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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红缨是了解他的，知道他肯定会在归化或陕西过年，让家里呆着的朱云薇，带着杨爱和顾横波来陪他。
十二月初，与唐琪前后脚到达了归化，唐某人在最终落子之前，有一点‘心乱’，干脆带着亲卫和妻妾到了京城。
宣大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军队布防，只有返家的一些百姓，内长城也形同虚设，北方对流贼的防御就靠太原府的卢象升。
卢象升对镇北王很有信心，内长城留人没有任何作用，本来兵力就捉襟见肘，干脆放弃了，集中力量对付李自成。
可惜，与东面的左良玉一样，同样只有守势，没有任何主动出击的实力。
……
徐希与朱纯臣回去了，唐平虏化妆侍卫跟随。
这两人此刻一定很纠结，其实，早在几年前，众人就对唐氏走到这一步有心理准备。
就像唐琪一样，真到了这一刻，也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老实说，朱家对唐氏还不错，对勋贵更不错。
所以，无论是组织上书、还是唐平虏的彩礼，甚至唐琪把自己送到京城，都是在给朱由检一个选择。
三次机会，足够了。
无论他怎么选择，唐琪都不会后悔。
以崇祯这刚愎自用的性子，大概三次选择很可能都是…
拒绝！
拒绝！
再拒绝！！
其实，这形势也很明白，镇北王进入中原，崇祯就不会是亡国之君，但他儿子会是。
同样，唐某人就不会是开国之君，他儿子会是。
这是大势，天下，无人可挡。
对于京城勋贵来说，他们还失去了对辽东的‘影响力’，尤其是徐朱两人再次面对镇北王的时候，多少有些‘失落’。
没人配做唐氏的‘合作者’，只有‘从龙之臣’。
……
大年三十，唐琪带着妻妾到了京城南面的大兴。
英国公一系的祖坟在这里，山庄的护院当然知道是何人来祭拜。
老神棍的坟前，唐琪带着妻妾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个时辰，把近几年的事情说了一遍，把对徐朱两人的问题也问了一遍。
当然没有人回答，这路，还得自己走。
中午在山庄里遇到了分别仅一天的儿子，当代英国公来了。
张之极可比那两人接受的多，“王爷，都这一步了，就不该以身犯险。”
“不至于，你们怎么对陛下都没有信心。”
“陛下承载了多少人的希望！？唐氏又承载了多少人的期望！？”
“哈，你倒是不忌讳。”
“我忌讳有什么用，世泽在辽东已是公开的秘密，陛下早看英国公府不顺眼了。”
“哦！？打压英国公？朝廷对你做了什么不利的事吗？”
“那倒没有，也用不着打压，现在三大营是定国公在主持，我也懒得去问。其他侯爵、伯爵可就惨了，京营什么鬼样子，连提都不敢提。”
“家里什么情况？”
“您不知道！？年前我已经把家人全送到辽东了，就我和世泽的一个弟弟还在京城。”
“陛下没有盯着！？”
“我和他们不一样，盯着就盯着吧。”
……
唐琪和他说了几句，感觉这舅哥离开权力中心，警惕性也降低了，唐某人说的和他根本不是一回事。
向旁边的亲卫使了个眼色，等吃饭的时候，果然回来汇报，“王爷，我们迟了，只有三个人，有打马的痕迹，至少返回京城五骑，应该被发现了。”
张之极猝然惊醒，“杀了他们！快走！”
唐琪摇摇头，‘大人物’、‘王对王’，不应该采取这样低劣的玩法，吩咐亲卫把隐藏在京城周围的人都安排混进城。
崇祯有可能知道辽东来了‘大人物’，肯定还不确定是谁，没必要紧张。
再说，知道了又怎么样！？又吓不着人。
张之极却很紧张，“妹婿，怎么对几个探子都心慈手软！？这可使不得。”
哈哈哈……
“大舅哥，本王杀的人，恐怕你抓破脑袋想，也想象不到死在唐某令下的有多少！？这杀得越多，越觉得杀人是下等人做得下等事，对外族无可奈何只能杀，中原大地，同一个祖先，煌煌天朝，就算了吧！！”
“胡说八道，快走吧。”
“不，本王今晚回京城，再给陛下加一个选项。”
无论张之极怎么劝，唐某人都执意要回京城。
明目张胆的把镇北王下狱，崇祯朝第二天就是末日。
稍微有点理智的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让这种不可控的场面出现。
何况，他也不确定是唐某人。
……
黄昏，唐琪带着几人坐着马车回到了京城。
去谁家谁家就会倒霉，英国公府也避免不了，直接回曾经的辽国公府邸吧，平时也留着人。
亲卫下午先一步接管了府邸，望着头顶金光闪闪的‘镇北王府’大门，有点感慨，每次都说以后不回来了，又踏马回来。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有芥蒂呢，还是小人物‘登高’后心境落后跟不上！？一回中原，做事总是‘不干不净’。
只有门房亮了几盏灯，挂了几个灯笼，前院、中院都一片漆黑，后院下午有人收拾打扫了一下，也点亮了灯。
这院子里和外面的巷子里至少有两千人在暗处，恐怕英国公也会多事派点人手，安全倒是无虑。双手持短枪的两千亲卫，还有这城里潜伏着的情报探子，万一有事，别说出城，惹毛了皇城都能攻下。
怕什么！？
这座府邸是唐某人两次看戏的‘vip’座位，这种戏谑的感觉，恐怕别人领会不到。
两侧的东西正房也没去，与三位妻子就在这书房大被同眠。
更加有了以往看戏的感觉。
崇祯十四年。
书房守岁的几人，在唐琪叙述张茹澜‘入府互相试探演戏’的趣事，和唐某人在书房两次看戏时左拥右抱的荤段子中来到。
直到五更时间，几人才沉沉睡去。
人生，就是一次一次选择的轮回。
拉长时间看，历史，也踏马是一次一次的轮回。
明天，老子还会大大方方上街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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