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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寓，余勇冲了澡后在床上躺下，静静地冥想刚才和周红梅约会的情景……觉得二十七年前的那次接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是爱情砰出了火花；而后来和香港的那个老婆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只是肉体上的结合而已；再后来回大陆后和杜芸的关系，也只不过是一种暧昧的情人关系，虽燃杜芸带给自己情感上的需要，满足了自己内心上的空虚，但没有心灵上的沟通和融合，两人间似乎都保留着什么，甚至还有点互相利用的味道……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
余勇心里疑惑——这么晚谁还会打电话来。他拿起了话筒。
“喂，余老板，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呀？”原来是杜芸。
“哦，是的。”余勇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自去电影院起就一直关着，他怕影响了和周红梅看电影。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嗯——”余勇吱唔了一下，还是老实地说：“看电影去了。”
“看电影？余老板今天怎么有兴致去看电影了，是不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去看的？”杜芸娇声说。
“是的……”余勇承认道，心里想她怎么会猜到的。
“不光是和她看电影吧，好像每天还开车接她上班。”
“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违。”杜芸直言快语，“这个女人我还看到过呢，虽说有了点年纪，但还蛮有风韵的。”
杜芸这么一说，余勇忽然想起前两天的一个早上，他开车经过商场门口时停了下车，杜芸走过来把一份财务报表交给自己，那时周红梅正坐在车里。再说，公司里的人也会发现自己的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因为他的车每天先要路过公司，然后再把周红梅送到她上班的地方。公司里的那些员工或许会风言风语，从而传到了杜芸的耳朵里。
“她是我的一个老同学。”余勇说。
“老同学？应该是是老相好吧，难怪你最近对我冷淡了。”杜芸阴阳怪气地说。
“哪儿的话，是老同学，她有困难帮帮忙嘛……”
“帮忙也不至于晚上一起看电影，我看你和她不止是老相好吧。”
“这个，你别这么说……”余勇无言以对，他知道杜芸的性格颇为泼辣，而且善于应变，没有必要和她较劲。说真的，当初他和杜芸好上时，欣赏的就是她说话爽快、头脑灵活、办事利索，但此时他感到她的话中似乎是带着点醋劲。
“好啦，我们不谈这个。”杜芸突然转了话题，问道：“我那份财务报表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
“上个月的利润少的可怜，你不在乎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嘛，我知道你是尽力了。”
“照这样下去，我看这个商场不出几个月就要出现亏损，你总得想点办法呀，靠我一个人再尽力也是没用的。”
余勇觉得她现在的话和起初说的完全是两码事了，难道她这么晚来电话就是为了商场的事？
“我也没什么办法。”余勇说，“市场就是这样，不可能永远只赚不亏的，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一年多亏你了。”
“你能理解我就行。这个商场我真的是管的够烦了，每天都有大量的货物进进出出，还有员工的工资和待遇，顾客的挑剔和投诉，商品的质量和价格，促销活动，市场调研，商场格局，还有其它各种琐碎的事……”杜芸在电话里诉起苦来，最后说，“余老板，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要辞职不干了，还是回学校去当我的英语教师来的轻松自在……”
余勇听到这里，心想这个商场离不开她的经营和管理，赶紧说：“我知道你工作的很辛苦，到时候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提出来，我一定帮你解决。”
“余老板，你别忘了，买下那块地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啊，当初是我向你提供信息的，而且还催你从香港回来，尽快和你的把兄弟合作。你到时可得给我在公寓楼项目中安排个位子呀，我想离开这个商场，搞搞房地产。”
“这个……好说，不过你得帮我支撑几个月，等工程开工后我就把你调出来，当我的售楼部经理，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不过——到时候再说吧。”杜芸想了想，接着说，“我们还是实话实说，如果几个月后商场出现亏损，到那时你可怪不得我呀，我尽量帮你撑着，但你得务识一个接我班的人，你这个老同学行吗？”
“哪个老同学？”余勇说完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
“你装糊涂，刚才不是还在说吗？”
“她怎么行。”余勇觉得杜芸拐了一个大弯，又绕了回来，起初语气里似乎在吃周红梅的醋，现在又突然帮自己推荐起周红梅来。
“她是干什么的呀？你干嘛每天开车接她上班？”杜芸继续问。
看来杜芸很想知道周红梅的详情，这个女人不管什么事总喜欢刨根问底，而且很会逢场作戏。余勇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告诉她，就说：“她很普通，我只是帮帮她而已。”
“很普通？不会吧？”
“真的。”
杜芸突然“咯”地笑起来，说：“余老板什么时候开始和普通人交朋友了？我还以为她是个某个老板的阔太太，或是某个官员的内人，还或许是个有地位的人。”
“你想到哪儿去了，其实……人不能分贵富贫贱吧。”余勇感到她仍在套自己的话。
“好了，不和你谈这个了。能不能告诉我她在那儿上班？”
“在一家大公司。”余勇胡诌着。
“那就好，以后会用得着她的。”
“也许……”余勇觉得没必要跟她谈下去了，就说：“到此为止吧，我要休息了。”
“打扰了。”杜芸笑道，“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哦！”
“放心，我余某说话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
对方又传来一阵笑，余勇搁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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