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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撇撇嘴，指了指屋内：“她回来了，正在休息呢，你就不要进去了……”
秦?明白：“这次真的是委屈紫苏了。”
这个小丫头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灵川家，因为年纪相仿就派给了灵川曦月，秦?从认识曦月的那天起，曦月的身后就一直跟着紫苏，对他来说紫苏也像是妹妹是同伴，如果不是没有法子他也不忍心让紫苏做出这样的牺牲。
听到秦?这么说，燕归立即沉默，很显然此时她的心里面更不好受。
秦?见状揽过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在想了，让紫苏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吧。”
燕归轻声“嗯”了一下，就跟着秦?往外走：“你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怕你心里不好受，我想着还是早些过来看看的好。”秦?回道。
“我没事，只是你的药管用么？”燕归有些怀疑。
“放心吧，一定是可以成功的！”秦?说的很肯定。
“那就好，不然紫苏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洛子岑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这样的事估计对他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大概也是把紫苏当成那种想攀高枝的女人了。”燕归琢磨着说。
“你也别急，等紫苏怀了身孕就不一样了。”
燕归点点头：“我知道的，我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秦?皱眉：“你不回去休息么？看你这样子肯定也是一夜没睡。”看她神情憔悴，脸色不好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也是担心了一夜。
“我想一个人去园子里走走，”燕归开口，看秦?还要说什么，出言阻止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见她这么说，秦?也只有随她去了。
燕归此时觉得心里闷得很，便一路走进花园里面散散心。
早晨的空气总是最好的，园中透着一股泥土的清香，燕归心不在焉地走走停停，走到桥上才停住，她是在这儿第一次见到西岭蕙茹的，不晓得如果她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会是个什么反应。
说起来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成功了没有，想到这些烦心的事燕归的眉头皱的更紧。
桥下的红鲤鱼见有人来了，都欢快的游了过来，摇头摆尾的样子很招人喜爱。燕归趴在桥栏杆上看着这些红鲤鱼出神，连有人走近了都没有发觉。
洛子衿也是难得一大早就醒了，便带着丫鬟来园中逛逛，刚好看到了站在桥上的燕归。
清晨里，红衣的女子趴在那儿格外引人注目。
丫鬟见洛子衿停住不走，机灵的咳嗽了一声，听到声音燕归转身看到来人是洛子岑，而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答理洛子衿，本想不予理睬直接离开，却没想到洛子衿突然开口：“等一下，我想跟你谈谈……”
燕归听她这么说，有些惊讶的停住脚步，咧开嘴角说：“不知道夫人要跟我谈什么呢？”
洛子岑示意丫鬟退下，自己一个人走上桥站到燕归身边，也学着燕归先前的样子看着桥下的红鲤鱼：“你看这些红鲤鱼成天都在游来游去的，肯定不知道烦恼是什么……”
摸不清洛子衿这番话的用意，燕归不动声色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夫人非鱼，又岂能知道鱼儿没有烦恼呢？”
洛子衿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岔开话题：“云天，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燕归“哦”了一声，说道：“不知夫人跟我说这话是何意？有什么事不妨开门见山。”
听闻，洛子衿抬头望向燕归，目光灼灼：“灵川曦月，我是不会让你抢走云天的！”
被洛子衿眼中强势的光芒瞬间怔住，燕归抿了抿嘴迟迟没有开口。而洛子衿就这么昂着头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当初南越王给你们赐婚，我想着只要云天开心就算我只能给他当妾又怎么样呢，只要你能好好的对他就行了……可是，灵川曦月，你根本就不爱他，既然你不爱他，你又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给他希望？你不过是想要报复他吧……”越说越激动，洛子衿最后几乎是吼出声来。
听到洛子衿说自己根本不爱褚云天的时候，燕归又愣住了，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她怎么会知道的？
见燕归这样，洛子衿冷哼一声：“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也不用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因为我太爱云天了，对于他身边的一切我自然都是知道的。更何况我也个女人，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燕归感慨：“没有想到你对褚云天的感情深到这种程度，这点上我确实比不上你。”像洛子衿这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人，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终于承认有比不过我的了，”洛子衿冷冷开口，“是的，我那么爱云天，从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嫁给他，可是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他从来都不爱我。”说到这洛子衿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她终于敢承认褚云天根本没有爱过她，可是又怎么样呢，她爱他就够了啊。
“我那么爱他啊，可是他的心里只有你，”洛子衿怨恨的看了一眼燕归，没有理会她的错愕，继续说道，“可是只要让我陪着，只要能天天看到他，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的！”说这些的时候，洛子衿的腰挺得直直的，嘴唇在颤抖但也挡不住眼神中的坚定，她就站在那儿骄傲的看着燕归，让燕归的心一紧。
燕归别开眼，不愿看她，褚云天爱自己？
继洛子岑后，连洛子衿也这么说。可是这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那他当初那样对自己是为何？如果不是真的，他为何在知道自己可能是灵川曦月后，眼中那样的惊喜？
她一时间思维有些混乱了。
看着燕归愣愣的样子，洛子岑有些报复性的一笑：“以前我总是很羡慕你，可是现在我真的替你可悲，你爱的人你注定得不到，爱你的人你又不能接受，灵川曦月，你注定只能孤身一个人！”
洛子衿的话就像咒语一般回荡在燕归的耳边，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孤身一人，没有未来也没有尽头……
“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灵川曦月，”洛子衿没有在看她，像是陷入了回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经常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你、观察你，因为我想要赢过你，想要超越你……你学了一个舞我就学两个，你念了一首诗我就背一本，恐怕你跟我都没有想到过，慢慢地我会这样的了解你。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回来了，只有你才会有那样的眼神，才能跳出那样的舞步，只有你能动摇云天的决心……”
你换了容貌，变了声音，改了身份，可是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你的，除了最爱你的人，还有最恨你的人。爱你的人因为了解你对你的一切都观察入微，恨你的人因为要打败你一样对你的所有的都铭记于心……
燕归刚好在此刻抬起头，两人四目对视间，燕归的眼神中是不可思议，而洛子衿只有苦涩：“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赢过你，为了比过你，最后我都不再是我自己……”
多可悲，从一开始的羡慕她到模仿她到最后成为她，可是自己始终不是她，却在这一步步的过程中连自己都给失去了，那么她现在是谁呢？
她洛子衿真是可笑。
燕归叹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就是你这么恨我的原因么？”
“或许吧。”洛子衿自己也说不上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桥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归沉默半响，轻声说道：“洛子衿，除去褚云天的事，我自认为从没有对不起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恨我呢？好，就算你恨我，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灵川家的人，当年你怎么那么狠心就见死不救呢？”
她一直都知道洛子衿讨厌她，可是她没有想到洛子衿那么恨她。她当初都跪在了她的脚下求她，可是她还是没有帮她，没有去救灵川一族。
对于燕归说的话，洛子衿嗤之以鼻：“灵川一族？灵川一族什么时候承认过我的存在？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要去救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洛子衿的脸上多了些讥诮，“灵川曦月，我承认我是嫉妒你，嫉妒你是灵川家的大小姐，嫉妒你拥有云天的爱……我以前恨不得你去死，可是后来你真的死了，我依然取代不了你的位置。不过现在你回来了，这样也好，我又可以再一次看到你后悔的样子，看到你失去一切的样子！”
“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你觉得我还会后悔么？”
“哼，你会不会后悔不是你我说了算的，等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既然你费尽心思都想得到我的一切，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褚云天我的身份？”燕归对于洛子衿早就认出了自己，却没有去揭发自己的行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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