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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人,高声地提出了质疑。
此人的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纷纷站出来跟着一起附和。
袁谭的眉头微皱,虽然他也想到可能有人会对他提出质疑,但这样跳出来说自己欺世盗名,无疑是公开挑衅,让他对这个人的身份一下产生了好奇,不由得上下打量着对方。
看那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俊俏,倒是颇有几分文士之风。
袁谭觉得对方或许也是名仕,唯恐得罪,于是上前恭敬地深施一礼:“在下袁谭,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那文士看着袁谭,冷哼一声,随后回应道:“在下九江蒋干蒋子翼。”
蒋干?
这不是周瑜周公瑾的同窗好友,在赤壁之战时,被曹操派去游说周瑜,却反被利用,使曹操错杀了水军都督蔡瑁、张允的那个大废柴吗?
郭嘉上前一步,在袁谭的耳边低声细语:“此人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现在袁术帐下效力。
“来参加月旦评,应该是想谋个好评,便于日后升迁。公子与其对话,当千万小心。”
听到蒋干是袁术的属下,袁谭立刻明白了他为何要出来打击自己。
袁术一向看不起袁绍庶出的身份,前不久更是为争地位,和袁绍公开撕脸,兄弟二人甚至刀兵相见。
蒋干为了讨好袁术,自然是要打击自己。
袁谭清楚了蒋干的身份,收起了原本的一丝敬意,冷冷地说道:“蒋先生公开质疑在下,不知是何意?”
“何意?这月旦评是点评天下名仕的所在。”
“谁不知你袁谭身为袁绍长子,却不学无术,窝囊无能,更是纨绔子弟,又怎可能写出刚才那样的诗作?”
“分明是摘抄而来,想在此蒙混过关,博取名望。你当两位许先生和在场诸君都是你能随意欺瞒的吗?”
随着蒋干一开口,在场众人又是纷纷附和,毕竟袁谭的纨绔之名,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子翼先生所言极是,谁不知你袁谭不学无术?你想接着摘抄诗词,扬名天下,这是痴心妄想!”
“没错,众多名仕眼睛雪亮,岂容你弄虚作假?”
“你倒是说话呀,被当场揭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吧?”
众人的指责、质疑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看着众人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袁谭心中暗自冷笑。
都说文人相轻,这话当真没错。这些所谓的读书人,为了打击别人抬高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如此激动,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那首《春望》让他们无法企及,觉得脸上无光。
现在有蒋干带头质疑,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也要跳出来证明自己也看出袁谭是摘抄的。
甄宓也被袁谭相邀,一起来旁听月旦评。
本来她听到许劭念出《春望》并说出作者是袁谭的时候,还十分欢喜激动,没想到袁谭还有这样的文才。
可现在以蒋干为首的众多文士纷纷质疑指责,让她开始为袁谭担心,不知他要如何应对。
“主公……”赵俨看到局面如此混乱,有些担心地上前低声询问着袁谭。
“伯然,不必担心,一些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在此狺狺狂吠而已,不必担心!”
看到袁谭如此自信、镇定,赵俨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知道他必定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蒋先生,你口口声声说这首《春望》是在下摘抄,可有证据?”袁谭等质疑声稍稍减弱,直接开口向蒋干询问着。
“哼,单凭你袁谭过往的声名就足以证明!”蒋干一脸鄙夷不屑的回应着。
“哈哈哈哈……”
袁谭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狂傲和足够的轻蔑。
蒋干被袁谭笑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开口喝问着:“你笑什么?”
“笑什么?我笑先生号称九江名仕,却说出如此可笑之话!”
“按你所说,我袁谭过往声名不好,就不足以写出《春望》这样的诗词?那现在你为袁术效命,是不是也可以据此推断,你为了讨好袁术,是故意贬低我呢!?”
“就你的德行,世人皆知,哪还需要我来贬低你!”蒋干冷笑着说道。
“好,先生你一口一个声名、德行,更认定《春望》是我摘抄,那我斗胆请问,我这《春望》是抄自何处,原作又是何人?”
“先生博学广闻,又如此笃定,还请您将结果公之于众!”袁谭毫不客气地开口反问着蒋干。
袁谭的这句话一说,蒋干一下被问住了。
他跳出来质疑袁谭的时候,只想到这首诗必定不可能是他所作,却的确没想过出处。
“先生想必是说不出吧?”袁谭见蒋干不说话,继续地开口说道。
“刚才许劭先生已做了点评,此诗当为传世佳作。这样的作品,都能被我这个纨绔、窝囊废摘抄,必定早已闻名天下吧?”
“那我斗胆请问,在场诸位,可有人能说出他出自何处,作者是谁?”袁谭直接把问题又抛向了大众。
现场一片默然,没有人出来回应。
众人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首佳作,的确是第一次听到,没人知道出处。
既然没人知道出处,是不是也就反向证明,此诗就是袁谭所作呢?
蒋干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他一向以善辩闻名于世,没想到袁谭只是简单几句话,却让自己无言以对,着实让他感到脸上无光。
“袁谭,你不必强词夺理,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了某位大贤帮忙,将他的新作重金买下,当做你自己的作品拿来点评?”
“要想证明《春望》真是你所做,你可敢接受当场出题,现场作诗?!这样,才能让在场所有人心悦诚服!”
蒋干镇定下来,开始反击,提出了让袁谭当场作诗。
“子翼先生说得是!”
“现场作诗,现场作诗!”
在场围观者,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跟着一起鼓动,其实目的当然是想看袁谭做不出诗,当场丢脸!
因为到现在也没人相信,袁谭这样一个纨绔,可以写出《春望》这种级别的诗词。
袁谭此时却表现的非常镇定,看着蒋干说道:“蒋先生,就因为你的质疑,就要让我当场再作诗一首?”
“好,那我且问你,若是我做出来,是不是可以证明你刚才所有的举动都是诽谤?”
“月旦评如此隆重之典,你却因一己私心,诽谤本公子,搅乱现场秩序,这不光是对我的污蔑,也是对两位许先生的不敬。如果我证明了自己,你也要为此接受应有的惩罚!你可敢答应!?”
袁谭昂着头,神情激愤,故意挑衅着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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