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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可以伸手去拉住她么？
他可以将她留下来么……
月亮静悄悄地出来了，照得周围的景物像是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谁都不愿意去打破此刻难得的宁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燕归才慢悠悠的开口：“洛子岑说你爱我？”说这话的时候，燕归低头看向桥下的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褚云天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犹豫着开口问：“你刚才说什么？”
燕归抬起头盯着褚云天一字一字说道：“他们都说你爱灵川曦月，说你爱我……这是真的么？”此时她眼中的光亮的惊人，红唇中吐出的字深深地砸在了褚云天的心上。
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褚云天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变得狂喜，一把抱过她：“曦月，你总算是承认了！”
他将她抱的很紧，就像抱着此生最重要的珍宝一样。
燕归在他怀里点点头：“是的，我就是灵川曦月……”
听到她亲口承认，褚云天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曦月，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还活着就好，你回来了就好……”
燕归轻轻挣脱开他，轻声道：“我确实还活着，可是就算我现在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叫又能怎么样？”褚云天情绪激动，“你就是我褚云天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褚王府的当家夫人，你回来了我自然是要恢复你的身份，那‘晴月苑’终于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住进去了！”褚云天一把握住燕归搭在桥栏杆上的手，表情认真而狂热。
“你说要恢复我的身份？”燕归表情是真真的疑惑，“那南越王要怎么办？那洛子衿又要怎么办？”
燕归轻轻推开他，苦笑道：“越明毅不会承认我的身份，我的存在就是对他王位的最大威胁；而洛子衿，她更是容不得我来争抢你……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护得住我？”
见她疑惑，褚云天急了，反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他绝不能让她再离开了！
“曦月你相信我，陛下那边我会去解释的，你到底是我的妻子他不会对你如何的，况且我还刚立了军功……至于子衿，她也跟了我多年，只要你能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就好，到底也是我负了她……”说到这褚云天有些黯然，不过很快便目光灼灼的看向燕归，怕她不相信似得又继续说，“当初都怪我害的你坠崖，让我悔恨痛苦至今，现在你回来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的，这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相信我！”
“你真的能护我周全么？”燕归茫然地抬头，眼中泪光闪闪，柔弱的女子总是能让人分外怜的惜。
褚云天叹了口气，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坚定道：“我会向天下人宣布你就是灵川曦月，是我褚云天的正妻，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因为他已经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那你当年为何那样对我？”燕归突然用力推开他，泪水从脸上划过，当年她到处找他，只得到他避而不见的消息，最后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地牢失火、看着亲人惨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
“不是你想的这样！”知道她误会，褚云天慌乱解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地牢居然会失火，当天我一大早就接到诏书说让我入宫否则便会对你不利，我急忙赶去想要求陛下放过你却被拦住，后来等我赶过来想要救你的时候，却看到你跳下悬崖的那一幕……”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越明毅给他下的套，越明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曦月嫁给他，反而让曦月误以为是他想要她死。
而这件事也就成为了他心底里最大的伤痛。
“原来是这样……”听完褚云天的解释，燕归喃喃自语。
原来是她一直误会了他。可即便她现在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会因为他的一番话就改变主意。
他们之间充满了误会和错过，而在谎言跟仇恨堆砌的路上，他们注定不可能回头了。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所以只好对不起他。
“所以曦月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照顾你好不好？”褚云天几乎是恳求着说出口来。
“可是洛子岑不是请求陛下准予洛子衿正妃之位么？明日的宴会陛下应该就会宣布了，你要让我给你做妾么？”燕归瞪大眼睛看向他。
“我是不会同意的！”褚云天亦看向她，“当初陛下要我娶的就是‘灵川曦月’，既然你还活着就是我的正妃，我又怎么可能再立别人呢。”
“真的么？”她抬头语气柔弱。
“相信我！”他回答的肯定。
“好……”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各自离开了。
褚云天想着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得赶在南越王行动之前，宣布曦月的身份，到时候迫于曦月身份的压力应该不会再对她动手……而燕归虽然知道了褚云天的苦衷，但依然选择利用他的内疚去打败越明毅……
今晚的月色真好，看上去又是平静的一晚，可是对于府中个怀心思的众人来说，这也不过是表象罢了。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
不管众人都怀着怎样的心思，第二日还是会如约而至。
而且天似乎亮的更早了一点。
今天本应该是个欢喜的日子，可惜天公不作美，从早上开始便是阴沉沉的。
“你说今天会不会下雪呢？”燕归换好衣服后便站在窗边看着天空，阴阴的就像要下雪的前奏。忍不住皱了皱眉对着身旁的紫苏说道。
“这样子看天确实很有可能，毕竟今天好像更冷了点。小姐还是再加件厚点的披风才好。”紫苏边说边从柜中拿出衣服披在了燕归身上，火红色的披风上绣着张扬的凤凰花，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似火焰一般。
“是啊，今天可真冷。”燕归穿上系好披风的领结笑道，“看样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哎，小姐千万别忘了珠花。”紫苏出言提醒，边张开手，那朵精致的珠花正躺在她的手心里，隐隐约约泛着光。
燕归看了好一会儿，再紫苏的再一次提醒下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笑这才伸手接过，对着镜子仔细插好。披散下来的长发上未做装饰，唯有这朵琉璃珠花静静地别在耳旁，看上去格外的显眼。
所以当燕归走进大厅的时候，洛子衿一眼就看到了那朵珠花。
洛子衿在心中冷哼，表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招呼道：“你来的倒是早的很啊。”
燕归也同样打量起洛子衿来，她今日恰巧也是穿了件红衣，妆容发饰皆是精心打扮过，同样美得让人眼前一亮，同样笑着答道：“夫人来的不也是同样早。”
“你可觉得我这身打扮看着有些眼熟？”洛子衿上前一步，涂着豆蔻的长指甲捻着裙角，冲着燕归意味深长地一笑。
燕归脸色一沉，再看向洛子衿，红衣披身、珠翠满头，不正是跟百年前自己嫁进褚王府的那天打扮的一样么？连神情动作都丝毫不差！
洛子衿，燕归咬咬牙语气不善的开口：“我不明白夫人说这话这是何意？”
洛子衿冷哼一声凑近燕归，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你可看仔细了，今日我还是穿着这身衣服，就像当年一样，再一次亲眼看着你失败，看着你跪下来求我……”
美艳的红唇中一字一句地说出狠毒的话，洛子衿笑得张扬，灵川曦月，当初你赢不了我，现在你也一样会输在我的手下！
洛子衿的话让燕归脸色略微有些发白，果然是这样，她果然还是像当初一样的狠毒！
燕归掐了下掌心很快就让自己恢复了正常，也学着洛子衿的样子凑近轻声说：“话不要说的太早，夫人还是等今天过去之后再来跟我炫耀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子衿冷眼相看，不为所动。
“夫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说的话就是什么意思！”燕归扭开头，眼神中透出不屑来。
“哼，你也只能现在扯扯口舌之快了。”
“怕是怕夫人到时候连口舌之快都扯不了了。”
“哼，那我们走着瞧！”
“你们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两人唇枪舌剑之间突然被来人打断，见走过来的人是褚云天，两人都选择沉默没有再争执。
褚云天今日穿了面圣的宫装，宽大的下摆及地，长发束好并用发冠固定住，腰上系着金色的腰封，整个人看上去器宇轩昂。
连燕归看了都不得不承认褚云天确实是人中龙凤。
见她二人都没有说话，褚云天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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