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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鞑子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于公公,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不知道该如何入手。”迎曦说。
“哦,我觉得,无论怎样,于公公总还是对先帝比较忠心,另外,他自己也是要保命,你爹对先帝,也很忠心,不如,你先试探一下,他对你爹的看法如何?”鞑子说。
“嗯,这样也好。”迎曦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宫了,娴妃娘娘还等着我给她回话呢。”
离开了鞑子,迎曦匆匆回到宫中。娴妃正害喜害得严重,不停的呕吐,迎曦见了,心里有些愧疚,不该与鞑子过分缠绵,而该早些回来。“娘娘怎么吐得这样厉害?”迎曦说。
“我也觉得,这次怀孕和当初怀无忧的时候不同。吃什么吐什么。”娴妃说。
“这孩子如今才两个月,胎相还是不稳,娘娘还是要多当心。”迎曦说:“只是,这太医中,也没有个咱们贴心的人,我这心里,总是吊着,不踏实。”
“是啊,这宫里,到处都是皇后的耳目,我也觉得不踏实。”娴妃说:“不过,这太医院里,也有不受皇后待见的人,只是,咱们要是冒然接触,那人,怕是也不敢说实话,毕竟,在宫里是皇后,在宫外是曹家。没人敢得罪的。”
“娘娘说的是,不如,我想个办法,找个外面的大夫来,给娘娘看看,总觉得,娘娘这个样子,总得想个法子才好。”迎曦说。
“嗯,你说的是。”娴妃说。
“不如,我们就请外面的和尚来念个经,顺便把我们需要的人带进来,只要给娘娘看看就好,让咱们心里有个底。”迎曦说。
“好,年底了,也要祭祖了,咱们到可找个由头。”娴妃说:“你出去这么久,可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今日,鞑子设了个局,要那王怀安,吐了不少秘密出来,尤其是先帝遇刺的秘密。”迎曦说。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刺杀先帝的,应该是曹家的人,对吧?”娴妃问。
“娘娘……怎么能猜到?”迎曦问。
“我在宫里这几年,没干别的,就皇后的虚实,倒是知道不少,她其实……哎,也是个可怜人。当初,是她跟曹家,极力的推皇上登基,我想必定是用了许多非常的手段,今日你既然说了先帝遇刺的事,我想一定与他们有关。”娴妃说。
“娘娘睿智,只是,我们还没有证据。”迎曦说。
“即使有了证据,也没用。”娴妃说。
“娘娘这是何意?”迎曦不解。
“你想想,曹家刺杀先帝,最大的得益人是谁?自然是皇上。你要得了曹家刺杀先帝的证据,你交给谁?交给皇上,让他秉公处理?你觉得他会怎样?”娴妃问。
“娘娘说的是,迎曦没想到这一层,光顾着高兴了。”迎曦低了头,顿时像个斗败的公鸡。“难道鞑子这么辛苦设的这个局,都白费了?”
“怎么会白费呢?你以为鞑子开了那么大一个赌场,就是为了王怀安?”娴妃问。
“是啊,这王怀安昨天,如此轻而易举的招供了,我也觉得,这局为他这种人设,也确实是浪费了。”迎曦说。
“没错,鞑子设这个赌场,一来,是为了摸清像王怀安这样的人的底,要对付曹家的人,总要对他们的情况摸清楚,再有,鞑子也借这个赌场,结交了不少朝廷中,被曹家打压,但是却心怀不忿的人,其中也有不少,颇有才干的。这些人,鞑子已经给了我名单,若能提拔他们一把,我也会尽力,无论是在这后宫,还是在朝廷上,我们都要有自己的势力。”娴妃说。
“我们要培养……这么大的势力?”迎曦问。
“迎曦,难道你还没清楚,灭了你全家,灭了我全族的人是什么人么?是皇上!他为了他的王位,杀了你我全家。王怀安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告诉你刺杀先帝的凶手,一方面,确实是他胆小,另一方面……也是他觉得,鞑子也好,柳福德的后人也好,还是不能与皇上抗衡的。所以,才告诉你。”娴妃说。
“他能猜到我是柳家的人?”迎曦说。
“这个,本来就不难猜。”娴妃说。
“那王怀安现在,即给了我们秘密,让我们不至于在曹丞相面前揭穿他,又不会真正的在推倒曹丞相上帮助我们,所以从根本上,他还没有背叛曹家。”迎曦说。
“对。睡了曹丞相的小妾,确实是个大麻烦,但还不至于株连九族吧。而且,只要掩藏得好,也没事。对咱们而言,若把他的事情捅了出去,曹丞相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益处。这一点,王怀安是清楚的,所以,他知道,我们是不会把他睡了曹丞相的小妾的事情,轻易的说出去的。”娴妃说。
迎曦听了,更没精神了。一种极大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娴妃看她这个样子,说:“你也别难过,想想现在,再想想当初你在睿王府的日子,咱们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等我们慢慢的扶植起自己的势力,像王怀安这种人,一定是第一个归附于我们的。”
“娘娘,似乎……你的志向不止于此吧。”迎曦说。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由不得你了。”娴妃说:“你也不希望,鞑子永远依附于端王吧,那样的话,你和他,怕就没什么盼头了。”
“娘娘说的是,可理是这个理,可我这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就是觉得,不舒服。”迎曦说。
“说不清楚的,就先不说,想不明白的,就先不想。我们还是,得先顾着眼下。”娴妃说。
“眼下最要紧的,是姐姐您的身子。”迎曦说。
娴妃笑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于公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我的身子,我知道,如今身上如此不适,肯定是有问题。这孩子,怕是不好。可我总该知道,是什么人,如何做的。”
“姐姐说的是。”迎曦说。
“你啊!”娴妃斜眼看着她,笑道:“有时候叫我娘娘,有时候叫我姐姐,你别哪天弄错了,给咱们惹来什么祸患!”
迎曦被娴妃这么一逗,反而不知所措了,女人在女人面前,总有许多藏不住。她只是低了头。
娴妃握了迎曦的手,说:“迎曦啊,之前,只是知道博古在意你,如今,你我已相处多日,在这深宫之中,你我得彼此信任,相依为命,你要知道。你我是彼此的亲人。我此生,注定要活在这无尽的争斗与阴谋之中,也就这样了,但是你和博古,还有爱,这也是我的指望。无忧,和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指望。”
“我知道了,姐姐。”迎曦说。
“还是别叫姐姐了,以后,人前人后,都叫娘娘,这宫里要处处小心,不得疏忽,相信终有一日,你能叫我姐姐的。”娴妃说。
“嗯。迎曦记住了。”迎曦点头道。
“晚上皇上要来,我自然会跟他提祈福的事情。你呢?还得在于公公身上,下些功夫。”娴妃说。
“好。只是,那牡丹?”迎曦问。
“牡丹好着呢,皇上这两日,日日睡在她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牡丹也不在意这个,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若是给了她名分,反倒更会引起朝臣们的非议,还是就这么着吧。”娴妃说。
“不是还有二十名美女么?”迎曦问。
“嗯,我想好了,就跟祈福的法师们同一日进宫。这样,也好趁乱把我们要见的大夫弄进来。”娴妃说。
“好,娘娘想得周全。”迎曦说。
“你也比之前刚入宫的时候,好得多了。”娴妃说。
迎曦苦笑,说:“比起你和鞑子,我幼稚很多了。”
娴妃说:“别这么比,要跟从前的自己比。我累了,你也下去歇歇吧。”
迎曦应了,回房休息。今日与娴妃的一番谈话,她才真正的窥见了娴妃的意图,不只是复仇,是的,怎么可能仅仅是复仇呢?可是,这江山,是鞑子想要的么?如果有天,鞑子做了皇上,那她要与多少女人分享他?迎曦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娴妃说的对,有些事,一旦开始,就由不得你。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的时候,皇上果然来看望娴妃,自从牡丹进宫以来,皇上已经有七八天没来了,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今日是要多陪一会儿娴妃的。于公公自然也跟着伺候着。娴妃对迎曦使了个眼色,迎曦会意,说道:“娘娘,奴才们就不打扰娘娘和皇上说话了,娘娘有什么事,就叫奴才好了,奴才们在外面候着。”
“哎呀!”皇上说,“出去做什么,呆在这里也不碍事。”
娴妃一听,知道皇上的意思,说:“呦,皇上这是想念迎曦了?怎么一个牡丹还是不能满足皇上?”
皇上见娴妃吃醋,怕她心情不好,又动了胎气,赶忙说:“爱妃说的哪里话,在朕心里,谁抵得过你啊。牡丹,只不过是朕一时新鲜而已。”
“哼,牡丹风情万种,众人面前,也可以宽衣解带的,我可不行,要这些下人们在这里看着,臣妾不舒服。”娴妃说着,娴妃说着,握着皇上的手,朝自己的酥胸按下去。
皇上也会意,说:“好好好,让他们下去,行了吧。”迎曦这才得空了,心里暗骂道:“色鬼!”
终于出来了,迎曦心想,还得对于公公下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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