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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扑闪着大眼睛，怀里抱着狗蛋。
狗蛋嫌弃程咬金身上有味儿，于是不断的挣脱，但很明显，它的力量太渺小了。
如今屋子里一起吃饭的人只有李?马周程咬金长孙无忌。
四个人下了套，做了如此一件事情之后，关起门来聊天。
长孙无忌摸着胡子：“老程，不要得了便宜卖乖，那是你的功劳吗？”
程咬金一听就怒了，举起狗蛋，抬着狗蛋的前爪指着长孙无忌：“老匹夫，你白拿的钱给老子吐出来。”
长孙无忌耸耸肩：“想从我这个买卖里拿钱，开什么玩笑。”
马周最近休息比较多，终于脸上泛起了一种这个年纪该有的滋润。
“若是没有两位国公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件事也未必能成，马周敬王爷，敬两位国公。”
马周之所以不说李?，主要是很明显，李?就是主导者，他们只是干活的。
一听到喝酒，程咬金就不管长孙无忌了，赚钱了，不得享受享受。
就是苦了狗蛋，大喵同情的看着被程咬金夹在咯吱窝的狗蛋，胖虎怕了。
整个王府之中，它怕过谁？
唯独就是这个大胡子男人，做的食物难吃，还一身汗臭味儿，那味道隔着两个院子都可以闻到。
李?笑呵呵看着众人，开吃。
敲门声响起。
骆宾王归来了。
“启禀王爷，海边的大船搞定了。”
“虽然比起工期已经算晚，但好在试验之后，异常完美。”
李?也有些惊讶：“那个法子真的可以？”
“王爷，完全可以，就是有些费煤。”
“现在海上的浪很大，但咱们的船到了海上，稳稳当当的。”
“就看咱什么时候出海了。”
李?摆摆手：“不着急，既然现在有了一艘大船，那就再建造几艘吧，明年再说出海的事情。”
现在的大唐最大的船只也不过是隋炀帝当时乘坐的那种，那是适合大江大河的船，而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海船。
规模个头吃水至少也是隋炀帝大船的几倍。
骆宾王也恭恭敬敬加入了吃火锅的行列之中。
新鲜的鱼肉，在锅里几个翻腾之后，就在红油之中显露真容，翻开的肉质，无不勾引着每个拿着筷子的人。
程咬金口水都流了一狗蛋。
狗蛋小爪子不停的抹着脸，一双智慧的眼神死死盯着看不到的锅，不停的发出嗷嗷的尖锐叫声，可把程咬金烦的。
“你想吃啊？”
“那你喊什么啊？”
“你一定要喊吗？”
程咬金怒了，双手举起狗蛋，举在半空之中，深吸一口气，大脑袋直接凑到了狗蛋耳朵跟前。
“啦啦啦啦……”
大喵懵了。
狗蛋懵了。
马周也懵了。
长孙无忌很是欣慰，对嘛，这才是程咬金能干出来的事情。
骆宾王根本不知道最近齐州发生了什么事情，休息之后，他直接就去了海边。
狗蛋那一脸惊恐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或许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寒冬之中，边塞冷风如刀。
一队人马在草原之中不停的打着哆嗦，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够厚了，改道草原，是没有办法的决定。
毕竟，这里距离幽州近一些，从幽州到齐州，会快一些。
队伍之中，有个唐人模样的男子眉毛上挂满了寒霜，嘴唇已经干裂，他从地上捧起一把雪，塞进了嘴里。
这样的天，对于他来说，就是有些冷，但你说缺水？不缺！
遍地都是。
“玄奘大师，你饿不，吃点吧。”
近乡情怯，玄奘现在已经有些不想吃了。
沙洲那边，他已经吃饱了，这一路卯着劲儿就朝着齐州进发。
他不回长安，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属于偷偷离开大唐边境，知道的人不多，那个叫李君羡的将军虽然知道，却网开一面。
才过去没几年，整个大唐沧海桑田。
边境的士兵依旧在守着大唐每一寸土地，只是他们面对要离开大唐的人不再是全力戒备，不再是刀斧相加，而是堆满笑意，并且还会说一些鼓舞的话。
“到了那边，把好东西带回来一些。”
“多赚一些外族人的钱，那些人前些年在大唐赚钱不要命一样。”
“一路平安。”
这种感觉就很舒服嘛
玄奘又塞了一把雪水在嘴里，冰的他打摆子，身后的暖炉里似乎煤已经用完了，商贾们一路上紧赶慢赶，就是不想休息。
“诸位再坚持坚持，过不了两天就到幽州了，到了幽州，咱就可以卖东西换钱了。”
玄奘突然内心触动，众生皆苦，这些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们在遥远的土地上，疯狂的驰骋，心中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那就是翻身。
玄奘看着眼前这些人，这都是他一路从天竺出发遇到的不同地方的人，这些人肤色各异，语言不同，但他们都会一种语言。
那就是大唐官话。
虽说，这些人官话学的也不尽相同，说出来味道也不一样。
但听到大唐的话，玄奘总会心安。
“大师，您看今日要不要休息一晚？”
遇事不急，量子力学，孔子说不要随便说怪力乱神，可他从没有说过信不信的问题。
更何况，怪力乱神是最好的统治之法，讲道理讲不通是吧？那就机械降神，服不服？不服就咒你。
玄奘对这种操作早就习以为常了，没事的时候叫我和尚，遇到难处了，就称我为大师。
事前小甜甜，事后牛夫人，薄荷片也不跟我一片，香火钱也不多，一百文都不给我。
“继续前行吧。”
这不是玄奘基于佛回答的话，而是基于他内心的乡愁。
再说了，佛就是我，我就是佛，我说赶路，无可厚非吧？
三天之后，幽州城之外，迎来了一批同样不起眼的商人。
他们和往日的商贾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来自外族，都是从草原而来，都是经历了风尘仆仆，肤色各异，语言不同，但他们脸上都有一个特殊的标致，那就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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