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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兴奋了一夜的赵衡林就起来去杂货铺。
这会儿，杂货铺才刚开门不久。但是门口拥挤的人潮，让赵衡林差点没挤进去。
进了铺子，赵衡林也敢打搅堆着满脸笑容，给客人们打称买糖霜的掌柜。
等人走了一波后，赵衡林才惊奇地问掌柜。
“怎么生意这么好？这糖霜广告才刚发出去没多久吧。”
掌柜笑呵呵地说道：“这还多亏了少东家的主意。今儿个我们伙计个个都铆足了劲，一个劲儿地让客人进来尝尝。”
他又指着门口的一口大缸，有些忐忑地望着赵衡林。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先让伙计用糖霜兑了水，做了糖水。进来的客人尝过糖水后，问了价格，发现价格和红糖一样，就纷纷吵着要买。”
正在此时，不远处又涌过来了一群人。
“听说这里有天家的贡品卖？”
“这个叫糖霜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吃不好吃？”
“和红糖比，哪个更好？”
掌柜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今日糖霜仅剩十二斤，卖完就没有了。大家要买的，可以先尝一尝我们的糖霜水。觉得味道好的，再买也来得及。”
众人听闻后，纷纷让伙计给自己舀上一碗糖霜水。喝完后，都要求掌柜给自己来一点。
“我要二两。”
“我要一斤。”
不一会儿，十二斤的糖霜就被一售而空。
没买到的人捶胸顿足。
掌柜又安抚道：“明日，明日我们店还有。照旧是二十斤。要买的人还请赶早。”
听说一天只有二十斤，这些要买的人都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大早就过来排队。
赵衡林不仅咋舌，觉得这掌柜能在杂货铺子做多年掌柜，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掌柜辛苦了一上午，数了钱之后，发现比过去一天的收入都好，不仅喜上眉梢。
“这都多亏了少东家呀。要不是少东家送来了这糖霜，恐怕今日生意又过不去了。”
掌柜旁敲侧击地问：“昨日少东家带走了几百斤红糖，晚上又送来了几百斤糖霜……这糖霜，是不是就是红糖做的？”
店里所有的伙计这时候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
赵衡林也没藏着掖着。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只要不抢了他赵衡林老人家的饭碗，一切都好说。
赵衡林很大方地道：“不错，糖霜的确就是红糖做的。”
掌柜的点点头，“那制糖方子，少东家可要仔细保管好了。千万别叫旁的人抢去。”
赵衡林浅笑：“便是抢去了，也卖不过我。”
掌柜的见他如此有信心，便不再多说什么。
如果说昨天掌柜对赵衡林还有轻慢之意，那经过今天，他对这个少东家已经是大大改观了。
赵衡林在铺子里有待了一会儿，见还有人络绎不绝地上门要买糖霜。可惜全都是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不过有了掌柜的许诺，大家心里都好受许多。
赵衡林坐不多时间，就离开了。
明天梁氏在家里设宴，他还要去做做准备。
第二天，梁氏下了帖子的夫人们就很给面子地都来了。
梁氏是个有分寸的人。她本出身小户，又是续弦。是以并没有邀请彭水县有头有脸的夫人们。来的夫人们，都是第二梯队的。
这些夫人们也知道，梁氏邀请她们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赵家的小子突然开了窍，竟然捣鼓出了天家贡品，会做生意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来的人心里大都有数。
众位夫人落座后，纷纷恭维梁氏，夸她教子有方。也有人旁敲侧击，想要知道糖霜的制作方法。不过都被梁氏送了软钉子，给挡了回去。
没法儿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众人也不着急。
本来嘛，就是人家的独家秘方。谁会轻而易举地就拿出来。
想来还有后招。
梁氏在前面花园忙活，赵衡林也没闲着。他亲自去了厨房，指点家里的厨子为各位夫人奉上加了糖霜之后的甜品。
赵衡林心道，倘若能吃下这些大户，那糖霜的出货量就能再翻上几倍。到时候纯靠自己这点劳动力，可远远不够了。得另外选个地方建造工厂。
除此之外，赵衡林心里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衡林打算用这糖霜做股份，在彭水县各大杂货店售卖。
而这些杂货铺子，大都是在彭水县有头有脸的人家手里。只要今天自己的便宜娘能把糖霜一炮打响，往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赵衡林深信梁氏的手段。能守住自家这一亩三分地的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赵衡林正打着如意算盘呢，偏偏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卢氏挑着细眉凤眼，皮笑肉不笑地同梁氏打招呼。
“四弟妹组了局，竟也不曾叫上我。”
花园中，一时静寂无声。
赵珉行四，不仅是家中老幺，更是庶子。
而卢氏则是赵家如今当家的夫人，既嫡且长。
两家打赵衡林的大祖死后，就结下了梁子。
而在座的夫人们更听闻，近来赵家的嫡长子有意将赵珉赶出赵府，送往鸟不拉屎的宜春做县令。
今日赴宴，见卢氏出面，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赵珉出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卢氏在梁氏让出来的上首坐下，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她开口就道：“四弟妹，我们如今尚未分家。你家铺子赚来的银钱，我们嫡长房是不是也该分得一份？”
座下哗然。
早知赵家大房和四房不睦，也知道卢氏的秉性。可没想到，竟然还有直接上门要钱的。
可卢氏不单单想要钱，她更想要糖霜的方子。
“还有，让衡哥儿早日将方子交出来，由我们大房来保管。也好过被外人给夺了去。”
卢氏的凤眼将在座的所有夫人扫了一眼，座下夫人们有的心虚，有的不忿。
梁氏不动声色地略过卢氏的话。
“既然嫂嫂来了，不妨先尝尝这加了糖霜的银耳汤。”
梁氏笑道：“这可是衡哥儿亲自做的。”
卢氏心里冷笑一声，梁氏这个小户养的，又怎么敢违背自己的要求。
她舀了一勺银耳汤。
“呸！这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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