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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凰权天下之将军嫁到 > 第12章 南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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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邪憋着一肚子气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他在淳德帝那里跪了两个时辰,空着肚子听淳德帝训,结果回来之后就看到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吃的杯盘狼藉,一看唐城那一嘴的油,再想起元顺说是叶桐安亲自下厨做的,气就更不顺了。

    符邪黑着脸进了自己的院子,几个带出来的宫女一看他这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行了礼就跟鹌鹑一样缩在墙角不敢动,一个胆子大一些给他倒了一杯茶,还哆哆嗦嗦撒了一桌子。符邪的眉头皱的快要能夹死苍蝇了,一抬手将杯子挥到地上,怒道:“滚开!蠢死了!”

    看看这些宫女,一个个都很自己会吃了他们一样,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看她们一个个的,恨不得变成壁画贴在墙上,后脑勺朝着天,一副自己随时能过去把她们脖子一口咬断的样子。

    也只有叶桐安那个臭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敢把他从马上踹下来,也只有她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了。

    一想起叶桐安,就又想起唐城那油乎乎的嘴巴,他就气不顺,他们倒是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坏人就他当了!虽然他真的是坏人,做错事的是他,但她也不能太区别对待了吧?自己在淳德帝那里都快把腿跪断了,他们倒好,自己起了炉灶,还吃上了,这算什么!

    叶桐安来的时候一院子的仆从噤若寒蝉,仿佛屋里的符邪随时会扑出来咬他们一口。

    元顺看到叶桐安的时候眼神极其幽怨,这不都怪叶桐安吗,如果她没有做饭,那小世子和温公子就不会上她那儿去吃饭,殿下也不用心里不平衡了,他们也不用吓成这样。

    叶桐安冲他笑笑,推开门进屋去了。

    房门一想,符邪就吼了一声:“混账,不是让滚出去吗!”符邪靠着太师椅闭着眼睛,显然是伤心了。

    叶桐安将食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没有说话,一盘一盘的把饭菜端出来。

    符邪饿了很久,胃里早就翻天覆地了,这会儿被饭菜的香味勾起馋虫,循着香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紫色襦裙的温婉女子将一盘盘菜摆到桌上。不过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怎么那么像叶桐安那个臭丫头?

    叶桐安将筷子放到米饭碗上,转身笑着说道:“吃饭吧,做了你的份的。”

    符邪一愣,仔细看了两眼,确定这就是叶桐安本人,一时有些不敢看,他见惯了叶桐安穿男装的样子,都快忘记她是个女孩子了,又想起那天晚宴上她那一身冰蓝色襦裙,若是不说话不动弹,外人肯定以为她是一个温婉贤淑的闺中女儿,但再一想起她那柄耍的出神入化的长枪,和腰间一直盘着的软剑,就能把这种神奇的想法赶出脑海。

    他冷着脸,哼笑道:“你们吃剩下的就给我拿过来了?哼,当我是什么!”

    叶桐安没好意思冲符邪翻白眼,耐心的把一碗米饭放到他眼前,说道:“我们以为你会在圣上那里吃过了,况且,这不是吃剩下的,是特意给你留的,都说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嘛,当然不会少了殿下的。”

    饿了许久,这会儿饭菜的香味一阵一阵的往鼻子里钻,他默默按住自己开始不听话的肚子,撇嘴,说道:“你真有这么好,给我留的?”

    叶桐安磨磨牙,从嘴边溢出一句话:“爱吃不吃!”

    叶桐安气的要走,符邪在后面幽幽道:“给我把菜端过来啊,白米饭怎么吃。”

    叶桐安都被气笑了,转身给他把菜端过去,坐在符邪对面看他吃,符邪吃饭是小时候宫里严格训训过的,每道菜均匀的下筷子,吃饭不疾不徐,再饿再馋都不会吃饭不雅,叶桐安一直觉得符邪这么吃饭难受。她问道:“你觉得那道菜最好吃。”

    符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将嘴巴里的饭咽下去,然后喝了水,才说道:“食不言。”

    叶桐安撇撇嘴,道:“现在就我们俩,你可以说。”

    符邪在桌子上看了一圈,说道:“糖醋鱼最好吃。”

    叶桐安挑眉,没想到符邪还喜欢吃甜食。她问道:“那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符邪又看她一眼,“为什么要让你看出来?”

    “看出来你喜欢哪道菜,下次就能给你做这个口味的菜了。”

    符邪抬头就看到叶桐安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动了动,他以为自己也就只能吃这一顿了,没想到还有下一次。

    叶桐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对自己说的话不赞同,她无奈地把糖醋鱼向他那边推了推,道:“没事了,你吃吧。”

    符邪又低下头开始吃饭,从小教养嬷嬷就是这么教的,走路,穿衣,吃饭,说话,一切的一切,都有严格的规范,宫里的公主皇子都是这么学的,这么做的,他也不例外,虽然行为上后来要装作纨绔,但骨子里从小接受的那些东西,还是深深的烙印在他脑子里,支配他的行为。

    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滴滴答答地下起了雨,打在瓦片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叶桐安看着窗外,突然问道:“那天的那个刺客你审出来什么来了没有?”

    这次符邪再没有说什么食不言,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审出来了,是梁国人雇的。”

    “梁国人?”叶桐安皱眉,“梁国人怎么掺和进来了?”

    符邪道:“梁国皇帝这两年渐渐的越来越不行了,他拢共就四个儿子,傻了一个残了一个,一个整天眠花宿柳,不务正业,一个懦弱无能,他自己又生不出来别的儿子,外戚专权,都快把他架空了,南平王作为一个权王,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他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不过他没有理由,这几年各国没有什么冲突,尤其是梁国,风平浪静这几年,南平王再有本事都显示不出来,他急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展示自己的平台。自然强大的大殷就成了他的首选目标,我这个最受宠的皇子自然也成了他们最大的目标,不仅如此,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能杀了我就杀了,杀不掉,就杀了你,方正看叶将军和两位小将军对你的宠爱,杀了你估计能夷了梁国,那时南平王设计胜了,便能成为下一任梁国的王。”

    叶桐安道:“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有确切的情报?”

    “猜测,逐声阁只是接到了任务,并没有说雇主是谁,我们也只能根据梁国内部的情况来推测,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而且南平王的确派人进入过大殷境内,除了这个人,我再想不出来,谁能做这种事。”

    “他这也赌的太大了,就算是他刺杀成功了,以他梁国,怎么能和大殷对抗,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且不说我们两个死不死,叶家军与梁国是交战过的,梁国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南平王这么做,一不小心整个梁国就会万劫不复。”

    符邪道:“南平王此人,就是一个赌徒,早先,他就赌上自己的王妃,换了一个权王,这次难保他不会赌上整个梁国来满足他的野心,这是一个十足的野心家,如今的梁国,也只有他会找逐声阁的人,想这么一个杀招。”

    叶桐安经符邪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能就只把目光放在南平王一个人身上,“现下对梁国我们了解的也不是特别透彻,万一只是旁人使得障眼法,一旦弄错了方向,往后再要扭转局势就难了,所以我觉得不要把赌注只押在南平王身上,往其他方面拓展,查查其他人。”

    符邪点头赞同,“这倒是,梁国我们的人还是难查,他们掺和进来,倒是一个麻烦事情。”

    叶桐安走到窗户边,看到外边院子里已经积了水,密密麻麻的雨滴落下来,砸出一个个泡泡,打在窗户外的树叶上沙沙作响,天上的黑云低压在屋顶,仿佛要将房梁压弯。

    符邪也走过来,同她一起站在窗户边,道:“叶桐安,我郑重的跟你道个歉,将叶家扯进我们的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就我的私心来说,我还是希望叶家是站在我的这一边,但叶将军一心想要做纯臣,像叶将军这样的人,无论谁坐上那个位子,都是肱股之臣,叶家定然也会几代不休。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想请你,和你父兄对我有些信心。”

    叶桐安手肘撑着窗户托着下巴,笑道:“嗯,所以你才能吃到我做的饭。否则我就是倒了也不给你。也是我的错,不应该多管闲事,既然将你踹下马的是我,那今后我来做你的伴读,也是应该的。只是,符邪,你这场仗,不能输,你输了,我们,我、唐城、温流、叶家、唐家、温家、颜家,还有那么多朝臣,就得一起万劫不复了。”

    她说到后面,脸上的笑意被凝重取代,符邪犹豫一下,拍拍她的肩,道:“我知道。我不能输。”

    是的,他不能输,他输了,他这一条船的人都沉了。他这条船上载的人太多,一旦他败了,随他葬身的人那就真的太多了。

    叶桐安点点头,继续撑着脑袋看雨,符邪就在她旁边陪着她。

    元顺探头探脑的在墙角偷偷看了一眼。又把脑袋缩回去。

    身后的小宫女说道:“顺公公,这不太好吧,叶家姑娘和我们殿下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传出去别人说闲话怎么办?”

    元顺瞪了她一眼,说道:“叶姑娘是咱们殿下的伴读,有什么不好的,传出去谁敢说半句不好的。叶家姑娘是圣上亲自给殿下安排的伴读,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去去去,别瞎说。”

    小宫女吐吐舌头,转身走了。元顺翻着白眼想,圣上就是让他们多相处相处,感谢这场雨,下的恰到好处,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多相处相处,感情就出来了,也不需要多深的情意,只要互相有好感,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后成亲了,夫妻感情好,又不影响殿下纳妃巩固势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小下来,叶桐安要走,符邪出门送她,人家好歹给他来送了饭了,还在他这里坐了半天,他作为男子,定然是要送一送的。

    两人各自撑着一把伞出了符邪的院子,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自己的院子走。路过一坐假山的时候就听见假山后有一个女子在哭泣。

    两人对视一眼,绕过假山往后走去。假山洞里蹲坐着一个小姑娘,穿的衣服是主人家丫鬟的服装,应该是府里的丫鬟。

    叶桐安收了伞,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问道:“你怎么了?”

    那丫鬟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被叶桐安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猛的起身推了叶桐安一把,叶桐安没设防,竟然被一下就推开了。

    符邪忙伸手托住她的双肩,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搂着她站起来。

    叶桐安一怔,回头看他,符邪却只是皱眉冷冷地瞪着那惊慌失措的丫鬟,她也就没怎么在意。

    丫鬟看清了两人,才知道闯了大祸,她不是什么上等丫鬟,只是一个粗使丫鬟,但也曾远远地看见过这两位,一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一个是大将军家的千金,她刚刚竟然推了将军家的千金,这会儿吓得都快昏死过去了。连忙跪下来磕头,哭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叶桐安不动声色地站直身体,符邪也从善如流的收回手,只是眼里略过一丝失落,很快就不见了。

    叶桐安道:“别磕了。”

    那小丫鬟吓得一抖,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了,她第一次看见叶桐安就见她一副男儿装扮,她以为那是个俊俏的少年郎,没想到是一位姣美的小娘子。

    叶桐安看着她抖的跟筛糠一样的身体,道:“你别怕,我们只是听到你在这里哭泣,才过来看看的,没有恶意。”

    小丫鬟一愣,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半晌才开口说道:“回殿下,回姑娘,奴婢、奴婢是因为家中的老父亲和弟弟哭泣。”她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双手紧紧捏着裙摆,低着头,说道:“奴婢名叫翠萍,家住在城南郊外的桃溪村,家中有兄妹五个,奴婢是长女,从小就被买到这家来做了丫鬟,奴婢的大弟今年十五岁,奴婢的父亲今年三十五,半个月前却都被鬼捉走了。”

    “被鬼捉走了?”符邪和叶桐安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

    翠萍点点头,“奴婢所言千真万确,桃溪村已经有半数男子被这鬼捉走了,奴婢的父亲和弟弟也不幸遭遇了这惨事。”

    要说是鬼捉人,叶桐安和符邪是决计不会相信的,那整个村子半数的男子都无故失踪了,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捣鬼,那为什么当地官员没有上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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