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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慢条斯理地问。
但曹羽却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惊喜。
曹羽怕她骄傲，于是也不直接说，而是开始绕了起来：“在下来时，路过陈留，听那里的一些店铺说，原本甄家在那边贩盐卖酒之类的营生，最近似乎都停了，这不知为何？”
美妇美眸一缩：“无他，不过是天冷而已，开春之后，自然会重新运作起来。”
“这样啊？那在下怎么听说，夫人这里似乎有些状况啊？”
“这……”美妇立刻意识到曹羽多半是知道了什么，不由地露出了一抹黯然。
“便是这无极县，属于甄家的不少店铺也都在关张之中，难道，夫人现在已经断了货源，连本地的供应都维持不了了？”
见曹羽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美妇只好轻叹一声，张开小口又咬掉半个桃子，降了降火之后才缓缓说到：“先生还真是好手段，把我甄家的近况摸的这么清楚！没错，近来因为家里的钱财被官府搜刮一空，导致甄家无力养活大量的雇工，甚至连出去进货的人和本钱都没了！别说是外面的买卖，就是无极县的，也关停了不少，而且，这几日奴家已经打算关了所有店铺，今后，就守着几亩薄田度日了。”
说到这里，美妇的美目微红，眼泪虽然没流下，却有梨花带雨之态，引人怜惜。
曹羽见此，便露出了几分笑意：“如此，我这趟便没白来。”
美妇愣了一下，以为曹羽在幸灾乐祸，不由地白了曹羽一眼。
但曹羽却指了指周围的婢女：“她们都是夫人信得过的人吗？”
美妇似有所悟，于是当即起身，款款走在前面：“先生请随我来。”
曹羽跟了上去，七拐八拐之后，就到了一个侧院，进去后美妇把大门从里锁上，又进了一间石屋，又把门锁上，里面点起了红烛，曹羽这才看清楚，这明显是一间密室。
这里面有瓜果，有床褥，看摆设，是女人居住之地。
只是在红烛的掩映下，一切都镀上了喜庆的红色，仿佛那啥似的。
看曹羽愣住，美妇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掩口娇笑道：“先生别多想，这是奴家平日里安神养气的地方，锁上门，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避免被下人偷听了去。”
曹羽点点头，坐下后便直入了主题。
“夫人可知，如今我主曹操所居何处？”
美妇妩媚一笑：“曹操在酸枣会盟讨董，屡战屡胜，如今已经攻占了洛阳，在那里屯兵，这个奴家自然是知道的。”
“那夫人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美妇微微颔首：“那些拉拢百姓的檄文，奴家自然是知道的，无数人口的涌入，怕是会导致粮食紧缺。”
曹羽喟然道：“所以，在下正是为此而来。”
美妇撩起了一缕发丝，美眸中多了一抹哀伤：“曹将军举义旗兴义兵，又不是诸侯那样的酒囊饭袋，是真的打出了一些名堂，按理说，奴家帮助曹将军义不容辞！奈何近来家中的人手都已解散，实在是爱莫能助！”
曹羽笑到：“只要夫人在，只要夫人愿意，这事就好办！至于人力，我们现在很多，随时可以给夫人充裕的人手。”
美妇也没有感到意外，但却露出了一抹难色，欲言又止。
“夫人是担心本钱不够？恕我直言，这个问题，其实无需担心，我们现在粮食虽然不足，但钱财充沛，只不过，夫人若是继续留在无极县，即便我们把钱送来，怕也有人要全部卷走。”
美妇秀眉微蹙，听出了弦外之音，吃惊地问：“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甄家离开无极县？不行，此事万万不行！这里有甄家百顷良田，哪能就这么给抛下了？”
曹羽于是耐心地开导起来：“在下觉得夫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知夫人以为这天下将来会是怎样的？”
美妇愣住，不懂曹羽的意思。
曹羽便自己说了起来：“弘农王已经被毒杀，如今的天子又被董卓挟持，远在长安！各地刺史郡守，自然不会听从朝廷诏令，这便有了事实上的割据态势，而这，正是大乱之兆！将来的天下必定会出现前所未有的动荡，夫人若是不早些依附于一方诸侯，将来家里的人都保不住，这祖业，自然也保不住。”
美妇闻言，托腮沉思片刻后，这才犹豫第问：“先生的意思，还是劝我舍弃无极县而去洛阳投奔曹操，然而若甄家举族迁入洛阳，这祖业，现在就保不住了！先生是个聪明人，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夫人可以这样想，现在离开，可以让甄家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不光能够继续经商，甚至规模都会远超过去，而且，甄家的男丁还能有此入仕！而且我来之前已经给甄家谋划好了，将来盐、铁、酒，甚至是军械战马都可以由甄家来采购！待我主代天子平定诸侯之后，甄家的祖业，不久可以顺利拿回？”
美妇紧紧地注视着曹羽，从曹羽的眼里看出了十二分的真诚，这才松了口：“先生说的是真的？”
曹羽点点头：“我曹羽，向来不说假话！”
“先生就是曹羽？就是那位酸枣城外杀敌战将，为曹操出力献策的那位大贤曹羽？”
美妇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喜之色。
曹羽淡然一笑：“大贤不敢当，不过，我确实是你口中的那个曹羽。”
“真的是你！”美妇的眼里顿时波光流转，惊喜、佩服还有些看不懂的东西，那眼神，令人迷醉。
“既然是你，那你的话，奴家相信！不过兹事体大，若要离开，还要准备几日，请先生暂时住在府上，耐心等待。”
曹羽看了看周围，便笑了起来：“这里就不错，我看，暂时我就住在这里了！”
美妇顿时俏脸一红，想想这里是自己的闺房，自己的被褥要被一个年轻俊美、文武兼备的男子睡，心里身上不由地一阵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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