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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很头疼，对于鱼雷的杀伤力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招架。
怎么办?吕宋也派使臣前往应天府重金求购鱼雷，同时还有手雷一些火器。
吕宋跟安南在海上用大明的火器打的不可开交，鱼雷的消耗速度也很快，不过两个人都相互不服，反正你有的武器，我这边也能够购买到。
在武器方面没有劣势以后，两方打的是不可开交，作为宗主国的大明朝堂上也掀起了激烈的讨论。
李文忠为首的一派认为这些藩属国打仗就打仗，反正提供给他们军火也有钱赚，何乐而不为，根本不用操心这两方到底谁能答应。
事实上这两方用大明的火器打仗还能够提高大明火器在周边蛮夷的震慑力度，让其他的蛮夷居安思危，都得提前买几箱鱼雷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方孝孺等文臣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大明作为宗主国，早在这些藩属国称臣纳贡寻求庇护的时候，都已经相互约定好要是有战事的话，那么大明王朝作为宗主国要从中斡旋。
简而言之，那就是要想办法调解事态冲突，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这样才能体现出一个大国的担当跟气度。
只是要是安南跟吕宋不打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江南制造局的火器没有出口的需要了。
这一点对于国库的收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是大明在藩属国的影响力还是有提升的。
朱元璋面临这个艰难的抉择，短时间内也不知道到底是选择恪守宗主国的职责，斡旋这场战争让他们重新和谈，还是提供鱼雷等火器让他们打的不可开交，而大明王朝坐收渔翁之利。
这件事情争执了一段时间，朱标对此事想听一下韩栋的看法，于是乘船下扬州。
来到扬州的时候，韩栋正在监督江南制造局的工匠们制造鱼雷，这些不是鱼雷，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朱标叹了口气道：“韩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在朝堂上面关于是否继续提供给吕宋安南火器的事情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了，似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对于朝堂上面的争论，韩栋心知肚明，对此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瞒太子殿下，其实我觉得还是要促进两方和谈，通过贩卖这种火器来得到的银两，并不适合大明王朝。”说着韩栋拿起来一枚鱼雷，叹了口气道，“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通过挑唆周边附属国打仗无疑是最愚蠢的，不稳定的周边环境对于大明的发展也是一种阻碍。”
闻言，朱标来了兴致，他本来以为韩栋站在江南制造局的这个角度，可能会支持武将们的观点。
可是没想到韩栋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安南跟吕宋实力都那么菜，属于菜鸡互啄的那种，要是没有大明王朝介入的话，两方可谓是半斤八两，今天他用鱼雷炸沉掉对方的一艘木船，明天对方又用鱼雷回击干掉了他的一艘帆船。”
说着韩栋笑道：“这样的战事打的毫无意义，可是在海上的战争是不是造成了不安全的贸易环境，月港那边的市舶司是不是海上贸易就会遭到影响，商人不愿意冒风险来交换商品了。”
没想到几百年后刷的自媒体知识，现在可以拿过来现学现卖。
听着韩栋的分析，朱标也恍然大悟，表面上看起来给安南跟吕宋提供火器是赚钱了，可是这种不安定的环境对于贸易来讲却打击很大，在火器上面赚到的钱，可能以另一种形式亏损出去了。
同时还造成了地区的不安定环境，这是很不利于发展的。
当朱标把韩栋说的这些跟朱元璋阐述了以后，朱元璋称赞道：“言之有理啊，看样子朕把他留下辅助你是明智的选择。”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没有人提出来的话，很多人都被困在迷雾里面，没有办法认清楚真正的本质。
当韩栋提出战争会影响海上贸易以后，朱标跟朱元璋都如梦初醒，贩卖的鱼雷能够赚的银两，在市舶司海上贸易又亏出去了。
同时还有损大明宗主国的形象跟地位。
想通这件事情，朱元璋派出朱标去调停安南跟吕宋，让他们罢兵议和。
可是安南跟吕宋都打上头了，根本不想着议和。
面对安南使臣跟吕宋的使臣都故意推脱不见，朱标留给他们一句话。
“若不就此罢兵，安南跟吕宋就是下一个暹罗。”
暹罗的下场他们还是清楚的，朱标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安南跟吕宋都恢复了冷静。
他们知道跟大明的实力差距，要是真的惹恼了宗主国的话，成为暹罗那样的可能还好，要是万一跟倭国一样被彻底灭掉的话，大明也是完全拥有这个实力的。
两方同时罢兵，江南制造局的火器订单数量也锐减，何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的问韩栋：“韩大人，最近的火器订单怎么减少了这么多，难道海上不打了？”
“不错，太子殿下从中斡旋，让两方罢兵了。”
何源笑道：“不打了好，这一阵子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手底下的工匠们也都盼望着休息，否则的话都要扛不住了，要知道火器这个东西还是要小心谨慎的，稍有疏忽都容易酿成大错。”
就是为了提防有工匠操作疏忽，在江南制造局造出来的炮弹，在第一时间马上就运送到各个军器所里面保管。
即便是这样，还是偶尔会有工匠在制造的过程中，猝不及防被炸死。
当然抚恤金是少不了的，一大笔的安葬费用，可是如何能够让制造火器的时候，工匠们能够更安全也是韩栋的一块心头病。
要是能够解决工匠们要冒的风险的话，那么对于江南制造局也比较有利。
否则风险系数这么高的工作，就算是薪水很高，还是很多工匠不愿意冒险来江南制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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