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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能明白唐某人在江南真正的布局呢！？思想的产生是需要土壤的，从天而降站不住脚，而这个土壤又向来‘腐朽、残酷’，越腐朽越好。残酷，新生思想越先进。
儒学在明末走进了死胡同，急需一场思想上变革，就像欧洲率先完成文艺复兴，资产阶级兴起。思想变革一定随着引发混乱，正好大明朝虚弱不堪，被满清入主中原，文字狱打断了这种变革。
于是，落后了，挨打了。
晚明时期可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小高峰，剧烈程度后世被称为小百家争鸣、晚明思潮。
唐某人的那些书，扔进这个乱七八糟的思潮里，虽然被大骂列为禁书，也还能有人接触不是！？放其他朝代，唐氏早被‘烧死了’。
东林的确提出了很多先进的理论，但他们不去做，而且党争挤压下、自身臃肿下，变质了，这就是变革的不彻底性，最终还是反噬了自己。
唐某人一直以一种‘鸟瞰’的视角看着他们作死，本来嘛，东林只是一小撮人，攻击性和抱团性笼络了一大群人，还有赶着趟子往上靠的人。
要不是唐琪横插了一杠子，复社也是‘东林’，说读书人就是东林，就是官僚士绅集团，有点以偏概全，但他们声音太大，掌握了舆论，这就不好了，该死了。
这里面的人性欲望，连唐某人看着都有点混乱，周延儒只是短短的三年时间，就看明白了唐琪真正的目的。
难怪人家不接受崇祯的起复诏书，这老小子知道，镇北王的思想虽然不排外，本人却‘耐心有限’，‘所有人’都得死。
……
“周先生，本王准备把这两人请到京师，目的想必你也清楚，你看让谁去合适？”
“卑职认为，自然是世子合适，给点定心丸吃吃。”
“好吧，来了怎么处理呢？”
“供起来，圈起来，适当的时候才能再放出来。”
“江南的思潮，你认为张溥能挡得住吗？”
“王爷，不行，他也不能。”
“这可是真正残酷的杀戮，好多人本不该死，本王在江南清理了那么多的士绅地主，抽了他们的底气，还以为他们会不一样呢！”
“王爷，卑职说句大不敬的话，聪明人或自认聪明的人，底气都在自己身上，他们只想指使利用别人，不会服务于他人。”
“本王的苦楚，一定会被后人骂作又当又立。不往江南派官，放任他们集聚。能直取上将首级，却又残酷连带。里外不是人，真踏马的难。尤其是这位水太凉先生，太聪明，太复杂，他的能力跟不上他的脑子变幻，大患啊。”
“王爷多虑了，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家乡人做个榜样，给历史添点经验。”
“还是周先生贴心，能说说心里话。”
“王爷，卑职可就剩下这点道道了，王爷身边的属官其实都清楚，王爷是在保护他们，不接触这些阴沟里的事情。北方动乱多年，只是仿例辽东，再加上都是王爷安排的属官，没多大阻力，问题不大。这反过来也就没有革新的效果，王爷真正的变革应该是江淮，属官感激王爷不参与这先期杀戮，待王爷开创盛世，一定会是古往今来第一圣人。”
“哈哈，周先生，你踏马的聪明过头了，等着两人来了，你去替本王摸摸底。”
“是，敢问王爷，为何一直称牧斋先生为水太凉，他早已投靠我们，这是什么典故？”
“有机会本王让他给你示范一下，你就知道了。你得想想他为什么早就投靠本王，却一直滞留江南不来京师。”
“他肯定是想立大功，站在属官前列，京师没这样的机会吧！？”
“不，没这么简单，本王说了，他很复杂，你看吧，大局未定之前，他还会变！”
“不…不会吧！？王爷手握天下所有兵马，他变什么？而且这份奏折就是拐着弯弯在劝进，再变，岂不是找死吗？”
“劝进？本王可不这么认为，兖州的那个蠢货说不准是被利用了，说他很复杂，本王也看不清，大概太聪明了吧。京师的那几人什么情况？”
“王爷，这几个还这不好说，也许是在观望，也许是玩障眼法，暂时没什么异动。”
“让你的那几个眼线盯紧点，都是被利用的可怜人，杀之可惜。”
“王爷，卑职要提醒您，他们若有动作，也是在那些人自认为江南稳操胜券之后，从他们身上找痕迹，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好了，本王自然知道，玩阴谋诡计嘛！本王有无敌的后手，外面那么大的地盘在等着我们去经营，只想留点有用之人罢了。唐某征战塞外十多年，对中原百姓多加尊敬，到现在，无论结果怎么样，能少死一个就不亏，杀尽诸生简单，不能断了传承。思想应该是涅??重生，不是靠本王嫁接换种。这些年费尽心机大海里捞针，也堪堪没有几人，墙头草倒是不少，好在基层士林将来会承认本王并非篡位，没有人枉死，这就够了。”
“王爷用心良苦，现在甄别出来，以后变革自然快速，再无瞻前顾后、蛇鼠两端之人，吏治清明，就是盛世开端。”
……
周延儒和孙承宗一样，都是‘看开’之人，前者还有点追求，像后者，完全是清高之人，真正的清高。
孙承宗也是东林党啊，后世，此时，谁能说他误国误民？
人，就是如此复杂。
玩阴谋很伤脑筋，下午，唐琪早早回到王府。
从门外走到院里，正看到陈庆生沮丧得低头站在院里，侧面看去，脸上全是泪痕。
“你哭什么？”
“啊！王…王爷，没，没什么。”
“老子问你，你哭什么？”
“我…我今天在外面采买，酒楼里的人说，说，说王爷要登大宝，王府里的护卫下人都要入宫。”
“哦！？是嘛？所以你觉得自己要被阉了？”
“王…王爷，是…是真的！？”
“真你奶，你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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