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乐阅读 > 白山黑水 > 第17章 “红色女谍”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上世纪30年代,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组织——共产国际的情报组织为了支持中国革命,保卫红色苏联,支援中国抗战,派出了一批优秀的谍报人员潜入中国,与日本法西斯及中国反动势力在隐蔽战线上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德国共产党员汉布尔格就是其中的一位。她协助中共特科清除叛徒,为杨靖宇的抗日部队传送密码,等等,写下了传奇的篇章。

    鲁特·维尔纳当时的全名叫乌尔苏拉·汉布尔格(ursulahamburger),娘家姓库钦斯基,1907年出生于一个德国犹太知识分子家庭。他的父亲罗伯特·库钦斯基,是20世纪德国工人运动中著名统计学家,善于运用统计学知识揭示德国工人阶级的生活状况,披露资产阶级的剥削活动。母亲是英国人,画家。她的哥哥于尔根·库钦斯基(juergenkuczynski),是德国20世纪文化界一位罕见的奇才,经济史学大师、社会学家,主要著作有40卷本《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人阶级状况史》,10卷本《社会学史研究》和5卷本《德国人的日常生活史》。他们一共兄妹六人,五个是共产党人,大哥于尔根在六兄妹中最受尊敬,其次便是大姐乌尔苏拉,即这位女作家鲁特·维尔纳。德国经济史学大师于尔根·库钦斯基的胞妹,共产国际功勋女间谍,在上海加入佐尔格小组,1948年她把英美原子弹资料偷给苏联,50年代起就闻名于世界的作家,1990年她的书《索尼娅的报告》全文出版,震惊了整个谍报世界。

    鲁迅在30年代初期的日记里,记载过与一位德国妇女“汉堡嘉夫人”的交往,这位“汉堡嘉夫人”(frauhamburger)曾经帮助鲁迅先生搜集出版了珂罗惠支版画。鲁迅先生按照日本人德文发音习惯把hamburger译成“汉堡嘉”,现在通常译为“汉布尔格”。这位“汉布尔格夫人”,上世纪50年代以后,成了一位颇有成就的作家,此后她便以笔名“鲁特·维尔纳”名扬世界。

    鲁特·维尔纳中学时代就是柏林工人运动积极分子,19岁加入德国共产党,23岁,即1930年随丈夫是1930年随同丈夫鲁道尔夫·汉布尔格(rudolfhamburger)来上海应聘英租界市政建设工程师。她是通过美国记者史沫特莱结识鲁迅先生的,此外还陆续结识了宋庆龄、女作家丁玲、翻译家董秋斯夫妇、学者陈翰笙夫妇等。对她一生影响巨大的是,经史沫特莱介绍,结识了当时在上海工作的共产国际情报员,有“红色间谍”之称的里夏德·佐尔格,并成了他的情报小组成员,她在法租界霞飞路的家,就是佐尔格小组的一个固定活动据点。初来上海,由于她丈夫有个体面职业,经常被邀请参加欧美人士举办的社交活动。没有多久,她便厌烦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她看到女人们,既不像男人那样从事职业工作,家里又无事可做,一切家务全都由仆人、厨子和苦力承担,她们自己天天泡在娱乐场和私家花园里,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些“享乐动物”。来上海不久,一个朋友介绍她认识了美国记者艾格尼丝·史沫特莱,又通过她认识了理查德·佐尔格,从此又在中国开始为共产主义理想而斗争。

    鲁特·维尔纳来华第二年,即1931年,遇上九一八事变,翌年初又逢上海一二八战争,1933年3月,希特勒在德国攫取政权。从此以后不但中德两国“国无宁日”,全世界都陷入动荡不定之中。年轻的鲁特·维尔纳断了返回德国的路,她的父母兄妹全都流亡去了英国,她自己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在逆境中搏斗的生活,如她自己所说:她要与中国共产党人一道,为反对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而斗争。

    1930年秋,在满洲里开往大连的火车上坐着一位端庄的欧洲女子,她就是德国共产党员乌尔苏拉·汉布尔格。身旁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是她的丈夫鲁道尔夫,此刻二人一起被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执行秘密任务。

    这是一次漫长的旅程,从长春沿着南满铁路,火车一共行驶了14天,他们才来到大连,再从那里乘船,到上海大约还有一千公里路程。

    到达上海后,汉布尔格结识了美国著名进步作家史沫特莱。通过史沫特莱,她又与苏联最优秀的特工理查德·佐尔格接上了关系。

    1932年春,中共中央机关经历了一场空前严峻的生死考验。特科负责人顾顺章的叛变,几乎令中央机关被国民党特务一网打尽,幸而身藏虎穴的中共情报员钱壮飞及时告警,才使中央转危为安。中央军委书记、中央组织部长并主管情报工作的周恩来率领部下撤离之后,没有被顾顺章的叛变所吓倒,而是改变据点,机智地与特务鹰犬们展开了巧妙的周旋。周恩来首先调整了特科新的领导班子,委派陈云接任顾顺章负责特科工作,由康生从旁辅佐。陈云兼一科指挥科科长,潘汉年任二科情报科科长,康生兼三科行动科科长。

    一天,潘汉年来到佐尔格小组的住处通告了这一情况,同时又给他们安排了新的住处。

    不过汉布尔格印象最深的,还是跟随康生来的那个叫李士英的机灵小伙子。原来,康生兼任行动科科长后,特意打电报到北方局,将曾跟随他工作过的李士英调回上海,行动科共有21人,下设三个组,李士英任第一组组长。

    不久,中央特科决定公开宣判王斌、曹清澄等5名投身国民党特务机关并充当骨干的叛徒死刑。新组建的特科行动队(红队)把第一个惩治目标定为王斌。此人叛变后不遗余力地为敌特卖力,被任命为淞沪警备司令部督察员兼行动组组长。

    铲除王斌的任务落到了李士英小组的肩上。但李士英小组的成员谁都不认识王斌其人,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汉布尔格无意中解决了这个难题。

    一天,汉布尔格到南京路一家著名的照相馆去冲洗胶卷,偶然发现橱窗内挂着一张上海警备司令部成员的集体照,她立刻敏感地意识到,王斌一定在其中。她灵机一动,走进照相馆,找到老板道:“我是法兰克福报社的记者,正准备登一篇有关警备司令部的文章,想请老板添印放大几张照片,价格从优,不知是否可以?”

    惟利是图的老板根本想不到对方会是红色国际特工,答应道:“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她说:“马上能好,价格翻倍。”

    老板听了满脸堆笑,立刻入内请洗片人员加印放大了几张照片。

    李士英看到警备司令部的集体照后,立即找人指认王斌。经认识者指认,王斌就是站在后排左起第四个的壮实汉子。其人瓦刀脸,斜眼尖鼻,留着大背头。李士英请大家熟记王斌的体貌特征后,立刻开始准备行动。

    他们一行四人先摸到王斌嵩山路附近的住处,在王家隔壁租了间相同的房子作为据点,昼夜观察其行踪。汉布尔格主动承担了跟踪王斌的任务。经过两天侦查,汉布尔格终于摸清了王斌的行动规律。她马上向李士英作了汇报:王斌每天早出晚归,出没无常。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周末逛窑子。早晨7时多出门上班时,马路上人来人往,难以下手;晚上下班回家,时早时晚;唯有中午回家吃饭午睡比较准时,且马路上行人稀少,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4月2日下午1时许,饭饱睡足的王斌乘上自备的黑色黄包车外出了。当他途经维尔蒙路爱来路(今普安路桃源路)拐弯处,恭候已久的特科人员立即各就各位,按计划行动。

    法国梧桐树后,身着长衫、头戴礼帽的李士英,见黑色黄包车奔驰而来,便果断迎上去,毫不犹豫地对着黄包车里的对象撩起几枪,干净利落地结束其罪恶的生命。

    当巡捕房的巡警闻声赶来时,神出鬼没的枪手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1933年秋,莫斯科郊外梅季希。在梅季希的密林中,有几栋巨大的红色砖房,门口站着哨兵,里面有苏联军人在工作。这就是苏军总参情报部军事情报学校。

    从上海奉调到此的汉布尔格躺在雨后潮湿的草地上,正在参加野外射击训练,这是目前首要的课程。

    汉布尔格用力握紧摩神逊步枪的前托,熟练地安上枪托,把它顶在肩上。现在,树与树之间就该出现目标了。总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第一枪就要击中目标。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身后的指挥塔上,忽然传来扬声器震耳欲聋的响声:“汉布尔格学员,停止上课,把武器交上来,返回基地……”

    汉布尔格站起来,把自动步枪扔到背后,径自走开。她被召到阿尔巴特街。一位少校向汉布尔格宣布说,她将很快被派出去,到中国满洲的奉天执行秘密工作。

    不久,汉布尔格又被召到局里。上级正式把汉布尔格未来在奉天的同事及上司介绍给她。他叫恩斯特,出身于工人家庭,职业是海员,和汉布尔格受过同样的情报技术训练。

    1934年4月的第一周,汉布尔格带着儿子米沙,和恩斯特一起到达上海。

    鲁道尔夫非常高兴地迎接他们。

    因为汉布尔格出现在奉天需要一个可靠的公开身份,她走访了上海多家书店,成功地得到了一份工作,充当美国伊文斯驻上海书店的代理人。汉布尔格以批发价格购买了少量图书,拿到了图书目录,以及汉布尔格最需要得到的东西:一纸驻“满洲”公司代理人的证明。有了它,汉布尔格可以在“满洲”境内公开旅行了。

    离开上海之前,恩斯特和汉布尔格购买了许多组装发报机的零件,装在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在“满洲”边境,箱子曾被打开检查,但最终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幸运过关了。

    1934年5月,汉布尔格一行到达奉天(沈阳)后,立即住进事先安排好的大和饭店。恩斯特搞来的莱因金属与打字机公司介绍信,汉布尔格从伊文斯书店弄来的证明文件,全都公开地放在起居室里,随时准备应付警察、特务的检查。在饭店里他们从来不谈工作。

    他们在奉天的任务,是要配合“九·一八”事变后东北的特殊形势,在抗日部队和苏联之间建立电台联系,将抗联的处境和要求及时报告给苏联,同时向抗日武装传达苏联的建议。他们的工作一开始便遇到挫折:在奉天根本买不到组装整流器所必需的变压器。为此恩斯特又踏上漫长的旅程返回上海,在罗尔夫的帮助下,把购买到的变压器藏在一把沉重的安乐椅的底座内,用铁丝固定在弹簧上,托运到汉布尔格手中。

    随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处可以安装电台并使之运行起来的住宅。

    最终,汉布尔格相中了一栋石砌的二层小楼,据称原是一位东北军将领为*购置的香巢。汉布尔格以惊人的低廉价格租下了这座小楼,每月租金只相当于大约30德国马克。

    1934年6月的一个深夜,奉天一座简陋的石楼里亮着微弱的灯光。灯光下,汉布尔格头戴耳机在静静地发报。嘀嘀哒哒的电波声,在小小的石屋内回荡……她一口气发出了300组密码。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苏联海参崴,一名红军报务员正在接收这些消息。

    这样的工作大约每周都要重复一两次。通过无形的电波,他们向苏联汇报抗日武装的行动计划和执行成果,拍发关于政局和日本军队情况的报告,以及最新的、值得关注的动态动向。

    6月下旬,中共党员杨靖宇领导的东北人民革命军第1军,在安奉路以东转战,一度进攻到宽甸、桓仁一带,令日伪军大为震惊。共产国际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上,并给予了积极的关注。他们决定给汉布尔格指派一个新的联络员。

    王济之,莫斯科军事情报学校第一期毕业生。1934年初奉共产国际情报组织(实为苏军总参情报部)的命令潜入安东,开展情报工作。

    汉布尔格与王济之接头是在中朝边境的安东进行的。通过和中国联络员的接触,汉布尔格感到最大的困难是语言障碍。王济之不会讲外语,尽管汉布尔格在上海学过汉语,但也只能借助手势谈些日常会话。于是,汉布尔格请了一位中国家庭教师学习汉语,每天学习两个小时,三个月后,她已经可以读写600多个常用汉字,而她四岁的儿子米沙,已经掌握了一个同龄中国孩子的所有词汇。学会了简单的汉语,母子俩在与中国人打交道时方便了许多。

    在一次接头时,王济之告诉汉布尔格,现在行动队急需一批炸药,希望她能帮忙搞到。

    汉布尔格爽快地答应了。她立刻和恩斯特一起出入于沈阳城里的药铺、杂货铺,购买配置炸药需用的化学药品。由于恩斯特不会说中国话,购买的任务都由汉布尔格出面来完成。

    一天,汉布尔格领着米沙来到一家杂货铺,发现有大量的硝酸铵,于是她准备买一些。不过,她打不定主意到底买多少合适,因为买多了可能会引起日伪当局的怀疑。

    汉布尔格试探性地问:买10磅行不行?然而售货员把她的计量单位理解错了,竟拿来了50公斤。太棒了!汉布尔格心满意足地把买来的东西装到一辆马车上,运到了她的住处。很快,这批硝酸铵和一些硫磺、盐酸就经过王济之转到了抗日行动队的手中。

    1934年9月,杨靖宇领导的东北人民革命军第1军在吉林临江县三岔子附近重创日伪军。他们要求共产国际派一名联络员将联系密码送过去,以打通与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的联系。

    这个任务交由汉布尔格来完成。她首先乘火车由奉天出发,经抚顺、清原,然后进入吉林境内,在辉南下车。又换乘长途客车经杉松岗、抚长到达龙泉。这时,等待她的一位中国同志出现了。来人赶来一辆平板马车,让汉布尔格坐在上面,便赶着车进入了山区。

    出了树林,溪边有一栋简陋的房子,汉布尔格在莫斯科见过这种房子,它叫木刻楞。

    接应她的那位同志将她领进了木刻楞房内。只见屋子里摆着一张木桌,几个树墩。四五个穿灰布军衣、绿布军衣的人正围在桌子上,看一幅带日文标志的东北地图。

    这些人见汉布尔格进来了,便都站了起来,让她坐下。不久,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自我介绍:“我叫杨靖宇,欢迎国际的同志来我们这里看一看。”

    汉布尔格站起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军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中国共产党的军事指挥员。令她吃惊的是,他竟有一副中国人难得见到的伟岸身材(近1.93米),浓眉大眼,腮边有些胡须,腰扎宽皮带,腰间别了一把勃郎宁手枪,身后还背着一支德国二十响毛瑟枪。

    “杨司令,见到你很高兴。”汉布尔格努力用标准的汉语说道:“这是上级让我送来的密码,请你收下。”说完,将密码本交给杨靖宇。

    杨靖宇接过密码本,笑了笑,“不巧哇,我们的电台坏了,一时还跟国际联系不上。”

    “是什么毛病,我可以帮你们看看。”汉布尔格决心帮助他们。

    问题很快查清,是发报机的电键坏了。汉布尔格利用营地内现有的材料,重新做了一个简易发报机电键。屋内的抗日战士为此对她佩服不已,汉布尔格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1935年4月初的一天,汉布尔格照常到沈阳南湖附近和王济之接头。约定的时间过了5分钟、10分钟、20分钟,王济之却一直没有出现。

    连续两天在接头地点仍未见到王济之。第三天汉布尔格临去前把电台在房子外面藏起来。她仍相信能见到王济之。来了,他向她走来。然而,这个人不是王济之,而是个日本人。汉布尔格在上一次接头时就发现他在附近游荡。万幸的是,那个日本人并未跟踪她。

    6天的接头期限很快就过去了,汉布尔格只好向苏联方面汇报王济之的失踪。不久她听说王被逮捕了,特务从他家里发现了炸药。但王济之并未出卖任何人,他和他的同志们大约十人被捕,后来全遭日本人杀害。鲁特·维尔纳得到消息,及时撤往北平,躲过一劫。

    苏联方面指示汉布尔格,立即中断与抗日组织的一切联系,离开奉天迁往北京,在那里重建他们的电台。组织会向奉天派遣新的同志,来接替他们的工作。

    乌尔苏拉·汉布尔格前后在中国工作了5年时间,她于1935年10月离开中国。以后,受苏军情报局派遣,汉布尔格先后在瑞士、波兰、英国从事情报工作,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两次荣获苏联红军“红旗勋章”。

    鲁特·维尔纳在瑞士工作了两年多,1940年底离开瑞士,途经法国、西班牙、葡萄牙,1941年初才经由海路抵达利物浦,后来在牛津距离父母不远的乡下定居下来,并与“中央”重新建立联系,开始她的情报工作。她除了与苏联特工“谢尔盖”们定期交流情报,还组装了新的发报机,冒着风险与中央直接联系,逐渐发展小组成员,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她父亲和哥哥也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社会关系,向她提供经济和军事方面的消息,使她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在英国期间她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是她与德国流亡的核物理学家克劳斯·艾米尔·尤利乌斯·福克斯合作,陆续把英美研究和制造原子弹的情报资料提供给苏联,为打破核垄断,建立平衡的世界秩序立下汗马功劳。就这样,鲁特·维尔纳在她的事业上达到了辉煌的顶峰,成了20世纪最成功的顶尖级情报员。与她共同完成这件惊天动地大事的伙伴,克劳斯·福克斯出身于德国神职人员家庭,他父亲埃米尔·福克斯是德国新教神甫,是第一个参加德国共产党的宗教界人士。克劳斯1932年加入了德国共产党,当时是物理学大学生。1933年流亡英国,在那里完成学业,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曾与早期核物理学家maxborn,tubealloys等人一道从事核物理学和原子武器的研究制造工作。1945年7月16日参与了美国“曼哈顿项目”,即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试爆第一颗原子弹。

    他在与tubealloys一道工作时,便意识到这项研究工作的使用价值和战略意义,出于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他决心把有关技术情报泄漏给苏联。但他不知道通向苏联的渠道,德国流亡组织的领导人于尔根·库钦斯基,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鲁特·维尔纳。二人一拍即合,两年多的合作,十分默契。鲁特·维尔纳的工作受到苏联红军情报局长的表扬,他说:“假如我们在英国有五个索尼娅,战争早就结束了。”

    最令人惊叹的是,鲁特·维尔纳的身份始终未暴露,二战以后得以大摇大摆返回德国。40年后,一位英国资深反间谍专家,得知这一情况后,懊悔不迭:这样一桩大案,居然从他手里漏掉了。福克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同事williamperry向英国官方揭露了他泄露核机密的活动,1950年3月1日,被伦敦中央刑事法院判处14年徒刑,1955年被特赦,返回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有趣的是成为作家的鲁特·维尔纳,她的第一部小说《一个不平凡的少女》,描写的是一个德国姑娘来到中国,参加东北抗日联军,作为一名报务员,克服民族风俗,生活习惯的差异,在战斗中与中国战士恋爱结婚的故事。小说带有明显自传性,扉页的题词是:“献给为我们的美好事业而斗争并捐出生命的所有中国同志。”可见她在中国从事秘密工作那几年,给她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后来她还以自己与恩斯特在中国的经历为题材,创作了中篇小说《锯碗匠的铴锣》。她那部描写反法西斯女战士的传记小说《奥尔迦·贝纳里奥》,在苏联东欧各国也受到广泛欢迎。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