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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今日早上洛子岑闲来无事就来到“晴月苑”做客，燕归顿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立即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并吩咐紫苏去泡茶，于是两人边聊天边喝起茶来。
燕归眼见洛子岑眉目间倦意浓重，便关切地开口问道：“大哥这几日似乎劳累的很，再忙也应该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洛子岑感激地点点头回道：“这不前线的战事才刚刚稳定下来，我哪敢放松呢！况且五日后云天也要回来了，所以最近几天要忙的事情就变得比较多了。”
“哦？五日后褚王就要回来了？”听到褚云天要回城的消息，燕归眼中多了份神色不明，“军中的事情都打理好了么？”
“是啊，这不刚获得胜利，云天也可以休息一下。所以陛下决定在五日后于宫内宴请大臣给云天祝贺呢，还特地在后花园设宴已庆祝此次的胜利……连带着子衿都忙了许多。”洛子岑笑着开口解释。
燕归了然，笑道：“那肯定也是少不了要给大哥一堆赏赐呢！就算是这样大哥也别把身体累坏了才是。”
“这个是自然的，”洛子岑眼中先是志得意满，后又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道，“燕归，我有些话想要问你，如果说的直接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的好。”
见洛子岑神情严肃，燕归放下茶杯，正色道：“大哥还拿我当外人么？有什么话大哥直说无妨。”
洛子岑也就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了，燕归你是不是喜欢褚云天？”
听到他这么问，燕归有些意外，犹豫了会才皱眉开口道：“大哥希望我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希望听到你说实话。”洛子岑紧盯着燕归，不愿错过她任何表情的变动。
燕归叹气，却没有明说：“燕归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人，幸而得到褚王的垂青，他非但不嫌弃燕归的身世反而给我一个容身之所，我已经很感激了，岂敢再去妄想什么喜欢不喜欢呢？”淡淡哀怨的语气加上脸上无奈的神情让听者也忍不住跟着难过起来。
“燕归，我丝毫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真心把你当妹妹看待，这样的终身大事我也是想你考虑清楚而已。”怕她误会，洛子岑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大哥是为了我好，只是今日大哥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话来？”燕归百思不得其解，洛子岑也并非多事之人，难道说是为了洛子衿所以才来试探些什么？
洛子岑紧接着道：“我知道云天对你的态度不一般，所以我过来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燕归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回来之前跟云天聊过一次……”
认真的看着燕归，洛子岑却忍不住想起回来的前一夜与褚云天的对话：
他们二人自幼就相识，不是亲兄弟却也胜似亲兄弟了，虽说后来自己离家在外，二人不能常常相见，但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却是一点也没变过。
这也是自己一听到南越和褚云天有难，就立刻赶回来相助的最大原因。
经过二人的齐心协力终于打了胜仗，战事稳定，再加上好久不见，两人喝酒喝的兴致大起。
褚云天一口饮尽眼前的酒道：“今日将那些荒蛮部落打得落花流水，可真的痛快！”
洛子岑点头：“可不是么，终于解决了陛下的心头大患。”
“这多亏了大哥及时赶来相助，若不是大哥提供的粮草，我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褚云天看着洛子岑感激道。
“你我兄弟二人还说这些客套话，说到底这南越不也是我的家么……”
“说的好，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眼见褚云天心情大好，洛子岑借着酒劲开口道：“云天，我此次回来除了助你获得胜利，也就剩下唯一的一个心愿了……”
“哦？”褚云天吃惊，立刻正色道，“大哥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说出来云天自当鼎力相助。”
洛子岑站起身，忍不住叹气：“还不是为了子衿……”
“子衿？”褚云天也跟着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不解道，“子衿她怎么了？”
“子衿的心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就想着要嫁给你，哪知道当年南越王将曦月许配给了你，她为此难过了好久……”说到这儿，见褚云天的脸色变了变，洛子岑也立刻会意转变了话题，“其他的也就不多说了，后来她好不容易盼到嫁给你，却只能是个‘夫人’的身份，这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和闲话你也不是不知道的，我这个做大哥的实在不忍心她为了此事一直这样郁郁寡欢的……”
洛子岑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褚云天伸手打断：“大哥，这些年除了一个名分，我什么没有给子衿？况且我也从不曾亏待于她。”
“我知道你对子衿很好，可你明明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呢？”说到这儿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起来。
褚云天大声道：“我知道子衿想要的是什么，我也很感激她这些年为褚家所做的一切，可是我当年明媒正娶的是曦月，我又怎么可能再立别人为妃呢？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么。”
听到这里，洛子岑忍不住激动打断道：“可是曦月她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褚云天，你也应该往前看，珍惜眼前人才是啊！”
“虽然她死了，但是灵川一族的威望还在，不说别的当今南越王也不会答应的。”褚云天想尽方法解释道。
“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跟陛下说了，陛下也答应我只要这次获胜就会允与子衿正妃之位，只要你点头就可以。”洛子岑不依不饶。
“你怎么能不问我就去找陛下呢？”
“我问你有用么？你只会去推脱我。”
“不过一个正妃之位有这么重要么？我何曾亏待过子衿？大哥你一定要这样逼我么。”说到这儿褚云天面露痛苦之色。
“作为大哥我也只是想子衿能够真正的快乐，”洛子岑伸手拍了拍褚云天的肩膀，突然眼神犀利起来，“褚云天，你究竟是在意‘灵川’家的威望和世人的评说，还是你根本就舍不得曦月？”
听他这么说，褚云天猛地抬头，眼中尽是痛苦，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见状，洛子岑叹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瞒不过我的……你这样子，无非是心里放不下曦月，你宁愿妃位空着，也不愿意让别人取代她一分一毫，我说的可对？”
褚云天喝光了杯中的酒，苦涩道：“是我对不起子衿……”
“你是对不起子衿，你怎么对得起她？这些年你宠着她、顺着她，你怜惜她疼着她，可是你不爱她啊……”
然后褚云天彻底的沉默。
洛子岑的话字字插进了他的心口，他宠她怜她处处顺着她，无非是他不爱她。
是的，他不爱她啊！
那他爱谁呢？
他的爱情早在好多好多年前就给了一个红衣女子，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那个灵动又喧嚣的女子从此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他的脑海里，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的只有她，只有她！
……
听洛子岑说了这么多，燕归也是陷入沉默，褚云天爱她？这怎么可能呢。
见她不说话皱眉思考的样子，洛子岑叹息道：“云天是个好人，可惜他爱错了人，也用错了方法。所以我不想你也跟他一样，也爱错人啊！”
“我知道的，大哥。”燕归还陷在洛子岑刚才的话里，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不，你不知道，”洛子岑摇头，“我是不想你受伤，云天他不可能爱你的，我太了解他了，子衿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依然不爱她……他之所以会对你另眼相待也无非是觉得你像曦月罢了，大哥是怕你爱上了他最后难过而已。”
“大哥认为褚云天爱灵川曦月？”燕归忍不住问出口，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他当年怎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的。”虽然觉得燕归问的奇怪，但洛子岑还是点头。
“可世人都知道褚王当初选择了夫人啊！”
“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云天人在江湖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大哥跟我说这些是为了夫人么？”
“一部分是为了子衿，她已经嫁给了云天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另一部分是不想你变得跟子衿一样，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大哥也说了，人在江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也不是燕归可以左右的啊……”
话说到这里，洛子岑知道多说也无益，只得叹气：“我话也只能是这么说，最后怎么选择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燕归还是感激的点点头。
得到燕归的点头答应，洛子岑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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