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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在这里发呆喝茶没有血腥味。
五天后，唐琪的官身也下来了。
官服看都没看，只不过换了个官印，再把腰牌换成“锦衣卫指挥佥事行南镇抚使·唐琪”。
正月二十六，唐琪终于接到了唐老大的信。这年头通信延迟实在可怕，一个信息来回一个多月没有了。
关山河同意立夏之前完成婚礼，只是需要确定结婚地点到底是京城还是太原。
唐琪的想法是这两个地方都不在计划内，他准备自己去宣府成亲顺带办点“正事”，然后再回京师。
……
唐琪悠哉悠哉的晃荡到裕源商行，直入后院，看到客厅满当当坐的长袍掌柜，散发的气质全是铜钱味。
孙浩、于乃飞和唐五坐在上首，桌上放着一把绣春刀，前者怒目环视、唐五低声叹气。
众人看到唐琪进门，轰的一声全部起身行礼。大大咧咧坐到首位，看了下桌上的刀，眉头一皱，“孙千户，把这玩意收起来，以后这屋子里不准出现刀枪。”
“是，大人！”
其他人却准备散了，“唐大人有要事处理，小的们先告退。”
唐琪伸手虚拦了一下，“别，就是来和你们说话的，各位请坐。”说着又看向唐五，“五叔，你们在商量什么？”
“二少爷，是商行货物周转的一些事，锦衣卫的货很杂，需要不少同行一起走货才能吃下。”
“哦？好事啊，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谈的怎么样？”
唐五瞧了一眼孙浩和于乃飞，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你看他做什么？他懂什么叫经营吗？”
唐五依旧未开口，唐琪只得直接问孙浩，“怎么回事？”
“这帮老妖，不按我们锦衣卫的规矩采买，还想占我们的便宜……”边说边拿手里的刀晃来晃去乱指。
嘭！！！唐琪双手怒拍桌面，打断他的废话，大喝一声，“老子在镇抚司怎么跟你说的？刚才又怎么说的？再拿刀在老子面前乱指，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先剁了你。”
“是，是，是……大人息怒，属下有罪。”
唐琪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平民百姓对官府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尤其还是锦衣卫这种嗜血衙门。可想而知，镇抚司做生意能赚钱就见鬼了，赚了也是抢来的。
低效、低智，关键是低额、低利。
唐琪站起来主动抱拳环视一周，“各位前辈，唐某有礼了。今天唐某以裕源少东家的身份和各位谈谈。”
“唐大人客气了，请大人吩咐。”
“嗨！诸位别见外，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大家都是同行，生意伙伴。唐某自然知道有钱大家一起赚的道理。不用理会锦衣卫这俩愣货，他们就是来做个安保，以后也会保护大家。若各位平时有什么不方便或遇强人刁难，可以来找锦衣卫，鄙人一概揽下。”
众人互相瞅了瞅，靠近的一人开口道，“唐大人，咱们的事都好说，毕竟和裕源有多年的交情，都是老朋友，只是这锦衣卫的货怎么算还请明示？”
“在商言商，唐某可以明确地说，锦衣卫没有货。不用怀疑，锦衣卫只提供保护，我说了，遇到麻烦可以找我解决，前提是必须符合商道规则。”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与裕源做生意，还受到大人的庇护？”
“是，大家没听错，而且唐某不会和大家收什么保护费，不稀罕，也有辱唐家名声。”
“好，唐大人气度雄伟，裕源必将发达，我们也能跟着赚点汤水钱。”
“不仅如此。这是唐某第一次主持商行的采买事宜，总得有点彩头。这次的货所有合作商，都可以先提货再付款。若不方便，甚至可以在出售再付款，裕源不催不问，大家靠信誉发财。”
转头又向唐五道，“五叔，记着，五千两以上的买卖，以后我们一律按市价九五折出售给朋友，一万两以上的买卖，按市价九折来算。”
“二少爷，这可不行，老爷不同意的。”唐五急急回道。
伸手制止了唐五的劝说，向大厅扫了一眼，“诸位放心，裕源的京城商行今后以走量为主，不会和大家争地盘，且任何一桩买卖，唐某都愿意把一多半利润分给大家，花花轿子众人抬嘛，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诸位前辈以为如何？”
“还有什么可说的，唐大人这么阔气，以后必定发大财。我们接了，不接不是傻子吗！？哈哈哈哈。”
“好，谈买卖嘛，就要双方都高兴。诸位和五叔商量具体的事宜吧，唐某先行一步。”
众人瞬间变得得意洋洋，躬身作揖，“唐大人慢走！”
……
唐琪并未离开商行，而是带着孙浩和于乃飞到内院厢房喝茶。
不一会，满脸愁容的唐五才进来，“二少爷，咱裕源和锦衣卫这次算是血亏。”
“亏？五叔多虑了，放心，他们一定比以往交款更痛快。”
等他坐下，唐琪继续说道，“我要和你们三人交代一下，孙浩、于乃飞，你们以后若没事就在镇抚司坐班，学老子闲逛也行，五叔若有事，你们再出面尽力处置。老子以前想多了，既然现在都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在这里只会多余。”
“是，卑职遵命。”
“五叔，其实你的身份没有任何变化，但你要习惯我的身份，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你不能把生意做好，我可要换个掌柜了。”
“二少爷，哪里的话，只是怕坏了唐家名声。”
“老子让他们挣钱，能坏名声？不要想些没用的破事。”
“是，是，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总之一句话，所有的货，我们以后只掌控渠道，买进卖出。联系卖家高价收购，联系买家低价出售，两头让利，也两头收利。但你们想想，我们一分钱也没出啊，说不准今后从卖家手里接到货就得直接送到买家手里，你们看，我们的车马行也养活了。”
“呵呵，的确是这样，以前可不敢想象。没有二少爷撑腰，这事做不到。”
“对，这样既简单又实惠，买家得利、卖家得利、我们得利，而且越多利越大，赚大钱同时还博了个名声。”
说着，用手指一指两个千户，“你们手艺太糙，眼光太浅，不适合做生意，白瞎了这身飞鱼服。”
……
第二天在镇抚司小憩，轮值的李霸一急急找来。
“大人，九千岁传唤大人到府一叙。”
“什么事？”
“来人没有交代！”
“哦，知道了。”
骑马来到魏府，进入书房。
魏忠贤第一句话就是，“唐大人，给咱家去做一件事。千金买骨，请个人进京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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