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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后果，也不一定能证明镇北王就是绝对的正确，还会有人暗地里哔哔，不如把‘对手’摆到明面上。
唐琪没心思在这上面扯淡，张茹澜看来是想给他‘铁血一言堂’加块垫子，以免施政落地的时候硬着陆‘崴脚’。
唐某人在这方面唯一的问题不是思想的正确与否，而是太过先进，恐怕过于脱离现实。
这也是在辽东的时候，书院大儒与她担心的事情，看起来十分美好的施政纲领和统治架构，没有支撑它的群众基础，也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
那就让她试试吧，两条腿走路肯定更稳妥一点，“娘子掌握辽东内政很多年，想必领导一下南方也无妨。”
“相公，这可不行，茹澜的意思是在七弟后面提醒一下。辽东刚刚确立主支的权威，后院不可涉政。”
“什么狗屁，能了解为夫意图的人少之又少，茹澜就勉为其难的经营一下吧，反正你熟门熟路。”
“呵，相公这决定经常一会一变，茹澜本计划用很长时间说服您的。辽东的执行力高效快速，天下却不适合相公这样一刀切，因地制宜、因时而变才是常事。”
“算了，为夫当然知道你说的对，反正我们有容错的实力。紫宁也留下吧，既然要开锣唱戏，你两在江南和那些文人士子吵吵嘴也可以。就算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只不过要尽快，军事上不会等你们，吵慢了，就被别人弄死了，这可由不得为夫。”
……
对面的三人在两人讨论的时候，就放下手里的活，安静的听着了，两个小妾对张茹澜满脸的崇拜。
既然谈开了，不如说的更多一点，“在娘子和岳父大人心里，是不是一直担心为夫会做皇帝。”
“相公，你把主次先后搞混了吧！？想必爹爹临终也不会束缚唐氏，做皇帝不是由相公来定的，之前茹澜是担心相公会强行做皇帝，这么多年下来，相公智慧可比世人高明太多了。经受得住君临天下的诱惑，就是圣人再世，辽东定鼎中原后，相公还真不得不做皇帝。”
“哈哈，你怎么不说为夫腹黑，等着朱明天下倾覆呢！？”
“爹爹把握不准，茹澜和姐妹们却知道，王爷内心的的确确不想做皇帝。”
“何以见得！？”
“共和！相公在书房叙述的时候，自由、平等、民主和法治等理念深入骨髓，思维不会骗人，您的想法可比爹爹想的高明太多了，天人之策，圣贤之道，这不是掀朱明的桌子，这是掀三皇五帝以来‘天子’的桌子，既然要掀了，相公怎么会奔着帝位而去。”
“哎，太远了，你也说了，说不准天下安定后，为夫不得不做做皇帝。”
“慢慢来吧，相公都做圣人了，还看不开吗？孩子们都是相公亲手启蒙，还愁后继无人吗？”
“呵，为夫奇怪的是，你们竟然对唐氏为皇，这件事无动于衷。天下百姓，赞成的肯定大有人在，反对的也不稀奇，这平平淡淡的倒是让为夫吃惊。”
“相公小看辽东众人，史书中的皇帝没有一个不是奔着权利而去的，相公却是为天下而登高。政事院大员和书院的大儒不是傻子，他们不是被武力吓坏了不敢开口，而是惊于相公的深远，耻于自己的落后不敢随意发言。”
“好高的一顶帽子！”
“相公不想做皇帝，为了将来的施政，引导变革思潮，也不得不做。即使相公高风亮节继续抬出朱家人，属官也不允许，他们比唐氏更害怕，只有唐氏为皇，他们才能放心做事。”
“是啊，这情况为夫倒是有心理准备，想必京城的勋贵也一样。朱家将来如何，看陛下的选择吧。”
……
唐某人在辽东的这几年，背书的时候，杂合‘君主论’‘政府论’‘社会学’‘人类简史’等前世看过的书籍，阐述社会变革进程，本质上解释人类、社会、国家的概念。
孙奇逢和徐光启惊为天人，他们读起来都费劲，不用说其他人。
为了教育唐氏的孩子，抽空又写了‘十万个为什么’，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这就造成了辽东一种特殊的现象，军事上没人敢哔哔，政事上没人会叨叨。
唐某人说话做事，都是一言而决，有时候错了也不觉得尴尬，转眼又推翻了之前的决定。
正如张茹澜所说，辽东属官执行力高效，大方向却没什么自主能力，有也在镇北王层出不穷的思想下给拍死了。
坏处就是，辽东人人说着圣人治世，推举唐氏为神。
这是副作用，唐某人最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却也没任何办法。
……
“茹澜歇两天，水师把娘子送到苏州吧，你要留他们活路，就到他们的心脏去搅和搅和，给张溥站台。两个月后辽东送娘子身边一部电台。”
张茹澜张嘴想说什么，好像又不合适，倒是给宋紫宁使了个眼色。
唐琪没等宋紫宁开口，呵呵一笑，“娘子不要多心，为夫不会担心你成什么势力影响家里，辽东插手，预计江南会先平定，娘子到时候就先在江南做主领派属官吧。没关系，就明着来。”
张茹澜苦笑一声，他这夫君还真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相公，还是在福建吧，以什么名义到苏州呢？”
“娘子出游遇台风，到南直隶避风，或者遇海盗被逼到了吴淞口，理由多的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哪个傻子会明目张胆的挑事！？”
“呵呵，好吧，那茹澜就先代相公在江南与那些名士斗斗嘴。”
“这件事茹澜在南京或者苏州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也免得跑这一趟。”
“相公自己要到江南走一遭，结果没待几天尽生气了，对这些名士先入为主否定了他们，南京一行更是在气头上，不见得能听进去，也许会激发更大的杀意。”
“哈哈哈，为夫想起岳父大人说过的话，说茹澜对唐某有大助力。这十多年过去了，茹澜依旧令人折服。唐府出个女‘圣人’也是好事，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到时候娘子领导一下政事院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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