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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牧民就只做了一个动作，执失思力就知道突厥想要对大唐动手，任重道远。
那牧民指向了面前不远处的草坪上，在那里，严寒之下，毡房林立，羊群在草地上吃着最后的嫩色，打着哆嗦。
羊群的数量，比之前多了太多。
“看到没，我卖了羊毛，继续买羊。”
“羊毛越来越多，羊，也越来越多，然后羊毛也会越来越多。”
执失思力恨铁不成钢，这是今日第十几个了，他已经忘记了。
大唐到底用了什么魔法，怎么会将这些人腐蚀成这个样子？
关键是，自从大唐开始买羊毛之后，突厥百姓想法变了。
以前是为了活着，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可以活的好好的，而且似乎可以更好。关键是，羊毛真的很值钱？
真的！
以前，可汗一直在骗自己！
“你天天放羊为了什么？”
“搞羊毛，赚钱啊！”
“赚了钱呢？”
“生儿子！”
“那生完儿子呢？”
“放羊啊！”
执失思力感觉什么人给自己脑门上开了一扇窗。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道理啊？哪里不对？
以前血性十足的突厥汉子，现在竟然为了区区一点钱，卖掉了心中的信仰和图腾。
一切的努力竟然都为了羊毛！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突厥人不是说被羊毛所蛊惑。
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法拒绝一件事，那就是稳定。
游牧民族骨子里难道不希望稳定？他们骨子里难道就希望抢掠？战争？
主要是他们没有！
你让他们有农田之后，种上个几年，你再让他们去打仗，去造反。绝对一堆人摇头。
所以，执失思力的游说，基本上没到点子上啊。
叶护可汗麾下，突厥部落大大小小几十个，如今都疯狂的养羊，无他，任谁有了这么一条稳定的路子之后，还会去烧杀抢掠？
执失思力现在突然觉得，大唐有高人啊。
齐州城夜色之中依旧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王府的书房里，李?正在跟程处默和长孙冲讲故事。
没办法，两个家伙现在已经不满足于一般的故事了。
他们并不在乎李?这些故事从哪里来，只要精彩，只要有意思，他们就愿意听。
甚至，白天赚的钱，他们晚上就买了好吃的过来跟李?一起享受。
于是李?拿出来了武林外传，八卦、毒舌、有趣的故事一下子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已经这个点了，不如明天再讲？”
“那不行，殿下，您刚把俺们的兴致搞起来，这就拍拍屁股走人，不合适啊。”程处默黝黑的脸上泛着光泽，怎么看都像是饥渴的土匪。
李?思索了一下：“你们知道武林之中最牛的门派是什么样的吗？”
“他们的四大长老，随便说句话，江湖，就会地震！”
“有那么恐怖吗？”程处默一脸不信。
长孙冲默默拿着小本本，记录着李?嘴里的故事。
“东长老，以前是六扇门总顾问。”
“也就是人说的话，掌门都会听。”
程处默摇晃着大脑袋，“殿下，掌门是啥？是一家之主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李?继续说道，“这个人眼睛一眯，就知道盘子里有多少颗瓜子。”
程处默倒吸冷气，身为大唐男儿，他本以为所谓的江湖，就是那些山贼土匪自成一体而已，没想到，还有如此诡异的阵营？
“那他们在大唐吗？”
“不在，离大唐很远。”
程处默似乎吐了一口气，笑嘻嘻说道：“殿下，他这个眼力劲儿啊，适合当账房先生。”
李?继续说道：“西长老，大理段氏六十六代传人，一阳指出神入化。”
“再粗糙的墙面，一指抹过去，连个刺都没有。”
长孙冲一听这个，眼睛里兴奋了。
他虽然不了解江湖，但有些人有些事他了解啊。
“殿下，这个人，要去当瓦匠，绝对工坊抢着要！他就该来咱们齐州当工匠！”
李?笑呵呵看着两人：“南长老，南少林三十六房出来的绝世高手，奔雷快手，油锅里捞铜钱，起锅，手不沾油。”
长孙冲：“好家伙，这不是变戏法的吧？”
李?继续：“北长老，没有武艺。”
程处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这个人没有武艺，怎么回事？竟然也成了长老？”
“你说对了，他是其他长老的二大爷！”
长孙冲将程处默拉到了一旁。
“处默，殿下口中的这些门派，什么峨眉，什么武当，咱怎么就没有听过呢？”
程处默咧开嘴：“小冲，你怎么这么傻呢？”
“殿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让咱们二人去创立六扇门啊！”
“没有，咱俩来了，不就有了嘛！”
长孙冲恍然大悟，两人嘿嘿笑着，搓着手：“一代宗师东方不败，只在深闺绣花鸟，嘿嘿，不行咱们也效仿之！”
从李?嘴里听说了东方不败之后，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东方不败干了什么，只知道这人武艺了得。
在齐州这么久了，只能靠着打点零工，给甜蜜冰冰带货赚点小钱，这不符合程处默心中的志向，也不是长孙冲想要做的事情。
“咱们这就去齐州城外，搞个六扇门出来。”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处默，这一定需要很多钱吧？”
“那没事，咱们一会儿就上街，赚钱！赚够了钱，就开六扇门！”
“对，咱们也当东方不败，白天号召武林群雄，晚上织毛衣！”
两人的话被李?听了个结实。
李?不由在心里面感叹，程处默简直和老程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幸好现在是太平盛世，不然的话，这家伙妥妥的不安分因素。
程处默笑嘻嘻拿出了一个小罐子。
“殿下，这是俺特意搞来的荔枝煎，可不好弄啊，殿下别嫌弃。”
李?一愣，随后哑然一笑：“你怎么现在还在吃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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