木,三十二人大轿。

    三十二个专业抬棺人喊着号子慢慢的抬起棺材,整个院子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几乎都是眼泪横流,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此刻对于这个老人的逝去他们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尊敬,虽然躺在棺木里的人已无法看到他们的眼泪。

    号起,锣钹奏,三十二人大轿缓慢前行,老马之徒捧着老马的遗像走在最前,文道捧着老马的牌位经跟其后,一路鞭炮不绝。

    走了整整三里的路,一行人才到了老马的目的所在,又是一番手忙脚乱,老马的棺木才缓缓的放进洞中,盖土,从此彻底与世隔绝。

    人群渐渐的散去,老马的坟前文道、文狄和老马的徒弟都是执拗的跪在老马的墓碑前,泪水已干,表情木然,却弥漫着一股悲凉。

    “你们走吧,师傅的死得其所,怪不得你们,你们也不要有愧疚,但我不希望你们辜负了师傅最后心愿,否则我拼了这条残命也要毁了你们的刀。”老马的徒弟,依旧沙哑的声音,却透着置于死地的决绝。

    “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不用你动手,我会亲自毁掉那刀和拿刀的人。”文道一脸坚决道。

    “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们走吧。”老马的徒弟,盯着文道良久,才吐出了这句话,说完便直愣愣的盯着老马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道重重的给老马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脚步坚决的往山下走去,好不犹豫,不曾回头。

    文狄虽然不知道文道两人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学着文道的样,给老马磕了三个响头,也跟着下山了。

    文狄和文道走了良久,老马的徒弟突然对着老马的墓碑感慨道:“师傅啊,你这辈子阅人无数,但愿你这次不会看走眼吧,不然我这个护刀人,可要变成毁刀人了。”说完便闭嘴不言,只是跪着。

    文道和文狄一路沉默的回到家,才一到家,便被等在家里的文北达叫到了文北达的卧房。

    “老马那两把刀你们保管着我没意见,你们可以用来砍人还是杀猪我都不管,甚至你们杀了该杀之人我也会尽全力的抱住你们,但如果有一天这刀沾了不该沾的血,可不要怪我不顾情面,就算我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与其让假手于人,还不如我自己了解了你们!”文北达一通没头没脑,却又霸道异常的一番话,弄得文狄心里一阵发虚。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也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文道毫不犹豫道。

    “我也是!”文狄虽然不知道文北达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在文北达杀人的眼光下,他还是赶紧表了态。

    “嗯,记住你们的话,我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说完文北达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示意文道和文狄出去。

    文道和文狄才一出门,文北达便叹息道:“希望我今天没有做错吧。”

    文狄和文道出了门,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文狄便有些急不可待的问道:“刚刚马爷爷的徒弟和四叔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好像咱们这刀就像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样的,一个不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文道没有立马回答文狄的话,而是从被褥下拿出了被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刀,把文狄的那把递给他,自己抱着刀,眼神空洞的摩挲了很久才幽幽道:“他们的意思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他们话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它。”

    “嗯?你怎么也这么神神叨叨的,不就是把刀么?有必要这么紧张?”文狄对于他们几人的这种疑神疑鬼极其反感,或许用无知者无谓更合适吧。

    “没错,这是一把刀,可这把刀却是逆天的存在,如果妄动必然会遭到天谴,你只要按我爸的话去做就行了。”文道对于文狄的怀疑也是很理解,如果他不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关于护器一族的记载的话,他肯定也不会相信这些。对于文狄有些事还是不说透的好。

    “越说越邪乎了……”文狄撇撇嘴还想反驳几句,但看到文道那冰冷的眼神,心里不由一紧,赶忙改口道:“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找你们的话做就是了。”文狄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依旧不以为然。

    文道和文狄正说着,敲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文道拉开门,却见文北达拿着两个不知道用什么皮制成的俩个皮袋子走了进来。

    “这两个刀鞘那过去吧,以后就用他来装那两把刀,记住刀不离身。”文北达把手中的两个刀鞘分别递给文狄和文道,心中却默念着另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刀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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