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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帝王成长史 > 第19章 :娥皇巧辩解纷争;后羿挽弓射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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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靠近黄河土地肥沃,野兽鱼鸟种类繁多,上古时期的雷泽地区居民一般都以渔猎为生,但这里的人们由于远离政治文化中心,思想习俗没有开化,老百姓从来就不讲什么谦让和礼德,举个例子:若是在平阳京畿地区,如果有人看到路上有堆牛粪,他会找根棍子插在上面,表示自己先看到,那堆牛粪已经被他占有了,其他人也就不会去动;但是在雷泽地区,你不把牛粪捞进篓子里,它就不属于你,甚至你捞进篓子里了,也有可能在半路上被人抢走,理由可能是:这堆牛屎是我大姨的侄子的三伯家的牛拉的!更有甚者,当你在野外放牛的时候,时不时地便会有几个穷光蛋蹲在不远处鼓着眼睛瞪着你,专门等着你尿憋急了跑到树丛里去解手,这时他们就会趁机把你家的牛牵走——当然,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如果山里没有其他人,或者放牛的是个小孩,还会发生被人直接抢夺的危险。雷泽的人们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社会法则,倘若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长得强壮的也许还可以去把自己的财物抢夺回来,瘦弱的、力气小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笑嘻嘻地把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走。因此该地的山坡或田埂上经常可以看到因为芝麻大的小事争斗留下的尸体。

    有一天,又发生了这么一桩事:事件的起因大致就是王五在山里打猎射下一只野鸡,麻六刚好在山里打柴,因一时内急跑到一堆灌木丛后面去解手,谁知野鸡刚好掉在灌木丛里拉屎的麻六面前,于是麻六抢先一把抓起野鸡,小人得志地笑得像弥勒佛一样,撸起裤子就跑,这还不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一个劲地冲着王五挤眉弄眼道:“哈哈,有人又白忙活了……怕是在草丛里蹲了大半日了才打到这么大一只野*!”王五见野鸡被人夺走,本来心里就着急,再被这么一嘲弄,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张弓搭箭就给麻六来了一发,也是王五箭术不精,本来是瞄着麻六后脑勺的,结果手一抖箭射到了麻六的屁股上,这还了得!麻六本来就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在他看来,野鸡被他捡到就是他的了,这时竟被王五莫名其妙地射了一箭,心里十分恼怒,*起扁担就向王五打去。王五好歹也有几分力气,和麻六打起来不分伯仲,二人打到日落时分,均已筋疲力尽却还没分出胜负,只好先躺在树林子里休息。正待二人准备再战三百回合的时候,在旁边观战多时的一位路过的好心老者过来劝解道:“你们两个打了这半日都没分出胜负也太耽误工夫了,我也没时间看了——我还要回家给孙子洗澡,你们干脆别打了,这附近有个大贤人,你们去找他做裁判,看孰是孰非……”二人也打得累了,听了这话都喜出望外,便急问这人是谁,老者道:“此人叫姚重华,住在离此不远的龙泽乡,你们找他评理去吧!”于是二人便一路扭打着来到龙泽乡找姚重华评理。

    王五和麻六来到龙泽乡打探到姚重华的住处后一问,却被告知姚重华出去打猎还没回来,于是二人垂头丧气地又扭打在一起准备分个你死我活。

    二人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却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住手,二人听了这喊声被惊得放下对方的头发眉毛,抬眼看时却是一位美妇人。在雷泽这种地方,妇人们虽然也有长得标志些的,但却从没有见过长得像这位妇人这么漂亮的!再说这里的妇人根本不会施脂抹粉、保养皮肤什么的,大多数人活了半辈子连脸都没洗干净过……总之,在他们二人眼里,这位妇人气质优雅、就像神仙一样美丽,一时竟让二人萌生了羞耻之心,不好意思再去争斗,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那妇人,表情呆滞、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手——一来是尴尬,二来也想把手上的污泥搓掉,好显得白一点……

    来的这位妇人正是姚重华的夫人娥皇,她听见有人找姚重华就带了仆人来看是怎么回事。王五和麻六这时已经窘迫得口齿都不清楚了,支支唔唔了半天都没说清楚所为何来,幸好旁边看热闹的人帮忙道出了原委。

    娥皇听了旁人的解说之后顿了顿,向麻六道:“既然这野鸡是王五打下的,那自然应该归他所有,你何不把这野鸡还给他!”麻六听了心里着急,忙委屈地辩解道:“但是野鸡是我捡到的呀,谁先捡到自然归谁……”娥皇又耐心地跟他解释说:“举个例子,你在山上砍柴,已经砍完捆好了,别人把你的柴担走了,你乐意不乐意?”麻六听了道:“那自然不行,柴是我砍的,别人怎么能抢夺?……”娥皇道:“对呀,将心比心,你砍的柴不愿意别人夺走,那你为什么要夺人家射到的野鸡呢?”“这……”麻六听娥皇这么一说,竟然无言以对。旁人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在雷泽,人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发人深省、富含思辩性的教诲,都称道娥皇明事理,善于断是非。

    麻六见众人都同意这美妇人的说法,于是也心生悔意,把野鸡一把塞进王五的手里道:“既如此,还给你便是……”王五呆呆地接过野鸡,眼里充满着对娥皇的感激,但口舌笨拙,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只是脸上显出一点不大好意思对麻六道:“麻六老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干脆我们把这野鸡劈开,一人一半吧!”麻六见王五这么慷慨,心里很过意不去,虽然也很想分一半野鸡,但在瞬间萌生的自尊心的驱使下,还是赶忙推辞道:“刚才这位夫人都说了,这野鸡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我怎么能要,还是你拿着吧……”说完竟一溜烟地跑掉了。王五见麻六跑掉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看娥皇,又看看围观的群众,一时竟不知所措,脸憋得通红。娥皇见了道:“这野鸡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赶紧拿着回家给媳妇儿做饭去吧”王五听了这话,也旋即捂着脸撒丫子跑了。从此,雷泽的人都相信连姚重华的老婆都这么通事理,他本人肯定更了不起!

    再说姚重华,他带了后羿、九男爵等人每日出去渔猎,今日也收获颇丰,一行人马上挂满了野物正往回走,却见路上围了一圈人在闹哄哄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中间一个汉子哭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啼哭道:“娃哎……”看情状甚是伤心。姚重华忙带人往前探问众人因何吵闹,为首的一个长者告诉姚重华事情的缘由,原来此地最近来了一头猛虎,经常下山咬人和牲口,刚才又把牛老四家的孩子给咬走了,大家都不敢贸然往前追赶,牛老四追到此处,追赶不上,急得倒在地上痛哭。

    姚重华听了路人的诉苦,急忙问清老虎的去向,便赶紧策马去追,后羿、九男爵等人也紧跟其后。

    姚重华等人追至深山,看见那大虫正嘴里叼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孩慢慢地往河谷里走,小孩被叼着,虽然没死,但也已经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出不了声了。姚重华往那边看时,只见那大虫生得好生肥壮,四肢矫健有力,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条纹,它悠游自在地在山坡上走着,两只大眼睛像铜铃一般,射出阵阵寒光,样子甚是吓人。

    姚重华看了后羿一眼,后羿当下会意,张弓搭箭,一发直中大虫的血盆大口。那大虫被后羿一箭射中,痛得松嘴漏掉小孩大吼一声,震得山岗都抖动起来,待它发现射他的人时,便调头直直地往这边的山岗冲过来,其势甚是凶猛。这边姚重华和九男爵等人座下的马见了大虫,早吓得撂蹶子跑开了,只有后羿勒住马翻身下来,急忙将马缰绳捆在一棵大树上,又张弓搭箭,全神贯注地瞄准那大虫额头只轻轻一拨,正中大虫的眉心,大虫又是一阵嘶吼,挣扎几下便倒地气绝了。

    姚重华见状,策马回头赶过去把小孩救起抱在马上,九男爵等人又将大虫抬起驮在马上,一行人便往回走去,路上刚好遇见前来探看的牛老四等人,他们见姚重华一行人救下了小孩,又将大虫射杀了,都高兴得欢天喜地、奔走相告。姚重华当即把孩子交还给牛老四等人,小孩只是一个劲地死死地抱住姚重华的脖子不肯松手。

    牛老四接回自己的小孩紧紧地搂住,眼泪早已流得稀哩哗啦地,又是拜在地上对姚重华千恩万谢,众人也对姚重华交口称赞、敬佩有加。姚重华把孩子交还给牛老四见他们父子团圆也感慨万分,便又挥别众人,让他们天色已晚不要在山里久留,一行人便返回家去了。此后,姚重华打虎救娃的事迹也在雷泽传播开来了。

    姚重华回到了家里和众人用过晚餐,娥皇又把今日发生的王五和麻六因何发生,她又是如何化解的事情说给姚重华听,姚重华听了,称赞娥皇处理得很好,又叫人来打听王五和麻六的情况,一问才得知原来王五、麻六二人家境都不好,尤其是麻六,他终日靠打柴卖柴为生,家里还有个卧床不起的老母,平时他在外面蛮不讲理地跟人抢夺东西,也是为了多弄些吃的穿的回去孝敬他的老母……姚重华听了,急命人给麻六送去三升谷子。麻六得到姚重华的馈赠,心里自然十分感激并且由此唤醒了他人性中的光辉、认识到自己以前的行为失当,从此痛改前非本本份份地打柴,勤加侍奉自己的老母,对邻里也变得谦让有加。麻六的这一转变直接影响到他的乡邻,大家都称赞姚重华夫妇的盛德,慢慢地,雷泽的民间风气有了很大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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