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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血洒黎明 > 第39章 国安局的枪声 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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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应,我顺着男人露在草丛外的军靴向上看去,裤管里一簇青草胡乱得扎在一起,糟糕!

    一阵呼呼的破空声传来,我在匆忙中转身,一个无限放大的拳头击中我的面门,鼻头至上唇处一阵酸麻直冲脑仁,食指在条件反射下扣动了扳机的同时,脖颈天突穴(喉节之下锁骨内测凹陷处)传来一记重击,呼吸在一瞬间停滞,我甚至来不及从强烈的窒息感中恢复便被一记手刀切在颈侧,一向以近身搏斗为傲的我竟然在还没看清出手袭击我的人时便晕厥了过去。

    我在天旋地转中昏昏沉沉得睁开眼,入目是靼江友焦急的眼神,“长官醒了!长官醒了!”

    我接过靼江友递来的水壶,倒真觉得烟熏火燎般的口渴。我摇晃着脑袋,鼻子的酸痛感开始清晰。“咳咳,我躺了多久?”

    “二十分钟。能动吗?”梁浩背对着我说。

    “没关系,”我颤巍巍得起身,鼻子热乎乎得还在流着血,我不得不抬起右手捂着,“是个高手,咳咳,看到往哪跑了吗?”

    “没有。”

    “我白挨了一顿揍?”

    梁浩转过头,抱以无奈和管我屁事的表情说:“必须抓住他,他不是个普通人。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你?”

    “我不知道,咳,但是不知道管个屁用,走吧,但愿他还来不及清理逃跑时留下的痕迹。”我揉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簇着眉说。

    不出我所料,那个高手并没能清理掉他留下的大部分痕迹,我们循着折断的灌木和倒伏的草茎追踪着。

    “他能在两秒内放倒我们全连的格斗冠军,就能再多花两秒干掉你,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梁浩分析事情的习惯仍要建立在对我的羞辱上。

    “你他马的能说句好听的吗?!我那是被偷袭,被偷袭你懂吗?咳咳”我在靼江友的搀扶下勉力跟着,“他不是那帮袭击村子的人,他的手法很像是受过高强度训练的特工,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只要找到他……别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咳咳……”

    梁浩耸了耸肩,总算收回了那令人讨厌的眼神。

    “长官……班副,天快黑了,咱们不先回去吗?”

    靼江友低声得提醒着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偶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会不会是知春派来暗中帮助?\人的呢?

    “你们村子里的人都在吗?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或者可以住人的地方?”我扭头问着满头大汗的靼江友。

    “都在,加上死在地道里的,?\人全族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没有什么山洞,不过……”靼江友沉吟着,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犹豫。

    “说!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毕竟那些刽子手不会平白无故碰巧撞进慈巴沟的。”我捕捉到靼江友话里隐藏的信息,紧了紧搂住靼江友脖颈的左臂,b视着他闪烁的眼睛。

    “你是说住在山里的谭先生?!不可能!他对我们有再造之恩,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靼江友挣扎着怒吼,满脸难以置信得企图推开我颤巍巍的身体。

    果然还有被我们忽略的地方,那个谭先生果然住在山里,甚至于他可能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只能问他本人了,那个袭击我的人也一定和这个谭老先生脱不了干系!我故作轻松得说:“别紧张,我不是在怀疑谭老先生,我只是担心谭老先生被有心人算计,整个村子都没了,万一老先生再遭了毒手,我该怎么向你们族长交代……”

    靼江友也是个很有灵性的人,他静静得看了我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着嘴唇说:“好吧,我带你们去,可是你要先答应我不能伤害他!”

    我们暂时放弃了追踪袭击我的人,既然他没有对我下杀手,甚至不曾趁我晕厥的时间夺走我的武器,那么这个人要么认识我们,要么别有用心,或者,是在故意误导我们……

    靼江友带着我们回到了慈巴沟的谷口,沿着河流向西边连绵的高山上爬去。

    暮色渐浓,一条隐藏在山脚下的羊肠小路蜿蜒着,转过一道弯,半山腰上坐落着绿荫环抱的一座建筑。我回望走过的路,心中越发肯定了那个躲在暗处打晕我的人是在企图误导我们,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找到这里。

    行至近前,红瓦白墙的独门大院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我们伏在路边的草丛间,借着朦胧的月光静静打量着两只石狮守卫的朱漆大门,大门之上,一幅巨大的金边黑底的牌匾书写着两个鎏金大字——谭宅。

    踩过平整光滑的石阶,我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中伏在斑驳的大门上侧耳倾听,院子里静悄悄的。

    梁浩做了个翻墙而入的手势,我点了点头,回头瞥见蹲伏在草丛里的两个人头,挥了挥手让他们伏低身子。长枪上了肩,我咬着军刺在助跑中踩着梁浩的肩膀攀上了四米多高的院墙。墙内是一片盛开的花圃,我在翻身跳下时不小心踩倒了一株盛开的山茶。我提着枪,弓着身子小心得拉开了门栓,一声轻微但刺耳的咿呀声中,梁浩推门闪了进来。

    靼江友们仍旧蹲伏在院外的草丛里,我和梁浩蹑手蹑脚得穿过回廊,绕过雕刻着荷花游鱼的巨大屏风。

    一记飞腿踢掉了我手中步枪的同时,一个浑身包裹在黑暗里的黑影自屏风后现身,他借着飞腿的走势反身侧踢,绷紧的脚尖带着破空声袭向我的耳际。我侧过身子右手斜横在胸前,左手立掌借转身之势猛得劈向黑影的腿弯,右手成爪顺势擒住飞来的脚踝,用力往身侧一带,右腿前伸,脚尖向上勾在黑影失去平衡的左脚脚踝处。

    呲啦的布料撕裂声中那黑影一声不吭得坐倒在地,我左脚脚尖猛蹬地面,提着腰,飞起微曲的左腿,极具杀伤力的膝盖离黑影的面颊越来越近。黑影自慌乱中抬起撑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交叉护在面前。嘭——,黑影硬抗了我积蓄了腰部胯部腿部全部力量扫来的膝盖,嘴角飙出一串血沫,身子向一侧倒去。

    我提腿向前,拿捏着力度抬起右脚踏向倒在地上的黑影的心口,脚尖直指天突穴所在。(猛击心口有很大几率致人死亡,但天突穴只要不被刺破形成血胸,并不会容易致人死亡)

    “住手!”

    一声大喝在我身后响起,显然不擅长近身搏斗的梁浩已经落败了,我没有回头,不无惋惜得看着嘴角流着血瞪着我冷笑的黑影,悻悻然收回了离心口至多两指的右脚。

    “蹲下!双手抱头!”

    我在那人的怒喝中幽幽转身,梁浩瘫软在地上,他的太阳穴上顶着那把狙击枪。那人熟练得拉动了一下枪栓,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一……二……”

    我抱着头蹲了下来,我自地面投射的影子里看到一个人摇晃着在我身后站起身来,他的手中倒提着我的步枪,他举起了枪,枪托正对我的头顶,“他马的,这么能打……”那影子猛然下落,我的颈椎即将挨上一记重击,或昏或死。

    或许是那人的手腕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砸偏了,枪托砸落在我的左肩胛骨上,我以额头亲吻着冰冷的大地,闭着眼佯装昏迷观察他们下一步的举动。

    “呸……张哥,你确定那个被你弄晕的人是这小子吗?怎么这么能打?他可比你厉害多啦。”

    说话的人踢了踢我的腿。

    “先绑了。”

    “外面那俩怎么办?王哥一个人能对付吗?”

    我的双手被人负在身后,粗鲁但细致得捆绑着。

    “放心吧,那俩连这个狙击手的一半都不如。”

    半晌,我被人拖着困在了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上。

    “怎么样张哥?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小刘捡了根硬骨头。外面那俩解决了?”

    “恩,那俩打起架来跟个娘们似的,你看我这脸,马的,身手不像是军人,体重倒是像辆步战车,张哥,你来帮我抬一下。小刘,看好他们。”

    片刻,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大口的喘息声传来。

    “张哥,现在怎么办?村子没了,咱们以后去哪儿借粮食?”

    一股香烟燃烧的气味传来,“凡事多往好处看,至少咱们之前借的都不用还了,是吧张哥?。”

    “呸,我看你挨的揍还是轻了。真该叫这小子多教训你一会!”

    “行了行了,你们慢慢吵,我去看看知姐怎么样了。”

    我心头一震,不想竟然在这里得到了知春的消息,看来这些人就是她的组员了。

    “唉,已经两个月了,知姐恐怕是醒不来了。”

    “别这么说,知姐吉人自有天像,一定会没事的。你们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我连夜进城去找组长。”

    我越听越有些糊涂,知春已经昏迷了两个月?这是怎么回事?两个月前我们不是刚刚离开山区吗?她怎么就昏迷了?这些人似乎并不是知春的组员,那他们是谁?他们口中的组长又是谁?算了,我关心这些事干什么,只要见到了知春,我有的是办法从她嘴里撬出我需要的信息。只要她承认是她背叛了我们,我一定亲手捏断她的喉咙!

    “这四个人怎么办?不杀了?”

    “杀杀杀,杀你妹啊,这些是军人你看不出来?他们既然能出手埋了那些乡亲,想必也坏不到哪儿去。先好好看着,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切等我回来再说,那些屠夫出现得实在是蹊跷。”

    咿呀的开门关门声响起,一个人来到我面前,他的呼吸扑打在我脸上,他拍了拍我的脸,一个东西蒙在眼前,绕到脑后又绕回来。

    “唔……啊……你们……唔唔唔!”

    靼江友惊恐的声音传来,继而化作了被什么东西塞住嘴巴的唔唔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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