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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包围圈‘别有目的’，唐琪的中原战略，也不会超过半年。
不想跟秦良玉这样的人打交道，还真说准了，若是年轻人，一巴掌就扇过去了，实在是德高望重啊。
面对这样的诘问，也有点尴尬，不想扯淡，还是直指‘核心’的好，“夫人这话应该去问问陛下。”
秦良玉却换了个话题，向后瞅瞅，“关总兵没有和王爷一起来吗？”
“啊！？”没想到，这时候人家关心的竟然是关红缨，想起来都两年多没见了。这还真是英雄惜英雄，女人惜女人。
唐琪对她的称呼是尊称，她对关红缨的称呼却是职务，还有心沟通兵法是咋滴？
唐某人曾对关红缨说过，秦良玉将来是会进将相列传里的巾帼英雄，这历朝历代，男人多的去了，女人就这么一位。
唐朝的平阳公主，因为身份不同，只有谥号，特别之处在于封建史上唯一采用军礼殡葬的女子。
秦良玉可是唯一进入正史的女将军，正史，正史，唯一，唯一，那就证明她与众不同咯？
……
“哎，老身当然知道陛下忌惮唐氏，这天下都丢一多半了，陛下还死抱着皇帝的面子硬撑。”
“我家娘子在辽东守家，并未出征。”
“王爷私自出兵，一己之力平定天下，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给别人留点战功的好。”
“听说张献忠此人很会治军，还研习本王兵法，唐某亲自来瞅瞅。”
哈哈哈……
两人快速交流了两句，答非所问，却很快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不约而同大笑。
有意思！
秦良玉，女人，将军，忠贞坚定中带点‘不讲理’的属性。
如果是男将军，面对辽东，只有归附或掉脑子两条路二选一。老婆子却选择第三条路线，她是在告诉唐琪，她不会对唐氏出兵多事，也不会管朝廷的龌龊，你自己留心，石柱不参合。
而唐某人是在告诉老将军，平定天下简单，‘就是玩，问题不大’，不用您多操心，石柱可置身事外。
……
四川，此时有府、州、卫、司二十四个，再加上宣慰司、安抚司，大大小小上百个独立行政区，比山西那三府五州复杂了上百倍。
张献忠也是只占了州、府等大城，与其他卫、司之间达成互不侵扰协议。
达州距离成都府直线距离大概六百里，不过，沟壑水网纵横，与郑森的距离差不多如此。
吴克善带领五万骑兵去与郑森汇合，中军连偏师六万人，却有四个火器师，加上秦良玉的两万溪峒的士兵，对面来二十万大军也打不动。
前锋两个师带着一万骑兵和五千溪峒兵，在来回削压孙可望的防线，往成都逼迫，后面中军慢慢跟着。
秦良玉与唐琪一路西行，到又有了谈话的兴致。
“老身带了一辈子兵，没想到，有一天打仗的时候，还能轻松跟着前锋迈步。”
“夫人，关外的打法与中原的不同，唐某在这中原大地，还是太憋屈了，杀不能杀，抢不能抢，骑兵跑也不能跑，后勤辎重运输还困难。”
“王爷还是悲天悯人，这流贼死性不改，不杀他们还会判，反反复复，浪费钱粮。”
“唐某现在听起这悲天悯人来，有点讽刺的意思，唐氏杀的人可不少。中原流贼，他们说到底还是百姓，这次投降后辽东会养活他们，然后送到域外。”
“哈哈，这可不是虚夸，外族之人杀就杀了，不足为奇，王爷几次在中原行兵事，刀子还是太软。包括在江南和这大山里的行事，既要主持朝廷军政，不破不立，反正天下够烂了，烂透一点更好治理。”
“夫人对唐某的行为一点也不奇怪？”
“奇怪？老身对陛下的行为更奇怪。”
这宣慰司的当家人，与中原的那些虚伪的将官还是有区别啊，唐琪突然想到一个解决战后四川的办法。
“夫人，攻陷成都府，四川也无人治理，朝廷也没精力，夫人可否主政四川？”
“嗯！？王爷倒是大胆，一个女子，宣慰司，溪峒人来管理一个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川能快速稳定，散兵游勇快速剿灭。”
“那天下可对老婆子有得说了。”
……
唐琪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靠谱，太简单了，这时候的朝廷老想着流官节制土司，却忘了，当地土官同胞也是自己人。后世人的思维不应该局限在这里面。
关键是，秦良玉有足够的声望，而且看起来，对这个建议不排斥，想必她更不愿看到四川境内没完没了的流血。
至于她对大明的原则性问题，这更简单了，腹黑一点，因为她年龄大了，先安稳下来，以后怎么办，唐琪在四川百姓心中也有了声望，说话做事有人信就好安排。
秦良玉看他眼珠子闪亮光，知道镇北王在‘坚定’这个念头。
“听说关总兵在辽东身兼所有副职？兵事院、政事院、讲武堂？”
“代长子管理而已。”
“不，王爷的确特立独行，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与王爷行兵事一样，快速、迅猛、锋利，朝廷的那些腐儒可不是对手。”
“哈，谢夫人夸赞，很多时候都是逼出来的。”
“没错，大压力下才有大智慧，想要快速稳定西南，得到土司的支持，其实，有更好的办法。”
“哦！？什么办法，请夫人指教。”
“王爷可娶两个大势力人家的女子……”
咳！这话听着好耳熟，老子都三十多了还躲不开联姻？“夫人，我们在谈论四川的长治久安，联姻不是什么好办法。”
“老身的孙子万年大了，万春却只有十六，想送去辽东讲武堂学习学习，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女人的思维厉害啊，不远不近，七十了，也是人精了，见面刚说不参合唐氏与朝廷的龌龊，转眼又有了新想法，讲条件了，这倒也符合宣慰司利益，反正不会有太大的牵连。
“呵呵，夫人看上了辽东的军械？”
“不止，更有操演兵法，王爷天纵奇才，不管以后有什么龌龊，至少后代无忧。”
“这么说夫人愿意在四川当当家了？”
“行，只要王爷不嫌弃。”
“那也简单，夫人不需要去辽东，本王弟子郑森就在南面，他可以暂驻成都，帮宣慰司练一支三千人的火器营，包括军械本王也送与夫人。”
秦良玉一顿，大概没想到唐琪毫不含糊就把‘大杀器’赠人，“王爷大气，竟然毫不保留。那老身也不矫情了。”
哈哈，火器营，玩起来就知道了，弹药可不是工匠能自制的，不仅烧钱，离开军工后勤，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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