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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天皱眉：“秦先生可能看出来这是因为什么原因？”
秦?沉思道：“洛子衿情绪这样激动，我并不能靠近检查，可就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她的精神极其不稳定所以才会出现臆想症，现在看来随时还有伤人的举动，以后不能让她随意出来……”
褚云天点头：“我已经吩咐了将她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可以出这个门……来人，再派些人来将夫人看管好，千万不准夫人离开房间！”说完便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道。
“那秦先生可有法子治疗我妹妹的病症？”洛子岑很快也从屋内赶出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立刻接话道。
秦?答道：“我会开些药给洛子衿按时服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她还是在屋里待着安静修养的好。”
“那就多谢秦先生了！”褚云天客气道。
秦?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就要离开，燕归急忙开口道：“我去送送他！”便和秦?一同走出去了。
“你就不用送我出去了，看你的样子也是没有休息好。”快到门口的时候，秦?拒绝了燕归相送，催促她回去再休息一会儿。
“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要忙的还在后面呢！”燕归点点头回道。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记住了没有？你不能再嫁给褚云天！”秦?再一次肯定的说道，燕归只得答了声“是”。
知道多说无益，秦?就此打住，叹了口气就离开。目送他离开，燕归也转身往“晴月苑”的方向走去。
待快要走到的时候，看到洛子岑站在那里，很明显是在等她。知道该来的躲不掉，燕归笑着上前没有丝毫的拘谨：“大哥，你在等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燕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没有内疚也没有惊讶。
洛子岑犹豫了半响才开口道：“曦……曦月？”或许是太久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以至于突然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再看看眼前的人，不一样的面孔却是一样的性格陌生又熟悉，他又在心里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大哥，是我……”这一次燕归答得轻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听到她亲口承认，洛子岑反倒是松了口气，笑道：“原来真的是你，我就说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那么熟悉。”
他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她还活着，竟然是一件这么好的事情。
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会回来，可只要她在，她对着自己笑、喊自己大哥，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燕归咧嘴，还是以往灵川曦月般的娇俏，看的洛子岑微微一怔：“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大哥早该知道是我了啊！”
洛子岑点头：“不错，虽说容貌完全不同，但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神态、语气都那么像……不过你不说我也就没有再问了，只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到他这么问，燕归眼中黯然：“因为我当初坠崖不慎毁了容貌，不得已秦?才替我换了张脸……”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声音也变得委屈起来。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洛子岑立刻心疼起来：“当初也怪大哥没有救下你，你也是糟了不少罪……那你后来怎么不来找大哥呢？这些怎么都不说呢？”
燕归再也忍不住，扑到洛子岑怀中哭了起来：“我坠崖本是九死一生，秦?虽然捡回我一条命，但我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后来记忆慢慢恢复了一些可惜也是断断续续的……后来见到大哥，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我！”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洛子岑安慰道，“不过你没事就好，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就算了，现在你回来了大哥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大哥，”燕归从洛子岑怀中抬起头，眼圈还是红红的，“可是洛子衿她……”
提起洛子衿，洛子岑忍不住皱眉，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精神上完全是不受控制了一样，之前的理智和温顺也荡然无存，他也被她弄得心力交瘁……
洛子岑安慰道：“子衿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现在云天也把她关在屋子里，她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你不用太担心。”
燕归点头道：“我从没想过子衿她会那么恨我，甚至连褚王府的声誉也不管不顾了，就为了伤害我。”话语里都是委屈。
“一直都委屈你了，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她胡作非为了！”洛子岑回答的肯定，他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燕归满意地点头。
洛子岑很快离开，燕归这才走进“晴月阁”，见她回来紫苏立刻迎了上来：“小姐，刚才齐王派人来，说是让您去齐王府一趟。”
“越明齐？他让我去齐王府做什么？”他还嫌现在不够乱么，居然这个时候派人来找，燕归不自觉地皱眉。
“这个我也不知道，来人并没有说。”紫苏答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褚云天要是问起就说我去街上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燕归边说边再次走出门。
等到燕归走到齐王府，下人们说齐王正在花园等她，没做他想燕归就往后花园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园中站着一个人，紫色的长袍盖在雪地上、背影冷清，独自站在那儿有股悲伤的味道。
听到她走近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原来是牧子歌。
待看清对方的脸，燕归脸色一白，立马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不是说齐王找我么？他人呢？”
牧子歌开口道：“不是他，是我找你。”还是往常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听着就让人沉醉。
可对于燕归此刻来说尽是煎熬：“哦？牧大人找我何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呢？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你的时候……
那就当再看你最后一次好了，就最后一次……
“为什么？”看似答非所问的一句话，燕归却立刻懂了，牧子歌说完眼中都是痛苦。
“什么为什么？”燕归撇开眼，不愿回答也不敢再看向他。
“为什么要嫁给褚云天！”牧子歌忍不住走上前，搬过她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眼中都是不可置信和深深隐藏的难过。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也等到了她与自己相认，他本来以为自己终于找回了幸福，可是他一觉醒来她又不见了，师傅让他不要再等了，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又一次离开自己。
他赶了回来，想要找她说清楚，可是她一直避而不见、视他为空气，他试过了试过去忘记她、不再看她，可是他做不到啊！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她，哪怕她不愿意接受他，就让他远远的看着她也好。
可是，她居然要成亲了，又要嫁给褚云天了，他没有办法接受，一定要亲自来找她，找她问个清楚……
“牧大人这话说的奇怪，我本就是褚王的妻子，哪还有再嫁给他这么一说？”燕归无所谓的开口，逼着自己笑出声来，看上去无情又无心。
她这个样子果然又刺痛了他。
“你……你说什么？”牧子歌不甘心地重复问道。
燕归却咬咬牙再度狠心的开口：“我说什么你没有听清楚么？我当年早就嫁给了褚云天，要不是出了意外我现在早就已经是褚王妃了，现在我回来，云天要给我补场婚礼有什么问题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眨不眨，声音轻快有力，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她真佩服自己，可以将谎话说的这样真、这样好。
“那我呢？”再次开口，已经是祈求，“那我要怎么办？”
她说的这样狠心，他也应该放手了，可是他的心好疼，他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你？”燕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了起来，“牧子歌，你到现在不会以为我还爱着你吧？”
一句反问的话像一把尖刀一样插进了褚云天的胸口，她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害怕、最担忧的话，她还爱他么？
身体有些站立不稳，牧子歌还是勉强自己集中注意力，沙哑的声音问道：“那……那你还爱我么？”
燕归咯咯地笑起来，笑得手舞足蹈：“牧大人以为我还爱你么？”
她笑得合不拢嘴，可心里却疼得快要死掉了，她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连累他，必须要让他彻底死心，“那个爱你的‘灵川曦月’早就已经死了，死了明白么？现在活着的是‘燕归’，这个燕归是没有感情的……”
燕归的脸上没有笑意，说出的话冷酷又绝情，牧子歌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终究还是要放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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