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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程咬金用手顶了一下尉迟恭，随后面不改色的走出行列，站在大殿的正中央。
尉迟恭紧随其后。
“陛下，你喊俺们俩？”
程咬金一本正经的抬头看着此时正坐在龙椅上准备看戏的李世民，仿佛刚刚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无辜极了。
一旁的尉迟恭就没这么脸皮厚了，在一众文武百官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慌张。
李世民看着下面一脸“无辜”的程咬金，嘴角不禁一抽。
倘若刚刚不是他亲眼所见。
恐怕还真的以为这程咬金什么都没干，是无辜的呢。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呵。”腹黑的李世民冷笑一声，随后缓缓起身走下龙阶。
“踏...”
每一步都在太极殿内回荡着声音。
全场寂静无声。
眼瞅着李世民正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这恐怖的压迫感顿时让程咬金和尉迟恭都咽了咽唾沫。
李世民走至程咬金身前，停住了脚步。
缓缓抬手。
程咬金还想继续装糊涂：“陛下，这是做什么？”
“宿国公觉得朕要做什么呢？”李世民嘴角噙笑反问道。
这种语气，这种神情，这种恐怖的压迫感。
寒气逼人。
程咬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随后识趣的从怀中取出瓜子袋恭敬的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一脸严肃的从程咬金手上接过瓜子袋，心中已经是美滋滋了。
“咳咳。”李世民假装正经的轻咳一声。
“宿国公、吴国公当朝有失礼仪，但念在宿国公和吴国公为大唐出生入死的份上，朕这次便饶了你俩，收了此物、当做教训，两位国公可有意见？”
“微臣不敢。”
为了连半袋都不到的瓜子，李世民竟然在程咬金和尉迟恭的身上，用起了恩威并施。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俩哪里还敢有意见呐。
程咬金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尉迟恭则是早早的识趣低垂着头，李世民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不敢有半点反驳。
李世民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手上提着这袋连一半都不到的瓜子径直的登上龙阶，稳稳的坐在龙椅上。
李世民背靠龙椅，一边打开瓜子袋，一边招呼着底下的一众群臣。
“继续继续。
你们别管朕，朕肚子饿了，吃点吃食垫垫肚子，不过分吧？”
眼见李世民人畜无害的询问群臣。
群臣赶忙摆手。
文官中的御史见此一幕，顿时一喜。
最近这几日，他们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当朝反驳一下李世民，刷一波存在感呢。
如今这不就来活了吗？
可当他们正欲行动时。
魏征却是丝毫未动，就好像没看见一般。
要知道平日里魏征遇到这种事情，绝对是冲在第一个的。
如今却动也不动。
反常的魏征，让这些本想刷存在感御史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咔嚓。”
磕瓜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偷偷摸摸了。
李世民背靠龙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光明正大的磕起了瓜子。
对于例行早朝，底下的这些臣子们各个汇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别说是程咬金、尉迟恭听得犯困了。
就连李世民自己，也完全哪是凭意志力撑着。
程咬金看着李世民磕着自己好不容易忍住不吃剩下的瓜子，心里简直在滴血，哭丧着一张脸。
站在第一排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瞧见李世民的变化后，皆是一惊。
面面相觑。
到底这袋子里的是何物，竟然让宿国公程咬金、吴国公尉迟恭以及陛下，先后在朝堂之上如此失态。
这个早朝就显得尤为的奇怪。
百官在下方汇报鸡毛蒜皮的小事。
各种拍马屁的功夫一一用上。
可李世民却背靠龙椅，悠闲的磕着瓜子，时不时听到一句好听的马屁，还能吐出一个好字。
要知道，以往早朝的时候，这些拍马屁的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就连鸡毛蒜皮的小事，李世民都有精力掺和其中，说上两句了。
“这......”
长孙无忌看着有些反常的李世民，一时半会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归根结底，长孙无忌将原因放在了从程咬金怀里收上去的袋子。
这里面藏着的吃食，定然就是那原因！
“看来早朝结束后，得去找一找宿国公了。”
早朝上，可不只有长孙无忌是这么想的。
同样想法的还有房玄龄、高士廉、段志玄，以及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的魏征。
不过魏征与其他人的意图不一样。
他是想要程咬金带着他去找卖瓜子的店家。
自从昨晚魏征从李世民那里顺了一点瓜子，回到家以后都还想着这口新奇吃食。
吃晚饭的时候，都感觉食之无味。
堂堂郑国公，竟然被瓜子把魂给勾走了。
半个时辰后。
尽管李世民已经尽量减缓速度了，可这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瓜子，现在是一颗也没有了。
李世民将瓜子袋放下，看着此时已经靠在龙柱上打着瞌睡的程咬金，轻咳一声。
程咬金听到这熟悉的咳嗽声，瞬间醒了。
程咬金一看，正好和李世民对视一眼。
只见李世民默不作声的提起瓜子袋，晃了晃。
两人开始用眼神交流起来。
“这袋瓜子吃完了，你还有没有私藏？”
程咬金表示自己很无辜啊，这最后一袋都被上缴了，竟然还要怀疑他私藏。
他跟陛下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上一袋瓜子吗？
“陛下，冤枉啊，俺是真没了啊！
不然的话，俺也不会靠在这打瞌睡了呀。”
程咬金哭丧着脸，极其的无辜。
眼瞅着程咬金这样子，李世民点了点头相信了，随后轻叹了一口气。
“唉。”
瓜子这么快就磕完了，可是这早朝估计还得半个时辰才能结束。
这也就意味着，他还要听底下这群人叨叨半个时辰。
看来又得用毅力撑着了。
“今天一定得叫程咬金这家伙多去买点。”
想到这里，李世民抬头瞥了一眼程咬金。
程咬金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顿时虎躯一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奶奶的，不会有人要弹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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