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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宫墙大概二百多米，在火光的映照下，依然可以看到外面，很多人举着大刀和鸟统哇哇大叫着向前，然后，一头栽倒在冲锋的路上。
宫墙前面已经堆满了尸体，看不到地面，这群乌合之众受了多大的威胁？或者多大的诱惑？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冲锋？
东西两面的宫墙虽长，倒塌的民居太多不易大规模冲锋，反而南面木质结构的公房被烧为灰烬后，四百米左右的宽度，满面全是贼兵。
稀稀拉拉的已经冲到了南墙边，后面的步兵正起身准备接战。
唐琪看了看一侧几个跪着低头的男孩子，稍微闭眼吸了一口气，终于黑脸下的决心，“把韩氏和她的三个儿子拖到门口，一刻钟杀一个，先从韩氏本人开始。”
李??听到这话，立刻跪下，“公爷，不要，求您，小王愿前去劝阻，只求您不要伤害他们。”
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杀意，还是被李??这样的话求的心软了，一下把大的全砍了好像的确不合适，小的又下不了手。
那就让你们亲眼目睹一下，看形势再说，“把他们全部带上门楼，脖子上全部架刀，一刻钟后，贼兵若冲阵，就开始砍人”
李??还在挣扎哭诉，一家二十多人被拖着带上门楼，毛文龙组织人用朝鲜语向贼兵齐声大喊…
很快，喊杀声停了下来。
……
接近卯时，天色微微发青，贼兵一定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他们已经被釜底抽薪，投降或者殊死一搏在唐琪心里都是死人。
几个大将都聚拢过来，李霸一首次来汇报，“公爷，卑职惭愧，连续击发，我们随身带的零件和子弹都不多了。”
意思就是扛不住下一波了，人多确实能产生不一样的战局，即使唐琪惨无人道的烧毁了大片民居，他们也还有巨大的人海优势，“孙大人，你说贼兵还会冲阵吗？”
“公爷，这是不死不休，李??只是把他们暂时唬住了，一两个时辰后，他们就会反应过来，重新组织，无路可退，只有拼命一途。”
有道理，死这么多人，这些乌合之众都不退，确实意外，转身看了看北门后的山，“刘将军，北岳山什么情况？”
“只有少量贼兵冲锋了一阵，看防守严密退了下去。公爷，北岳山山脊可以驻兵，四面陡峭，上山唯一担心的是缺粮断水，”
当断不断，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换战场，“全军上山，步卒掩护家属先上，骑兵警戒，注意携带水粮。李霸一，贼兵冲锋后，火器营再抵挡一阵，然后逐次后退到山上，”
……
辰时，骑步兵和家属都已经转移到了山上，唐琪随后在护卫掩护下登上主峰。
天色大亮，贼兵看到了明军的动作已经迟了，失去半山而击的机会。
家属置于主峰后，兵员沿山脊线下侧散开防守。从主峰望下去，汉城像个夹肉饼，外圈一层灰色，内心宫墙一片青色，中间夹着厚厚的一层黑红色尸体。
太阳出来后，家属中很多人才看清下面的景色，都在大吐特吐。
贼兵开始缓慢向前，没有再像夜里一窝蜂的冲。站在山顶，下面的情况一览无遗，火器营还是机械一样射击，装弹后随手就击发，根本不用瞄准。
他们太累了，约一刻钟，弓箭手点燃景福宫，火器营紧跟着后退。贼兵进了宫墙继续向北边冲过来，在景福宫后园的宽阔地带又扔下一地尸体。
半个时辰，火器营上了山，躲在了步卒身后。这个位置对他们来说舒服多了，可以趴着居高临下射击，还不用担心打到身前的步卒。
……
贼兵停止了进攻，唐琪对几人分发了一下防守方向，坐下来吃干粮休息，孙传庭忍不住给了对手一个评价，“公爷，他们虽然知道不拼命不行，但这打一阵歇一阵，足以说明他们还是乌合之众，一而再，再而三，再试一次应无性命之忧。”
臼炮还有二十个火药包，是准备给对方指挥中心的，在山顶看了半天，发现这群人竟然还远在南城，只好先休息打盹。
贼兵一上午都没有进攻，火器营在山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骑兵和步卒也在靠着晒太阳休息。
这帮蠢货，难道在等着明军弹尽粮绝？
未时，山下人头踵踵，大约四万多人，在几声喊话过后，又一窝蜂冲上山，东西两处仅有的缓坡可以展开，南北两面明军在扔石头、射击，他们根本上不来。
步卒开始出现伤亡，这种耗人头的打法是唐某人的拿手戏，对方拿出来也没办法，只能硬接。臼炮偶尔向两侧发射一次延缓冲锋进度，火器营也在身后延伸射击。
效果不太明显，骑兵又不能冲阵，弓箭手也在提刀准备，即使一换二、换三，辽东人数也不够，此时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刻。
越来越多的步卒倒下，看得唐琪心滴血，东面下马的骑兵也加入了绞杀战，毛文龙喘着粗气跑到山顶，“公爷，这帮人疯了，卑职留下三千骑，掩护公爷突围。”
没有听他的建议，曹变蛟天黑一定能到，只需要两三个时辰，“毛将军，李??的家眷除了赵氏和她儿子，其他人拉到前面全砍了。”
唐琪说的咬牙切齿，毛文龙不敢再劝，躬身正要离去，身后又狠狠的补充了一句，“记住，只留三人，砍下头全扔给贼军。”
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下这种‘毫无人性’的命令，唐琪强迫自己盯着整个过程。从他们被拖出来的使劲挣扎，到傻呆住不动，小孩哇哇的大哭声戛然而止。
二十颗男女老少的头扔向了山下，攻山的贼军为之一怔，刹那间安静下来，徐徐后退到二十步外，然后转身潮水般退去。
毛文龙和刘兴祚到身前汇报，唐琪还在愣愣得看着刚才被杀的无头尸体，他们说话也听不清。
有几个孩子太小了，放到地下砍成几节，稀里哗啦全部扔了过去，这是后世电视中都未见过的场景。
老子终于还是变成了这时代的人…
孙传庭看他久未开口，向前拽了一下衣袖，回过神来的唐琪，正要开口，突然胃里一番，向外大吐特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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