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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每次不是说亲眼看到的，要不就是亲耳听到的，这洛公子你的亲大哥总不会也骗你的吧？”越明齐火上浇油道：“难道说夫人这臆想症还没有好？那褚王可得找个大夫给夫人好好地瞧瞧，如果不是眼睛坏了估计就是脑子出现问题了吧！”
“不可能的！一定是齐王也去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洛子衿边说边望向大家，可没有人理会她，于是立刻焦急道：“掌柜的那天掌柜的也看到了，陛下去把‘胭脂坊’的掌柜的找来一问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人，真的，大哥你相信我……”洛子衿慌乱地抱着洛子岑的胳膊，一脸的急迫。
那样子让洛子岑也有些怀疑，难道说真的有两串珠花么？于是扭头望着南越王询问道：“陛下，您看该如何是好？”
见状，越明毅皱眉扫视众人：“你们的意思是？”
“陛下，去把掌柜的带来就能够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了！”洛子衿一脸的自信，她绝对没有看错，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她当日已经给了“胭脂坊”的掌柜不少好处，掌柜的也答应如果需要会为她作证的。
燕归也立即同意道：“就这样吧，现在也只有掌柜的才能还我跟齐王殿下清白了。”
越明齐也点头，众人都没有表示反对。
于是越明毅沉吟：“来人，立刻去把‘胭脂坊’的掌柜找来！”
一旁的侍从答了声“是”，立刻退下。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早就已经超出了众人的预料，早已是无心吃饭，都在等待“胭脂坊”的掌柜的到来，而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却是无人能够知晓的。
很快，人就带到，掌柜的走进来，见到南越王立刻跪拜行礼道：“草民参见陛下。”
越明毅点头：“掌柜的请起，你来看看这朵珠花可是从你的店里卖出去的？”说完示意燕归将珠花递给他。
掌柜的接过，仔细的看了看道：“回陛下，这珠花确实是从草民店里卖出去的。”
越明毅“哦”了声：“那你可还记得一共卖出去了几朵？”
“几朵？”掌柜露出惊讶的表情，“陛下说笑了，这朵珠花都是工人一个个亲手串起来的，这样好成色的琉璃珠本就不多，我这店里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朵啊！”
“那这朵珠花你是卖给了齐王还是洛公子？”越明毅边说边指了指二人。
“就是这位公子前些日子去买的，这还是我亲自递给他的呢！”掌柜的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指向洛子岑。
洛子衿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说谎！我那日明明见到是齐王去买的，我过去问你，你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掌柜的看向洛子衿点点头：“不错，齐王确实经常去我那买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但是买的不是这朵珠花啊！”
“你说谎！”洛子衿激动的想要扑上去，却被洛子岑一把拦住，“子衿你够了！这朵琉璃珠花是我买来送给燕归当礼物的，我亲自挑的、也是亲自买的这还能有错？你为什么一定要冤枉她呢？”
“我冤枉她？明明是他们联合起来演戏的，就是为了欺骗你们大家！”洛子衿开始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
越明毅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指向燕归继续问掌柜的道：“那你可曾见过齐王带着这位姑娘一同前去“胭脂坊”买过东西？”
掌柜的听闻，上前仔细地打量了燕归几眼，很肯定地摇头道：“齐王从来没有带过这位姑娘一同前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洛子衿不管不顾的继续吵着。
“你可确定？”越明毅见状让一旁的侍从拉住她。
“草民十分确定，草民每日见那么多人，从来没有认错过的，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掌柜的再次肯定的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事情发展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了。众人再看向洛子衿的时候都是充满了讽刺，夫人怕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才会胡言乱语的！
竟然宁可不顾褚王府的名誉，也要编造谣言来重伤褚王妃啊。
越明齐轻声笑：“看样子夫人的臆想症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真的是差一点本王就要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子衿估计是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才会在这儿说胡话的，”褚云天厌恶道：“让陛下见笑了，臣会回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的。”说完便让侍从把洛子衿带下去，她还是边抵抗边大声地喊叫。
见状洛子岑立即跟了上去一同拉住她。
越明毅点点头：“找个大夫看看也好，夫人这样也不是一两回了，万一精神真出现状况了就不好了。”
褚云天忙回道：“陛下说的是，臣一定好好看管着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本来是想给你庆祝的，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越明毅感慨，语气沉重，“夫人这个样子，你立即就办婚事怕也是不妥，不如你先回军营，等前线战事完全稳定下来后，再回来办婚事也是可以的。”
军心刚刚稳定下来，荒蛮部落也是暂时后退，为了防止他们继续作乱，褚云天还是要回去将他们彻底歼灭。这次褚云天一是为了回来复命，二来也是整顿下部队和囤积粮草，再顺便休整个几天，过几日还是要回去的。
听越明毅这样说，褚云天也只得点头：“陛下说的是，那此事就推迟几日再议。”
说完，便带着燕归告别南越王，就乘马车离开了。
一时间，众人也纷纷离席告辞，都迫不及待地要将这消息传递出去。
待众人走后，越明毅也缓缓起身走出“摘星阁”，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很大，这么一会功夫地面上都白了一层，他也没有打伞，屏退了侍从独自一人走在雪地里，走过的地上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脚印，看着有些孤独。
“大哥。”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原来是落晏生。
“你来了啊，”望着来人，越明毅笑得有些疲惫，“你看，怎么突然间就下雪了。”
他伸手拂过头顶的雪花，南越是很少下雪，还记得那年冬天雪下了好大，整个云渺山瞬间都变白了，曦月兴奋地说要跑出去打雪仗，他们就陪着她玩了整整一天……
这世界过得可真快啊。
落晏生望着这飘落的雪花，也有些感慨：“印象中好多年没有这样下雪了吧！”
“是啊，好多年了……”越明毅边说边走，落晏生也陪着他一起走，脚印变成了两行，看上去没有那么孤单了。
“曦月她，终于公开了身份了么。”过了半响，落晏生才缓缓开口。
越明毅微愣，慢慢点头道：“是啊，终于到这一天了。”
落晏生安慰：“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像这雪，一旦下起来就不会有个停歇。”
这雪花从天空中不断的飘下来，怕是一时半会都停不了了。
“当初负我的是灵川一族，是族长！而曦月她并不知情。”说到这，越明毅的眼中染上了一层痛苦。
“可是曦月她将一切都怪到了你的身上。”有这么多的无奈，也同样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释的清楚。
“你都知道了？”越明毅侧身问。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都告诉了我……师傅说你才是最合适的君王，曦月陷于仇恨中看不清事情的真相，而秦?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她，所以师傅让我来帮你，帮你守住这王位。”落晏生回答的艰难，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
“这样么，”越明毅伸手接住雪花，可很快就融化了，他觉得有些东西就跟这雪花一样是他守不住的，“那师傅可曾说过，其实我并不想当这个王……”
“如果你不这样做，这个天下当时怕是就要乱了，说到底还是灵川一族欠着你的。”落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在鼓励。
“是啊，我没得选择，只是我舍不得曦月啊！”越明毅觉得自己好累，好想就睡在这雪地里再也不要醒过来。
“要不要我去告诉曦月？把原委都告诉她，这样你也不用为难了。”落晏生建议道，可还没说完就被越明毅果断拒接：“不可，曦月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告诉了她，我怕她会想不开……”
“罢了，走到这一步我们都是不能回头的。”命运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不管他们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得继续下去，不管是曦月还是越明毅，又或者是他和莫湘篱。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能回头，那只好走下去了……”越明毅没有再理会落晏生，继续往前走，而落晏生却停在原地。
“大哥，帝王无心也无情啊。”
无心也无情么？
越明毅感觉眼前好像被什么给模糊了，可他还是不断地往前走，脚印又变得孤独起来，似乎没有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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