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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绕着大船走了两圈，足足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巨大的船只现在就像是高耸入云的雕像一般。
“牛二，这两年混的不错啊，现在开口一套一套的。”
牛二脸上笑嘻嘻的，肉眼可见的发福了。
以前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看到了齐王府招工，那时候的他，没有选择，就算是死，也得站着死！
本以为跟其他苦命人一样，进入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徭役之中。
可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分发食物的侍卫。
那一刻，牛二眼睛里有了光。
这些年过去了，他在工坊之中最下劲儿了，不就是工匠技艺嘛，咱学就是了！
看不懂的，咱就问，一遍不懂，就看十遍，学不会就不睡觉。
大字不识几个，硬生生成了领班，这一份意志力，可见一斑。
“王爷，小的现在不是成了领班嘛，那自然开口就得变一变，不然给您丢人了，牛二心里过意不去。”
李?笑了笑：“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啥都不会，就会弄瓦片。”
“是啊，那会儿咱饿啊，吃饱饭就干活，干完活不睡觉，就是学各种手艺。”
牛二也是唏嘘不已。
李?丢过去一根华子：“牛二，你觉得这样的大船，入海怎么样？”
“那……自然是极好的。”
牛二悄悄凑近了说道：“王爷，别的不说，牛二以前家里就住在海边，海上啊，没有大船，出不了海，别看什么前朝的五牙大舰厉害，不行的，大海那是什么，那是一张大嘴，啥都能吞下。”
“咱这个船，按照王爷您的指示，现在已经在里面正常模拟出来整个出海需要的各种东西了。”
“就是那个啥……蒸汽机还不太行。”
李?没有说什么，蒸汽机这种东西，没有个一段时间，是搞不出来了，现在有了雏形，工艺进步已经很明显了。
想要完全实现工业化，那至少得有电才行吧？
既然电力不好搞，那蒸汽机能做到极致也算是一回事。
烧煤效率还是低，不过暂时有这个办法，那就还不错。
巨大的船只就这么镶嵌在工坊之中空旷的地面上，远处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核桃胡。
从旋梯上去，李?踩在甲板上，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征战四方的快感。
脚下的夹板木头和金属混合着，整个船只散发着一股让人安静的气息。
每一处棱角，还用软棉花包裹起来，打磨的恰到好处，这样可以避免风浪颠簸之后人流动期间撞到边边角角造成伤害。
很不错的办法。
巨大的船舱，上面一层是驾驶室，站在驾驶室中，可以通过巨大的方向调整，来规划船只前行的方向。
背后还有两间不大不小的房屋。
“王爷，您下去看看？”
下到甲板下面李?瞬间明白了，好家伙，这他么是搞出来个别墅在大船里吗？
“搞这么豪华作甚？”
“难道本王还会出海不成？”
“大海之上，寸土寸金，这里要有足够多的空间容纳更多的人。”
创新坊之中，每一天都能看到新的东西。
最近琉璃弹珠的销量极高，用工坊工人的话来说就是：你搞蒸汽机，不如出门卖弹珠。
齐州城大大小小的杂货铺里，每到一处，都可以看到晶莹剔透的琉璃弹珠，里面还有不同颜色可以选择，大小也不尽相同。
从工坊出来，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李恪搞事情失败了，虽然这件事很难发生。
即便失败了，也有一条退路。
皇兄，听说海上有无数珍宝，到时候你去看看，如果看到了，就带回来一些。
世界很大，大唐容不下你的时候，你就去看看。
……
二月初，天地之间的寒气似乎在消失。
湖州这个地方，人头攒动，朝着北方前行。
李渊路过秦岭北侧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里的人一个个兴奋的朝着齐州方向进发，眼中带着说不出的热忱。
李渊这一路玩的那叫一个开心，慢慢悠悠的，也不着急，手里的华子没了，就写信让李?的人送来，累了就找个地方睡觉，饿了就找个地方体验体验美食。
给自己的小妾和孩子们留下了不少钱之后，他自己也带了一千两金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他吃很久了。
那支队伍似乎在前面停了下来，李渊嘴里叼着华子，笑呵呵凑了过去。
“兄弟，这是什么货物？”
本以为对方会警觉一下，可没成想，对方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就笑着说：“老先生，您是齐州那边过来的吧？”
李渊一愣：“嗯？你是如何知道的？”
放在以前，李渊绝对不会说啥，但现在，李渊感觉自己身上的劲儿差不多了，大限将至，估摸着日子也不久了，这时候，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嘿嘿，您抽这个叫华子，我知道的。”
“以前俺们那边去了一个先生，那先生天天抽这个，据说只有齐州那边有能耐的人才有华子抽呢。”
李渊笑了笑，丢过去一根：“来，尝尝，你也算是有能耐的人了，哈哈哈。”
那汉子咧开嘴局促着拿着华子，半天不知道怎么弄。
李渊拿出火折子，给他点上之后，汉子猛吸一口气，整个人连连咳嗽，笑的李渊前仰后翻。
“你这货物，送齐州的？”
“是啊，这里面的东西，是俺们这个冬天养的蝗虫。”
听到蝗虫的时候，李渊跟以前的反应不一样了，放在以前，他绝对心里面一哆嗦。
可现在，蝗虫算个屁啊！
老夫吃过的蝗虫，也不少了！
“怎么样，价格如何？赚钱吗？”
那汉子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老先生，也就是您从齐州来，一般人我也不跟他说这话。”
“十文钱一斤，都是好东西，听说齐州那边特别喜欢蝗虫，好像孙神医也说过，蝗虫是好东西。”
“俺家去年盖了新房子，嘿嘿，就是靠着养蝗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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