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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面嘛，龌龊当然有，暗暗较劲，但没有到生死地步，各在各的地盘发展。张献忠比李自成资格老，曾经的十三首领之一，与高迎祥平起平坐。
定兴县衙，皇帝李自成高高上座，丞相牛金星、大军师宋献策一左一右，三人并未长吁短叹。
都这一步了，该做的也做完了，静等结局就好了。
牛宋两人嘛，智慧是有的，姓牛的鼠肚鸡肠、执着与勾心斗角，宋献策就要突出一点了，智明之才。
说起来，张李二人年龄也不大，只比唐琪大一岁，而立之年成就‘帝位’，也算位面之子？
……
从前日辽东突然大规模进攻开始，宋献策就知道，大顺的不听话，在镇北王眼里变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辽东开始清场，该死了。
今日城外的进攻突然停了，也不可能是进攻后继乏力，难道是看上了闯营的兵马？
李自成吩咐李岩，对面有使者过来，就带进来，不是投降，他要喷一喷这个阴险狡诈的‘兵圣唐老西’。
午后未时，李岩带着四个人进入大堂。
李自成不可置信的看着进门的人，然后仰头哈哈大笑……
笑声不止，牛宋两人不认识张献忠，左右瞅瞅，纳闷地看着失态的闯王。
李闯王拿手指了一下张献忠，双手大拍桌面，越笑越痛快、越放肆，张献忠四人自顾自坐到了旁边，等着首座的人情绪稳定。
笑声突然停止，闯王一脸冷意，“还以为你死了，原来投靠了唐老西。”
张献忠一声嗤笑自嘲，嘿！
“张某倒是想来，三十万大军的百里防御，外面还在构筑防线，人家两万人已经打进门了，亲卫那些老兄弟无一存活。某左右双臂中弹，想死也没来得及。”
“那你现在怎么不去死？还给唐老西做狗了？怎么？还想玩假招安再复判的把戏？”
“什么招安，某有什么本事让人家招！？现在只想活着看看，看看你，看看崇祯，看看这世道，最后再看看唐氏的结局。”
“看！？既然兄弟们都死了，你有什么资格活着，留在这里，咱们一起上路吧！”
……
张献忠再次自嘲一下，“呵呵，亲卫完了，十多万老兄弟还在，连某这三个义子也在，家属也全在，不过，他们去了北方，去种地放牧，安心过日子。”
“什么意思！？为唐氏牧边？唐老西有这么大魄力？这是吃定你了，还是大西军脊梁太软？”
“人家实力太大，大到抵抗放怼就是个笑话，这四个月来某一直在唐氏中军。你们猜猜某看到了什么？”
呃……没人捧哏。
张献忠又无奈一笑，“别说那些核心军械战力，无边无际的骑兵，精壮的骑兵，蒙古人、西域人、朝鲜人、倭国人、女真人、南洋人、西洋人，他们听不懂中原话，却对旗令尊敬无比，挥手之下，浴血冲锋，不敢妄退一步，对唐氏又惧怕又尊敬又自豪。唐琪，在中原大乱的时候，早已是天下之主。”
“哼，还是畏于唐老西军威。”
“不，还真不是，进入南阳府前，某也觉得唐氏不过是兵事奇才。南阳府之后，某又看到了从南边来的无边无际船队，他们不是送兵，全是粮食，白花花的米，多到某在梦里都没见过。唐琪，把海量的粮食全部送给了饥饿的百姓，免费！所有人！所的百姓至少送了一年的粮食。自那时起，某就知道，这天下必定是唐氏的，谁都不行，我不行，你不行，崇祯更不行，唐氏不为皇，百姓都不答应。湖广、河南、山东、陕西，你哪儿都回不去了，即使唐氏不杀你，百姓也会杀你。”
“哈哈，你还是畏惧唐老西的实力。”
“呵，鸿基，你还是没明白，唐氏让天下人吃饱穿暖，过太平日子。这，才是人家无敌的实力。就算是收买人心，也有收买的实力，有粮有钱，士兵一月三两银子，某每个月都能见到，没人贪墨，说多少就是多少。这是良性循环，民心在唐氏，只会越来越富，越来越强。”
“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一介杀人的疯子，现在还会悲天悯人了……哈，哈哈哈！”
……
张献忠没有再接他的茬，闯王尬笑了两声，对形势的无力感，也没有再出言讽刺。
宋牛二人知道来人是谁，吃惊不已，听着两位帝王的对话。宋献策沉默，牛金星眼珠乱转，出言询问，“镇北王为陛下开出了什么条件！？”
张献忠没有搭理他，身后的李定国接过话头，“闯王，唐氏什么条件也没有，是义父主动来的，兄弟们死的太多了，不值得。”
“哼，还不是想羞辱某。”
“闯王，您想多了，我们和义父在营里都是自由的，可以随便转转。大概，他觉得义军死的毫无价值，二十万人死亡，多少有一点点心悸，士兵是无辜的，不想浪费弹药，仅此而已。”
“对面京营那些蠢货一触即溃，唐老西把他们杀了？”
“没有，更不会，全部送到了南洋，听说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兄弟们若能同去，一代之后，都是开疆拓土的民族功臣，谁还知道他们是反贼。”
“兄弟们一生征战，谁踏马能知道，将来有一天在家里就可以领到粮食，唐老西太过阴险，眼睁睁看着我们把大明朝翻了个底朝天，他出来摘桃子。”
李自成这怨恨的口气一出，众人就知道他下了决心，除了心有不甘，还能怎么样。
对于一个没有‘交情’而又实力悬殊的对手来说，打，打不过，恨，恨不起，想的再多、做的再多，都是可怜的内心戏、无用功。
两人谈了一个多时辰，酉时，牛宋两人被李定国带着来到中军大帐。
不管李自成是怎么想的，天要黑了，他还有一点‘价值’，还要唱最后一出戏，才能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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