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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齐自然也是看到了，更是添油加醋道：“都说夫人温柔又贤惠，肯定不会阻止这门好事的，对吧？”
一个灵川曦月不够，现在还要再来一个安宁郡主？
洛子衿咬了咬下唇，迟迟没有回答。她内心当然不愿意褚云天再娶，更何况对方还是安宁郡主？万一再有了孩子，那自己……可是眼下又不能直接把心思说出口，脸上阴沉不定。
众人眼见洛子衿脸色不善，顿时心中了然，世人都说这位夫人善解人意又温柔，原来也是个善于妒忌的。
隔壁的洛子岑想要说话，却被西岭蕙茹拉着胳膊制止住，转念想了想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也就作罢。
总之在场的众人都是各自怀了心思。
见场面有些沉闷，越明毅打圆场：“王弟说的是哪里的话，夫人大方怎么会反对呢？那燕归姑娘你的意思呢？”
听越明毅说到自己，燕归立刻起身，无奈道：“不知陛下怎么会问起民女？民女自知身份不够，从不敢妄言，想来夫人肯定是会同意的，那么褚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众人先前也听说了关于燕归不少的传闻，大多是她多么善妒又爱争宠，本以为她会强烈反对没想到说出的话字字中肯，对比之前的洛子衿反倒是大度的多。
到底这传闻都是不可信的啊！
“你……”褚云天生气地瞪了燕归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陛下和安将军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这事是万万不可的！”
见褚云天说的坚决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越明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众人更是不敢发话，周围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越明齐在一旁轻声笑了起来，这笑声在安静的氛围里听着格外的突兀。
燕归见状忍不住发问道：“不知殿下在笑些什么？”
可越明齐就当没有听见一样，只顾着喝面前的酒，依旧笑得一言不发。
这下连越明毅也跟着好奇起来：“王弟你这是为何笑？”
越明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回陛下，臣弟只是惊讶于燕归姑娘居然这般的知情知礼，实属难得……”
燕归听闻亦是不客气的回嘴道：“能得到殿下的夸奖可真是不容易。”
他两人明里是在讽刺对方，可在这样的场合下却显得不合时宜。众人的眼神都在燕归和越明齐之间看来看去。
果然，洛子衿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立即起身出言讽刺道：“看来齐王殿下是对燕归姑娘赞赏有加，莫不是想借此机会也向陛下求个因缘？”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燕归和越明齐则是同时看向她，越明齐的眼中尽是玩味，而燕归的脸上则是写着明明白白的嘲讽。
褚云天听闻则是大惊：“子衿，你在胡说些什么！”面对褚云天的指责，洛子衿并没有反驳而是咬咬牙坐下，连嘴唇都被咬到发白了。
褚云天再度起身作礼：“陛下和安将军的美意，臣感激不尽，只是臣已有王妃又怎能让安宁郡主做侧妃？这不是太委屈郡主了么？还望陛下再考虑考虑。”
越明毅沉思道：“褚王言之也有理，那安将军您看……”
安将军见褚云天并无意，也就不好再勉强，立即打圆场道：“褚王说的有道理，也是老臣考虑的不周了，陛下就当老臣玩笑话好了。”
越明毅也没有再提：“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大家继续喝酒吧。”
众人也就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喝酒赏舞。
一曲终了，舞姬退下。
越明毅喝到一半，突然放下酒杯，再度望向褚云天道：“褚王虽说拒接了安将军的好意，这安宁郡主也确实不能嫁过去当侧妃……话又说了回来，这褚王府里到底不能没有个主事的人啊，王妃早已去世多年，朕也晓得王妃在时你们恩爱有加，可是如今故人已去，褚王难道就不考虑再立新的王妃？”
听到越明毅终于开了口，洛子衿心中大喜，脸上也终于不似方才郁闷，更是往褚云天身边靠近了一些，望向他满脸的期待。
而褚云天则是再度皱眉：“陛下突然说这话是何意？这灵川一族跟褚家的联姻可是先王钦赐，臣又怎么能再另立她人？”
越明毅沉吟道：“话虽说如此，但凡事都该有个例外不是。朕见洛夫人这些年都将褚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你在前方作战也无后顾之忧，朕感念夫人的功绩今日就做主了，让夫人担这个王妃之位吧！”
一番话说的恩威并重，褚云天虽以猜到今日宴会的用意，却不曾想越明毅说的如此直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拒绝才好。
而众人纷纷明白这才是南越王的原意，都坐在那儿等着看好戏。
褚云天皱眉，待望向燕归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眼中的嘲讽，她就坐在那儿睁着妩媚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越明齐也笑着在一边帮腔：“褚王总不会一连着两次拒绝皇兄的好意吧？”
褚云天充耳不闻咬牙开口：“这件事恕臣不能答应。因为本王的王妃并没有去世，如何去另立新妃？”如果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褚云天干脆都说出口。
听闻众人再也忍不住的议论纷纷，褚云天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死？前王妃居然没死，那不就是说灵川曦月还活着么？可传闻不是说早在百年前这灵川曦月就已经坠崖身亡了么？
那褚云天又为何这么说？
议论声不绝于耳，褚云天却是置若罔闻，对上越明毅的目光，他不躲不闪的再次重复道：“陛下，臣的王妃当年并没有死，臣也在此恳请陛下允许恢复她正妃的位置，至于其他恕臣不能答应了！”
没有想到褚云天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做的各位皆是一惊。
连一直都在喝酒的越明齐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牧子歌都停止了动作，齐齐扭头看向他。
这其中反应最大的要数洛子衿和洛子岑兄妹两。
洛子衿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全身都在忍不住颤抖，她死命的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在人前失态，可到底还是没有克制住，泪水划过精致的脸庞，他还是选择她、一心向着她……
而洛子岑则是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云天，你说什么，曦月她还活着？”不像洛子衿的失态，洛子岑的脸上则是意外的惊喜。
越明毅也同样没想到褚云天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很快问道：“云天你的意思是说灵川曦月她还活着？”
褚云天点头：“是的，她还活着。”
越明毅沉吟：“那她在哪？你又为何等到今天才说。”
褚云天无奈解释：“臣也是在不久前才刚刚确认的，她就是臣府中的燕归姑娘，所以褚王妃一直都在！”最后几个字说的格外肯定，完全不顾众人听到后的诧异。
一时间众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燕归的身上，而燕归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似得。
首先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洛子岑：“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燕归就是曦月？”
这怎么可能？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相似的神态和动作，以及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再加上她叫自己大哥时的自然，如果她不是曦月又会是谁呢？
再想想之前那么多机会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洛子岑再看向燕归的眼中多了复杂，原来她真的没有死，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褚云天牵起燕归的手，像是牵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我也是才知道自己的王妃原来一直就在身边，我也答应了曦月会好好照顾她，再不会让她受一点伤……所以也希望陛下成全臣的心意。”
褚云天说的诚恳，连旁边听着的人都一并感动起来，只有燕归在心中想，这大概就是他赢得深情的由来吧。或许他眼中的情意不假，可她却只能利用他。
越明毅凝神，表明上看不出情绪，可桌子底下相握的手却握的越来越紧，曦月，终于要跟你正面对上了么？
“朕记得燕归姑娘去你府上也有段日子了，怎么到今天才知道她就是王妃呢？”越明毅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追问。
“因为曦月她失忆了之前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说起来也是臣的问题，当年以为曦月她坠崖身亡了竟然没有再去寻找，这次因为机缘巧合才与曦月相认的……”
“哦，之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越明毅看向燕归，眼中意味深长。
见众人再一次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燕归只得开口：“回陛下，民女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有些害怕似得往褚云天身边靠了靠。
褚云天立刻搂过了她，状似安慰。燕归此刻的角度刚好看到牧子歌的脸，四目相对，燕归从他眼中看到了受伤，心又开始隐约疼起来，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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