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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贺言想起自己那个平时不靠谱的老爹，心里有些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眼前的老头说自己老爹是缺德玩意。
而且，对于自己老爹和母亲的往事，一直是家里的禁忌，没有几个人会提及。
萧贺言知道，母亲已经去世，提起这些只会徒增父亲的伤心。
老头听到萧贺言这么好奇，也换了一副脸色，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杀气。
“这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老头似乎陷入了回忆，抬头看了一下逐渐变暗的天空，此时几乎看不到阳光了，厨房已经点起了灯。
两个人在院子里，借助着厨房传出的昏暗的灯光，聊起了二十多年的往事。
“当年你父亲还只是一个百夫长，生的高大威武；你母亲是峨嵋派的掌门候选人，下山历练。
当年你母亲才十七岁，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纪，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女。
而你爹长相不咋地，关键是年纪都奔三十了。
那时候他们在成都碰到了，你爹对你娘是一见钟情啊，死皮赖脸的要追她。
但是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不愿意跟官府有过多纠缠，况且你爹那样，你娘看不上他也很正常。
但是你爹这个缺德玩意，就是不放弃，有一天居然潜入了你娘租住的客栈。
恰巧你娘在洗澡，全被你爹看到了。
这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了，你娘拿着那把青霄剑，追着你爹砍了三条街。
你爹身中十八剑，浑身是血，最要命的一剑在大腿内侧。”
萧贺言听到老头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内侧。
老头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开始接着讲。
“幸好巡城的官兵救下了你爹。
当时啊，我正好在成都开医馆，就帮你爹诊治了一下。”
老头说完，眼睛紧紧盯着萧贺言。
“要是没有我，你爹都能进宫当差了，更别提有你了。”
说罢，老头哈哈大笑，同时，厨房里也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萧贺言一头黑线，他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还能干出这事。
自己的母亲也是够狠，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幸好这个老头在成都，他算是冥冥中已经救过我一次了，即使那时候还没有我。
现在，萧贺言终于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说自己老爹是缺德玩意了。
他也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对自己抱有敌意，他是怕自己也像当年萧子仪那样，不怀好意，毕竟这个叫问蕊的姑娘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唉，这个萧子仪真的是丢脸，居然干出这等龌龊事，害的二十多年后，自己儿子还要被嘲笑。
老头想到这些往事，心情大好，笑的特别开心。
“前辈，那您知道我娘是怎么……”
“打住，你娘的事我不知道，要问去问你爹。你们家的事我不想掺和。”
老头似乎看出了萧贺言的用意，连忙打断了他的问话。
这让萧贺言一阵无语，他本想多问问自己母亲的事，看来是不行了。
“那这药王丹？”萧贺言突然想到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惑。
“是我给你爹的，当时你爹帮过我的忙，我就给了他一些药王丹，算是还人情了。”
“那前辈一定就是……”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里只有一个快要入土的孙恩。”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一丝伤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老头一定就是江湖中消失了十多年的那个药王。
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隐居在这里，与山林为伴。
萧贺言偷偷瞄了一眼厨房，他发现问蕊正盯着他们二人这里，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收回了思绪。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老头只是看着夜色，不再与萧贺言交谈。
很快，饭菜就好了。
这还是萧贺言第一次出来吃饭，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两个菜，虽然简陋，却不失温馨。
关键是问蕊做的饭菜入口就让人陶醉，不比京城的大厨差，与这个老头的厨艺相比，也是云泥之别。
“师父，你们中午吃的什么呀，我出门的时候忘了给你做饭了。”问蕊很认真的看着老头。
小姑娘此话一出，老头和萧贺言同时回忆起了中午那要命的菜，差点把刚吃的饭菜喷出来。
他们来人是谁都不好意思说，中午吃的是大白米饭，一点菜都没吃。
就这个老头做的菜，喂猪估计都不行。
问蕊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好像知道了什么。
萧贺言看这小姑娘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是也吃过老头做的饭菜。
也不知道这老头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做菜那么难吃。
一顿饭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简单而又温馨。
萧贺言虽然生在王府，什么珍馐美味都吃过，但是今晚这顿饭最让他难忘。
他找到了家的感觉。
吃完饭之后，萧贺言重新回到院子里坐下，看着无尽的夜色。
本来他是想跟问蕊一起收拾的，但是被老头狠厉的目光吓退了。
萧贺言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老头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
想到这里，萧贺言也就没有了什么心思收拾，重新回到了院子里发呆。
微风拂过萧贺言的发丝，时而遮住他的眼睛，无尽的夜色里，见不到星星的光亮。
萧贺言想到了自己那不靠谱的老爹，此时的他是不是在为自己伤心？
他深怕老爹会为了他的死亡而迁怒于朝廷，做出什么反叛举动，但是回想他老爹这么多年的表现，萧贺言知道，虽然他没说过，但是萧子仪一定不会反叛。
但是这丧子之痛却不可避免。
“你个老家伙，我可没死啊！”萧贺言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一会，一个小巧的身影坐在了萧贺言的身边。
正是问蕊。
她过来的时候拿了一盏灯，还有她身后背的那个背篓，里面都是萧贺言不认识的药材。
萧贺言见状，知道小姑娘是想整理一下药材，他想帮帮忙。
就在萧贺言把手伸进了背篓里的时候，小姑娘却被萧贺言的举动吓坏了。
“别动！”
小姑娘大喊一句，萧贺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萧贺言好奇小姑娘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时候，状况突然发生。
从这个背篓里，突然窜出了一条青黑色的蛇，大约半米长，两根手指粗，最奇特的是它的头居然是三角形的，萧贺言从未见过。
还没等萧贺言害怕，这条蛇就一口咬在了萧贺言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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